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那不是她的泪水。
那一年,因为一件事情上起争议,我与她赌气,赌了整整十几天的气……后来我们相互有原谅了,她扑到我怀里哭泣,那泪水,也是这样凉凉的……
不,我怎么可以想那个女人!
那不是一个女人,那是一条美女蛇!
我后悔啊……那一年,郦君玉曾经特意派人来告诉自己说:要注意陈青桐。可是,那时,自己居然以为,郦君玉是在喝醋!对郦君玉的话,自己是一笑置之!
一笑置之的结果如何?
自己身陷囹圄,数十万军队,被别人算计——因为我一时疏忽,竟然要让国家局势,再起动荡!
我……居然如此糊涂!
那我不如死了吧……死了吧……死了,也就不用面对皇上了……但是,我不能死……我要想办法,将功赎罪!
又有凉凉的水滴,滴落在自己手背上……是下雨了吗?
下雨了……在海上,也经常遇到下雨……那一次,遇到了风暴,自己费尽周折才顺利返回……就在半路上,看见了她,带着一艘船来搜寻自己……她就站在船头,浑身湿透,头发也凌乱不堪……
不……不能想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毒蛇!是毒蛇!
毒蛇,毁灭自己的毒蛇!
我一定要杀了她!
耳边传来轻轻的啜泣声……那是谁在哭泣?
有什么好哭的,我还没有死呢……有什么好哭的,哭了,那个梅洛就会放我们出去吗?
似乎在极深极深的梦境中醒来,权桢终于张开了眼睛。眼前的人影晃动着,终于凝聚成人形——那是——陈青桐!
陈青桐?梅青桐?还是叫什么名字?
反正,这个人,这个自己曾经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却是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毁灭自己的人!
至于她叫什么名字,没有必要知道,也不必知道。
镇定下来,拂开陈青桐的手,权桢冷冷的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陈青桐的眼睛已经红肿。不敢看权桢的眼神,低头轻轻说道:“我父亲,叫我来劝劝你。”
“劝我什么?”权桢嘴角,勾起一个讽刺性的笑容,“劝我投降?我现在,投降不投降,对你们来说,关系很重大么?反正我已经成为你们的阶下囚,我手里的军队也在你们的暗算之中,我投降与不投降,不是一回事?”
“权哥……”陈青桐话还没有说下去,却立即被权桢冷笑着打断:“不要来这么甜腻腻的称呼。陈姑娘,你姓陈——还是姓梅?我姓权,我们八杆子打不到一起。这样的称呼,我担当不起。”
陈青桐的脸色灰白,说道:“我知道对不起你,你且听我说一句好不好?”
权桢冷笑道:“貌似我已经听了不止一句了。”闭上眼睛,打起呼噜,不理睬她。
眼泪在眼眶子里转,陈青桐强自忍住,说道:“我姓陈,这是真的。我父亲以名为姓。我们的先祖,是前宋的宰相……先祖虽然流亡缅甸,却是一直未曾忘记故国,所以让我们这些后人……”
“好一个宰相呢……”权桢依旧闭着眼睛,含糊的声音像是在说梦话,“自己到异国去躲藏起来,却叫子孙后人做这等送死的勾当……还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宰相啊……前宋的皇帝,还真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