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长华笑了:“傻妹妹,若要人不知,除非自己行为也收敛一点。自从郦状元回到临安,你是天天往玉凰山跑。以前虽然也去,却是三五天一趟,郦夫人给你排了课程的时候才去。可是现在,你去却太勤快了。而且,我知道,你去的时候,多半是郦状元有课的时候。我又是知道看不上郦状元的,所以,答案就很明白了。”端正了脸色说道:“妹妹,收起你那异想天开吧。即使你看上了他了,他也不敢娶你的。再说,他也不是你意想中的人。”
安平看着皇甫长华:“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意想之中的人?我亲眼见到的,他忠心为主,甚至不顾自己安危……尽管他没有多少学问,也没有多少武艺,但是与他在一起,我总觉得安心喜悦的很。这种感觉,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
皇甫长华重重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是个傻姑娘呢……你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安心喜悦,但是他的感觉呢?你问过没有?况且,你们之间,地位云泥,相隔的,不止一座山呢。再说,郦状元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他身边少荣兰不得。他会许荣兰离开他,做你的郡马?”拉着安平来到床沿坐下,道:“好妹妹,放下你的心事吧。安安心心等着,两位太后都是疼爱你的,我也会在一边看着,一定给你选一个英雄女婿。别的心思,都不要有了。”
安平看着皇甫长华:“你……为什么也这样说?我知道,你感激郦状元,所以,凡事都会为那个黑泥鳅着想……但是我却不一样……荣兰已经为那个黑泥鳅做了这么多了,为什么不能离开那个黑泥鳅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能离开那个黑泥鳅过自己生活?难道一天做了奴才,就永远要给别人做奴才吗?”
皇甫长华根本没有想到安平居然会有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瞠目结舌,半日说不出话来。心里反复掂量,终于说道:“好妹妹,你真有这个心思,也要先明白自己是不是一相情愿。你先找个机会,去问问荣兰,他是不是有一样的心思。如果有,你皇后姐姐也好帮你制定策略。如果没有,那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安平看着皇甫长华的脸色,却终于倔强的将头扭了过去。
皇甫长华看着安平那张倔强的小脸,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想着荣兰,便不由想起荣兰的主人……那张黝黑却又不失俊秀的面孔……
那日得到母亲的消息,皇甫长华就着意派人去访问。重金收买了几个孟家的仆人,给他们看了郦夫人的画像;却终于有人指认,这个郦夫人,形貌几乎与当年孟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苏映雪,完全相同。
刘燕玉却指认说,这郦夫人就是孟小姐。
两人的说辞,相差非常之大。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郦夫人与孟家有关。
说实在话,皇甫长华对于刘燕玉的说辞,是不太相信的。如果郦夫人是孟小姐,那就万万没有第一次要为自己兄弟守节第二次却欢欢喜喜自己择婿的道理。如果采用那孟家仆人的说法,再大胆的设想一下,却可以得到比较完满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