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见父子俩想到一块去了,想问话,却又知道自己妇道人家,将话说清楚就已经足够,不必知道太多,于是就默默出去了。
刘捷说道:“孩儿,你且说说,这王长虹是皇甫家那个孽种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奎璧说道:“依照孩儿看来,竟然有七八分了。当初皇太孙殿下降服了吹台强盗,居然任由那皇甫家母女逃遁而不追究,我们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皇太孙居然胆大包天,居然敢荐用女子为将!将她安置在湖广!”
刘捷冷笑道:“我们这位太孙殿下,不是胆大包天,而是色胆包天了。早就听说过,皇甫家那两个孽种,都长得人模狗样。可是,万万想不到,那个皇甫长华,居然连皇太孙也敢勾引。”
刘奎璧冷笑:“父亲您该知道,狗急还跳墙呢。皇甫家的母女被吹台强盗抢掠上山,有了片刻的安逸;可是吹台山却要被招安,到时候被韦勇达当作祭品推出来的,就是她们。她们岂有不着急之理?这种手段使用出来,也是情理之中了。”
刘捷忍不住咬牙道:“我们家养了一条白眼狼!当初将刘真送到皇太孙身边,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派上用场。没有想到,这个刘真……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声也不吭!”
刘奎璧听父亲咬牙切齿说起刘真,便冷冷说道:“早就与父亲说过,这个刘真不可信。您却自以为得计,一意孤行,太孙那边,竟然不知再安插人手。如果我顶替刘真的位置,想必有用得多。”
刘捷见儿子竟然说到这上头来了,而且还摆出这么一副形貌,冷冷的扫视了儿子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就你这脾气,自以为聪明的脾气,能够在那位太孙殿下身边呆足三天么?太孙是何等样人?外表宽厚,能够容人之所不容,对亲信也是解衣推食,推心置腹,可实际上,却是最刚愎自用的一个人!呆在他身边的人,必须要会掩饰自己,甘心做太孙的陪衬才行!你没有看见那位新科状元么?当初在湖广的时候,立下多少功劳?那位皇太孙殿下,对他又是何等推心置腹?可是这个新科状元,却是最聪明的人,湖广事了,立即走人,与皇太孙划清界限。宁可自己辛苦赴考也不要继续呆在他身边取得当官的机会,为什么?就是看出这个主子的难以伺候,生怕继续呆下去,恩变成仇!刘真可以呆在皇太孙身边,李玉飞也可以呆在皇太孙身边,你这样有几分机敏却又不知掩饰自己的人,绝对不能呆在他身边!”
刘奎璧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对铁穆居然是这样一个评价,好久才叹气说道:“既然如此,您还将姐姐送到他身边!”
刘捷叹息道:“你以为我愿意么?但是当时福王想要帮自己儿子套牢我,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与福王翻脸不成?你当时年纪尚幼,不知其中关键。当时福王身体也曾经屡次出现不好,朝廷之中,也有好些人蠢蠢欲动。为父处在这个要紧位置上,当然是众人惦记的对象。福王身体不好,头脑却十分清明,知道自己如果死了,儿子肯定没有什么好运,所以,一定要帮儿子套牢为父。就在病床上请了当今皇帝的圣旨,天子赐婚,为父连推辞的借口都没有。好在你姐姐也有些性子脾气,嫁过去之后,居然也过了两年和睦日子。唯一的缺憾,就是迟迟没有生养。如今虽然有了身孕,却出了这等事情!她素来心高气傲,不要影响身体才好……”说到这里,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