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大院。
康赛金阴着一张脸,冷冷问丈夫:“昨日你派康义去做什么事情?这么鬼鬼祟祟的,还动用了家里放着的老鼠药?”
滑全并不在意妻子的脸色,笑道:“只是想药几只老鼠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康赛金显然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话题,她看着丈夫:“不要告诉我,你是叫康义去药老鼠去了。自从去年养了三只猫,我们家那里还看得见半只老鼠!实话告诉我,你是拿老鼠药去做什么坏事了?”
滑全躲过妻子的眼睛:“你是知道丈夫的。我这点胆子,只能在生意事情上动点小脑筋,却那里敢做什么坏事?”
康赛金看着丈夫,叹气道:“我也知道你不敢。如果真要对昨日来的那个——叫什么名字的?郦君玉不利,我就先去县府老爷那里告了你!”
滑全嬉笑起来:“娘子,说这话,心何其忍!”伸手去搂妻子的腰。
康赛金推开丈夫的手,正色说道:“是的,我们是不知道父亲所说是真是假,而这郦君玉,也不知是不是好人。但是万一父亲所说都是真话呢?你这么莽撞对他不利,不是恩将仇报?”
滑全笑道:“昨天用那些话来打发郦君玉,是你的主意。”又伸出禄山之爪。
康赛金给丈夫的手来了一巴掌。滑全见妻子如此,也只得讪讪收手。康赛金坐下,说道:“是我的主意。但是我也没有确定这郦君玉到底是好人还是什么人。毕竟,父亲曾将收了个义子的事情传了个沸沸扬扬,附近的人全都知道。万一有坏人想趁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来蒙骗,那我们就吃亏闹笑话了。这还是其一。其二是,万一父亲在外又不正经,找个戏子什么的回家来,我们竟然也莽撞接收回家,那不是给母亲添乱?去年莫名其妙增加了两个姨娘,已经让母亲够烦恼了。今年又来了一个外貌和女子没有多大分别的义子!所以我先找这个借口回绝了。他如果是心怀鬼祟的,说不定就因此离开,那倒是少了一件事了。他如果真是心胸开阔的读书人,必然不会因此而见怪。没有你小脑筋动得多,只想着分父亲的家私,却又做不出什么大生意,拿不出什么可以见人的本事来。”
滑全说不出话。好久才说道:“娘子心思缜密,为夫叹服。”
康赛金说道:“你知道就好。昨天拿走的老鼠药也不多,不过只能药死一两只老鼠而已。你到底做什么用处了?老实说来!如果犯了什么错,我们也可以商量着办理。”
对着妻子这样恩威并施的手段,滑全终于说了实话:“我是拿药给那个郦君玉吃了。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想要将这多事的家伙赶走而已。”
康赛金这才大吃一惊,站了起来,说道:“你果然做这样的事情!那郦君玉性命如何?”
滑全低声道:“你也说过,那药只能药死一两只老鼠。我虽然有些小脑筋,但是到底没有包天的胆子。”
康赛金冷笑道:“你没有包天的胆子?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也罢,你且说说,你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既然不想要人家性命,却去药人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