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立即找来那三个在自己门下混饭的,与他们说了这回事。王安国听说是办个医士学院,心立即冷下来,说道:“这我是一些也不懂的。”陈慎言却是笑道:“公子买了这么多人,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想来医道也是救人之道,与儒道并无二致,公子欲以传授儒道方法传授医道,倒也是中兴医道的一个方法。”
柳正风略略一迟疑,说道:“此事虽然是好事,却是怕言官弹劾。公子如今官职还低,又是众人注意的中心。既然要办学,何不让这批孩子半儒半医,以孔孟之道为名,别人也挑不出错来。况且公子儒学之上,自有造诣。”
孟丽君笑道:“浩然所说当然是对的。但是想要从儒学进身,不啻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却是不想多花费这群孩子的时间。”
柳正风笑道:“何须多花费时间?公子本来就要对这群孩子进行识字教育。识字教育的同时,读一两本经书,又哪里多花费时间了。等几千个常用字认识下来,再根据其资质进行分别教训。其实就学生看来,公子想要将这群孩子全部都培养成大夫,却也未免一厢情愿。这些孩子愚慧不一,有个别愚鲁的,强自逼迫学医,只怕到时候也是一个庸医,反而影响公子名声。”
这头冷水泼下来,孟丽君发热十多日的头脑才猛然清醒了。看着柳正风,苦笑道:“是我考虑不周。依照浩然意见,却将如何办理这个学院?”
柳正风思忖了片刻,说道:“不如先办一个蒙学院。对童仆进行这么大规模教训,别人虽然也挑不出什么错处,但是也怕惹人疑虑。所以,学生想,公子不妨将这规模办得更大一些,将贫穷人家的孩子也接纳进来。稍稍收一点钱,比如说,一个孩子读一年一吊钱。第二年第三年我们再进行医术教训或者其他什么的。”
陈慎言听到这里,忍不住说话:“公子一年才多少薪水?即使现在有了印书坊的进账,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吧?如果这个消息放出去,只怕学院的门也要给人挤破了。到时公子拿什么来维持这个学院?”
王安国听到这里,才插嘴说话:“这个办法好解决的。我们可以限定范围,出了地域范围的孩子,我们不收就是。”
陈慎言冷笑道:“你这是一厢情愿。我们这位公子什么性格?禁不住人家一求两求,立马就答应了。”
听他们斗嘴,孟丽君却只不说话。沉思了片刻,终于说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索性办一个大一点的医学院,招收临安或者各地有志于学医的并且识字青年人。至于收费么,我们看各大医馆里的大名医的收徒标准,略微低一些就是。”
柳正风思考了片刻,终于问话:“公子是想堤外损失堤内补了,但是公子想过没有,您凭借什么来招纳各地的年轻人?凭借公子您的名声?恕学生直言,凭借公子在学问上的名声与这个状元的身份,办个儒学院,或者也可以招纳很多人;但是凭借公子在医学上的名声与地位,只怕到时候门可罗雀。这医学院,只怕办成临安城里最大的笑话!这对公子的仕途很重要,请公子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