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风知道公子的意思。顺手扯下陈青桐的面巾,将陈青桐的嘴巴先堵上;又抽下衣带,将陈青桐绑在一张椅子上,冷冷对她说道:“你老实一点。”才跨前一步,去查看公子的伤势。
孟丽君已经在床上躺定,荣兰已经将她的伤口牢牢裹住。柳正风上前一步,孟丽君便已经说话:“我不要紧,伤口不深……你去问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了一大口血。荣兰不急,说道:“这可怎生是好!”随即想起,从箱子里翻出两味药丸,先喂孟丽君吃了。又拿出一瓶云南白药。这些都是前些日子为了对付这一场恶战而制作的,没有想到自己家也派上用场。想要给公子的伤口洒一点,却又想起柳正风在场,不得已住手。
荣兰恨极,说道:“我杀了她!”抓起剑就上前,指着陈青桐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快快说来!”柳正风见荣兰上前审问,就先上一步,将那塞嘴的面巾给扯了出来。
陈青桐看着荣兰的威胁,竟然浮起一个冷冷的嘲笑,神色极其轻蔑。荣兰大怒,上前就是两个耳刮子。
柳正风阻止荣兰再次下手,对陈青桐冷笑道:“陈姑娘,你不要以为你咬紧牙关,我们就调查不出你是谁。现在看在你抗倭有功的份上,我不给你太过难堪。但是假如你就这样冥顽不灵不肯说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做什么过激举动。这外面,有的是士兵。他们背井离乡来这里打仗,很多人已经到了看见母猪就发情的地步了。假如大人有什么不测,你又是这样态度,可别怪我用最卑鄙的手段对付你。”他素来温文尔雅,但是今日之事,却是叫他难过之极,语音里,就难免有了非常尖刻的恐吓之意。
陈青桐身子一颤,脸上神色,却依旧非常倔强。
却听见孟丽君又是咳嗽了两声,说道:“我来问她。”声音里,却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正风听公子要亲自审问,回答道:“是!”将陈青桐连人带椅子端起,放在床前,自己就拿着剑在一边守卫。
昏黄的烛光无风自颤,光线下,隐约可见孟丽君的脸色非常苍白。孟丽君凝视了陈青桐半晌,才说道:“姑娘既长军事,又通武艺,而且品性高洁,威武不屈,不知是什么人可以驱使姑娘,让姑娘心甘情愿为此送命?”
陈青桐道:“你不用套问,我是不会说的。”听郦君玉如此称赞自己,心里到底受用,便回了一句话。但是话里意思,依旧不松软。
孟丽君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你不说,我难道不知道你是谁?这天底下,我得罪的人多了。但是其他人等,都不配拥有姑娘这样的刺客。或者说,他们已经败落,也收买不了姑娘这样的刺客。所以,姑娘的身份来历,其实已经呼之欲出。”她说得很慢,眼睛,却牢牢看着陈青桐的脸色。
陈青桐听郦君玉如此分说,以为郦君玉已经明白,当下冷冷说道:“你既然猜出来了,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你想讯问大人与皇上的下落么?别想了,我不会说的。真真想不到,你居然也知道一些武艺,否则我就不该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