所以,必须让所有的人认为:此事是刘奎璧理亏。
所以,比赛一开始的时候,柳正风就表现出一味的容让。在局外人看来,这样的容让正表现了柳正风的谨慎态度,但是就心高气傲的刘奎璧看来,这却是绝对的蔑视与戏弄。这个脾气暴躁的公子哥儿,很容易因此采用什么过激的手段来取胜。果然如柳正风所料,刘奎璧竟然因此动用了鞋底的暗器。柳正风见如此,不由喜出望外。趁这个机会,假装失手,硬挨一记的同时,也将刘奎璧震伤。而且也因为这一记硬伤,博得了所有舆论的支持。
这样一来,刘捷也只能将儿子受伤的原因归结到自己儿子行事不谨上,不会轻易将这件事情记在郦君玉甚至皇孙的身上。当然,柳正风与刘家的仇恨,是结定了。
但是柳正风千算万算,却还是料想不到,尽管这件事情没有在皇孙与郦君玉之间结下什么疙瘩,但几乎同时,另外一件事情却还是在两人之间投下的阴影。这是闲话,暂且不表。
柳正风看着郦君玉,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公子去了梁相爷家里,相爷的去意还是不能动摇么?”
孟丽君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梁相公今日早上已经递上了告老的奏折。”
原来,这两个月来,大理寺已经将所谓的“梁府抢夺民女”案件审理清楚。此事虽然与梁相爷没有什么大关系,却也不全然没有关系。梁相府有一个弃奴,名叫裘三,因为做事比较懒惰,前些年被逐出了府门。裘三回老家之后,靠着梁府赏赐的银子,也置办了一些家业。裘三有个儿子,与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子相好。女子夫家知道后不依从,裘三就打出了相府的旗号,妄图以此镇服对方。没有想到对方却是不信邪的,这事情就越闹越大,最后闹到了皇帝跟前。程岱有妄参宰相之罪,但是梁尔明也有律下不严的过失——裘三曾是梁府家人。
虽然皇帝只是下旨惩治了裘三,批评了程岱,对梁尔明甚至多加抚慰——但是梁尔明还是提出了辞呈。
尽管众人都知道,梁尔明请辞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金殿上百官为梁尔明担保的事情,已经在铁骑的心中留下的阴影。老皇帝很难不产生疑忌之意。即使不请辞,皇帝也很有可能渐渐疏远梁尔明。但是——如此多事之秋,梁尔明辞却相位,对铁穆的顺利登基,却是不利。
孟丽君带着妻子去拜访老丈人,也不是为了劝说老丈人改变主意。老丈人是一个执拗的脾气,不易劝说;再说老丈人留在相位上,也不见得有多大帮助了。不过是老丈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做女婿的总要上门慰问一番,顺便请教一下他对最近一些事情的看法。
柳正风看着郦君玉,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对于南征的事情,梁相有什么意见么?”
孟丽君笑了笑,说道:“梁相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说了一个人的名字而已。”
柳正风看孟丽君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我来猜测一下,梁相说的是什么名字?是刘捷尚书?不是的,刘尚书呆在这个位置上,任何人都会注意他,不用提示。是那个已经基本内定的王华?你们既然已经重用王华,对他必然十分注意……”停了片刻,却一拍手掌,直起身子来:“我猜,要注意的人,是云南的平章政事,彭如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