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请看看这个供状。”铁骑淡淡说着,自有小太监将一幅供状递将过来。
因为早有准备,孟丽君虽然震惊莫名,但是到底还不曾失态。“皇上的意思,是否需要臣解释?”
“你有何话可说?”铁骑静静说着,眼睛落在孟丽君身上,也不掩饰眼睛中的杀机。
“回皇上,臣无话可说。”
“那你就是承认这供状中所言之事?”
“臣之身世,早就向皇上禀告过。供状所言,俱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但是臣无法证明臣之言语为真,故无话可说。如若陛下批准,臣愿意与首告之人对质。”
“首告之人已经被杀。”铁骑瞳孔在缩紧。
“那臣就更无话可说。臣之功名富贵,俱是皇上赐与,愿听凭皇上处置。”
铁骑看着这个臣子——这样的情形之下,她还是镇定自若。就这一片刻,铁骑甚至开始动摇起来。但是——“你可有方法证明自己身世?”
“没有。”
“皇祖父。”插话的是铁穆,“臣孙认为,因为首告之人已经死去,且死因不明,郦卿身世,已经无法证明。郦卿自为官以来,一直忠诚勤勉,若为捕风捉影之事便妄废大臣,恐为天下笑谈。”
“正是。”福王铁霖点头道,“父皇请明鉴。”
铁骑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孙子。儿子眼睛中闪过一丝动摇,但是孙子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坚定。一刹那之间,铁骑甚至感受到了自己的软弱与无力。孙子称呼郦君玉作“郦卿”!他居然公开在自己面前如此称呼!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思,铁骑微笑:“郦卿忠诚勤勉,当为国之栋梁。这些伎俩,明显是敌国为毁我朝栋梁而故意设的计策,朝中上下,谁人不察?卿切不可因此而自暴自弃,更不可因此淡去为国效力之心。”
虽然知道铁骑言不由衷,孟丽君还是跪下,感激道:“多谢陛下信任。臣当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以报答陛下知遇之恩。”她这话,有一半是说给铁穆听的。
铁骑焉能不知他言语中的意思,当下微笑道:“不过此事军中知道者甚多,流言蜚语纷传之际,郦卿还需要稍稍避嫌才好。郦卿可省得?”
孟丽君道:“听凭陛下处置。”
铁骑笑道:“这几日你就不用再到吏部来了。忙了这些日子,也该歇歇了。商侍郎为人勤勉,这吏部的大部分事情,就交给他吧。”
孟丽君道:“谢陛下。”好了,当了几天大官,马上又被打回原形了。也罢,自己本来也不想当这么大的官。
铁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福王却递给他一个“不可以”的眼神。铁穆明白,自己的父亲,对这个郦君玉,也不放心呢。何况今日,皇祖父依旧做出了让步——这吏部尚书的位置,祖父已经许给商侍郎了。商侍郎素来亲近梁尔明,而梁尔明却是自己的亲舅舅。这似乎与郦君玉当吏部尚书也没有区别。
孟丽君辞别君王回到了家,却发现,家里早就被官兵围了个铁桶也似。苏映雪迎接上来,苦笑道:“御林卫奉了皇上旨意,来保护我们家呢。”
孟丽君苦笑不已,问道:“荣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