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似乎还没有娶妻?……不,好像已经娶妻了,不过妻子已经过世……莫名其妙的,一个杂乱的念头跳进韦勇达的脑海。
韦勇达脸红了,暗暗责骂自己不要脸,尽力要摒弃自己的杂念;但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杂念已经像野草一样,在她头脑里落下生根了,怎么也摒除不掉。御书房。铁骑的身体已经康复,正铁青着脸坐着;站在一边的是他的儿子福王,背有些佝偻,声音有些沙哑,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是吗?”铁骑声音冰冷,“你早就知道老四会这样行动,是也不是?”
“父皇明鉴,四弟行如此悖逆之事,儿臣焉能预料?”福王的声音,是一贯的镇定。
“哼哼,不能预料!不能预料!”铁骑重重喘了一口气,说道:“你把朕当作了什么?当作傻瓜?你给我解释,你为什么能够在两个时辰之内就将海防的军队调遣了过来!两个时辰,三百里路……你当朕是呆瓜!”
“关将军行军迅捷,正是军人表率!”
“要不要将关将军叫来……问问他看,他什么时候得到了朕的手谕?”铁骑见儿子装傻,一拍大案,就要站起来——但是身体还刚刚复原,腿脚有些酸软,支撑不长时间,又坐了下去:“他是昨天接到手谕还是前天接到手谕?哼哼,朕叫你暂时代理一下国事,朕叫李玉飞整顿一下宫禁,你就趁这个机会,做这等大事!铁云……他是你兄弟啊!你假传消息,给他制造种种方便,就是为了引诱他谋逆!你要杀他!”
“父皇。”福王见父亲说得如此明白,就不再闪烁言辞,“父皇明鉴。儿臣确实做了一些事情,比如说,趁着玉飞整顿宫禁、外面得不到宫廷消息的时候,传递了一些假消息给外面,并且,找借口将三个宰相都留在宫廷里,使外面愈加惊慌,证实儿臣传递出去的假消息都是真实的!用这个来促使四弟动手!但是父亲您想过没有,如果四弟心本磊落,如果四弟不曾思量过这等悖逆之事,那么无论儿臣如此作为,昨天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好好……好一个郑伯的手段!郑伯克段的手段啊,不过即使郑伯在世,也没有你铁霖聪明!你引诱自己兄弟造反,却还振振有词!”
“父皇!”福王声音高亢,“您一味责备儿臣心狠手辣,但是您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你对儿子一味纵容,今日之事,又怎么会发生?”福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乎是强调自己的话一样,“如果你早些采用雷霆手段,让二弟、四弟、六弟他们认识到自己处境,让他们不再有非份之想,今日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你……”铁骑气得浑身发抖,“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是您给的,父皇。”福王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我本不是在意功名利禄的人,我甚至没有将太子的位置放在心上!但是,您的养狼之计,却将我逼上了这样一条道路!将来史笔,自然难免克段之讥,但是,儿子顾不得了!儿子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