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言见郦君玉给王安国下套,知道这郦君玉已经将王安国归类为居心叵测者了。生怕王安国莽撞接口上当,当下立即说话道:“吾辈俗人,如何敢说什么‘效仿先贤’?只不过是一腔热血,想要报国罢了。”他这话非常平稳,却正是在场大多数学子的心声,当下很多人纷纷赞同。
“报国?”郦君玉却微笑起来,说道:“列位仁兄聚集京师,正是为了备君王之选,此正是为国效力之正途。但不知列位聚集此地,纷纷攘攘,惊扰圣驾,却不知是将君父置于何地?列位所为,与逼宫何异?又将楚王置于何地?楚王有侠王之名,想来是一位上忠于君父,下爱抚士子的贤王。列位如此作为,却将他置于不忠不孝之境地,这与逼杀贤王何异?列位如此作为,成全了自己的好名声,却是……”冷笑着摇头,没有将话说下去。
陈慎言见他将话说到如此地步,自己也确实难以反驳,而且自己也压根儿不想反驳,当下深鞠一躬道:“谨受教。”正欲继续说话,却听到有人厉声说道:“大家切勿上当!此人当为奸王一党!想要来骗退我等,不过是想置贤王于死地!列位,我等若就此作鸟兽散,贤王必无有生理!”
当下又有声音附和道:“此言甚是!推开这两鸟人,我们只顾前去罢了!却多说什么废话!”
又有人叫嚷道:“要给贤王申冤,先要打倒这些小人!列位,先揍倒这奸王的党羽,先给贤王出一口恶气!”
当下气氛又立即紧张起来!
……
柳林街上,有一家“福气多”酒楼。大雪之后,楼上楼下,生意很是清淡。但是楼上窗前,有一双妙目,正朝着大街凝望。看到这一情景,那双妙目,也不由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她与这书生素不相识,但是这个书生的翩翩风采,却不由牵动了少女那颗多感的心。
……
“后来呢?”虽然已经知道了故事的最终的结果,福王妃梁氏还是忍不住紧张的询问。
“后来啊……”昭华郡主铁凝秀拖长了声调,说道,“后来那个陈慎言站出来了,他说了几句什么话,看样子他竟然在举子中颇有威望的,就把局面镇压下来了……”
梁氏忍不住笑:“那陈慎言竟然有这样的威望?却不知是说了些什么话?你没有听清楚?”
铁凝秀小嘴一撇,说道:“其他人说的话,我干吗要听?”
梁氏笑了起来:“什么意思?陈慎言是‘其他人’,那个郦君玉,又是什么人?自己人?”
铁凝秀又羞又恼,说道:“王妃娘娘,您是长辈!”
梁氏笑道:“好好,是我失言。却不知那陈慎言将气势汹汹的众人镇压下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铁凝秀说道:“后来他们继续舌辩。不过下面七嘴八舌,气势汹汹,那些言语是一句也听不清楚了。依稀只听到他们从《论语》辩到朱熹,从唐太宗辩到前朝的宋徽宗,又分辩什么父纲夫纲,总之是热闹得紧。应付那么多人,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叫郦君玉?他们总共只有两个人,应付那么多人,却一点也不显慌乱,神色自若,端的真有父亲说的大将风度。想那说三国的,说起诸葛亮舌战群儒,也没有这么好的风范吧?我倒是想亲自下去看看,但是只怕皇祖父要生气,只好忍耐住了。才听了两支香的工夫,那边临安卫的邵大人就来了,他手下的人却又与他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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