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长川终于缓慢坐下:“那如果我跟随你做这件大事,你的王爷会如何对待我家?”
“事情如果成功,大人就是功臣。封侯是少不了的。”
“我不求封侯。你叫你王爷给我一个保证——事情如果成功,准许我带着家人归隐。”
“此事容易。”
晋长川见天一答应如此爽快,无奈的低吟了一声。
贼船已经踏上,自己已经不准许反悔。
“兄弟们!如今天子被人暗害,生死不明,正是我们表现忠诚的时候!”晋长川拉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我们受的是天子的恩惠,如果在这关键时候不能表现自己的忠诚,那天子养了我们这么多人,又作什么!养兵前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皇上在皇宫之中,望眼欲穿的时候!”晋长川手腕一番,一把匕首已经出鞘:“让我们歃血为盟,杀进皇宫,救出皇上!”
刘捷站了出来:“我刘某人以性命担保,晋将军所言,句句属实!愿诸位将军为国家大计,不辞生死!皇上被囿于深宫之中,正望眼欲穿!”
“救出皇上!救皇上!”下面有人鼓噪。而这鼓噪声,渐渐发展成一种巨大的声浪。
“大人且慢!”却是一个偏将站了出来:“大人言说宫闱剧变,天子被福王算计,却不知是怎样来的消息?末将都是天子的将军,却不是他人手中的利剑!”
“吴将军!”晋长川厉声长喝,“消息来源,无可置疑!如若再迟疑,我们耽误的,就是皇上!”
“却不知晋将军是否已经得到皇上的手谕?”吴将军站着,语气里却有十二分的怀疑,“如若没有天子手谕,末将却不敢轻易调动一兵一卒!”
“天子被人算计,如今生死都在须臾之间,却哪里能传递出什么手谕?”晋长川声音尖利,“吴将军此语,莫非是不想为国尽力不成!”
“恕末将不能从命!”吴将军却是不容晋长川说第二句话,“末将受命之时,就曾经立下誓言,如非亲眼见到皇帝的手谕,谁也别想叫末将调动一兵一卒!不是末将胆小怕事,实是兵事并非祥事,莫将害怕被人利用,耽误了圣上,更耽误了国家!”
“吴将军来这样一篇迂腐之语,莫非已经得了叛贼的好处?”听吴将军说到了这份上,晋长川也变了脸色!拍了拍巴掌,却听到房屋四周,响起兵刃的声音——一群武装士兵,持着兵器,冲进了房子,将吴将军团团围住!
吴将军哈哈大笑:“晋长川,原来你早就有了谋反之心!”
晋长川铁青着脸,转头看着身边的、化装成一个普通亲卫的天一老道。后者极其细微的冲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晋长川冷笑着就开了口:“本将军受命之时,也曾经立下誓言:只要是皇帝需要,水里火里,绝对不敢辞难!如今皇上用着我等,如此大事,却是不容许你来破坏!”吩咐下去:“杀了!”
吴将军笑:“想要杀我,这几个小兵还做不到!”却听见一片兵戈响动的声音,却是吴将军抽出佩剑,将一群士兵的兵器给格开。场面登时大乱。一些吴将避在一边,另外一些武将却是迟疑不退,不知该如何取舍。就在这一迟疑之间,只听得吴将军喉头咕咕作响,巨大的身子也向是一根没有筋骨的面条似的软了下来。众人看时,却看见吴将军的喉头正在往外冒血;血的中央,却是一把明晃晃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