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三个人就在这荒岛上住了下来。扎了茅草,搭建房屋,挖掘陷阱,捕捉小兽。好在当日火种不曾失落,到了岛上之后,三人也生了火,小心翼翼维护着,不至做了茹毛饮血的超级野人。
与在军舰上那胆战心惊的生活、与漂流在海上那生死不知的生活相比,这里的生活简直是天堂。但是美中不足的是三人衣服,都在海水里泡烂了;虽然后来在淡水里将盐花洗去,但是却将衣服洗出几个大洞来。衣不蔽体,未免有失观瞻;但是既然是荒岛,气候也还炎热,雨季又已经过去,也就将就了。
严小黑说得最干脆:“反正岛上就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穿不穿衣服还不是一样?”
居安思危,三人也分工合作,用一把小刀,削了长矛;采制藤条,做成弓箭。海里捕鱼是不大敢去的,但是小溪流里也有些小鱼;天上的飞鸟、地上跑得最快的兔子,是射不下来的,但是那些因为懒惰而不会跑步的小东西,也射死了几个。将吃不完的先腌制起来——虽然不知道该怎么晒盐,但是三人好歹都在琼崖呆过,那海边靠晒盐为生的农民多了,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试验了两回,居然成功了。
不过生活虽然平静,三人还是难免思乡之情。在最高的山崖顶上,三人生了一堆火,让烟雾直冲向天空;盼望有过路船只,见到烟火,来带走自己三人。只是长久不见效,三人明白这里不是商人必经道路,心也渐渐淡了。只有严小黑,虽然失望,却一直不曾忘记。每日或者自己去,或者催促两个同伴去,维持火堆不熄灭。
夏去秋来,转眼就是四个月。天气渐渐转凉,三人试图用兽皮、鱼骨针、植物纤维来缝制几件过冬衣服,但是三个大男人的手实在笨拙,半天也没有成功。眼看着太阳西斜,这一日又将过去,严小黑将兽皮扔下,道:“难道我们三人就老死在这荒岛上不成?”正说着话,却听见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叫喊声:“小黑——小黑——”
严小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说道:“有人叫我!”
一个同伴笑话说:“这孤岛之上,除了我们两个,更有什么人来叫唤你?你不要想媳妇想疯了!”
话音未落,又听见远处大海上,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小黑——小黑——”
另外一个同伴笑道:“不错,有些像叫小黑。不过,这声音实在有些别扭,应该是风声吧。小黑想家想疯了,才会将什么声音都当作……”
严小黑打断同伴的戏谑之辞,说道:“是有人在叫我!……我去看看!”直冲出茅草屋,穿过树林,直奔向海边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笑道:“我们也跟去看看。”
慢慢走到海边,两人却禁不住大喜若狂!
一艘大船,正慢慢驶了过来!
而小黑,正拼命向那艘小船挥手!
那个大船的船头,站着一个高瘦的身影;却看不清面目。
船头的那人是落英。
还记得吗?那个从遥远的国度漂流来的异国少女;在这大元土地上,她已经生活了将近六年。三年前,她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积攒,终于有了足够的钱,组织了一支船队。她本来打算,三年前,就要返回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