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国站了起来,说道:“如此,皇甫兄危矣!”道:“我去跟他说破此事!”
“不忙。”淳于镇拉住王安国,道,“你却知道,此时皇甫兄却歇宿在何处?”
王安国一怔。淳于镇笑道:“皇甫兄明日就要进京面圣,时间紧迫。那刘奎璧演了这样一场戏,当然要再加上一把劲,好彻底收服皇甫兄。今天晚上,刘奎璧肯定与皇甫兄抵足而眠,彻夜长谈。一个姐夫,一个舅子,如今芥蒂全消,亲上加亲,自然有一番亲热。你却在这时去找皇甫兄?”
王安国悻悻坐下,道:“就看皇甫兄被那奸贼欺骗不成!”
淳于镇冷笑道:“这刘奎璧使用这样手段,如果只是为了收服皇甫兄,与他消除过去怨恨,为自己将来多准备一条路,也就罢了。但是假如他有其他心思,皇甫兄也不是笨人,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要点破这件事情,有的是时间与机会。现在去说,莫说皇甫兄不相信,就是熊浩那根直肠子,也会以为你我是在挑拨是非。这等恶人,暂时还是不要去做吧。如若被刘奎璧知道,你的日子,必然会难过一些。”
王安国闷闷坐下,说道:“本来以为,这边塞将军多是直肠子,没有很多花花心思。没有想到,这里还是不得清净。”
淳于镇忍不住笑了:“人都是有脑筋的,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弯弯肠子。你先别说其他的,就说大户人家的后院子里的几个妻子婢子妾侍之间,没有一些花花心思?别看那些人,坐享齐人之福,其实是坐在一个炭炉子上面,酷热难当呢。”
王安国哈哈大笑,放低了声音,道:“那么,最难过日子的,还是皇上了。”
两人一起大笑。
王安国笑罢,才道:“原先还纳闷呢。听说前些年在琼崖的时候,也有夷族的美女,自愿送给公子当妾侍的,公子愣是一个也没有要。当时还说公子蠢笨,不知享福;现在看来,公子原来是最明智的。不过依照我看,还是你最明智,三十好几的人了,硬是不成亲,自己一个人,想逛哪里就去逛哪里,自由自在。”
淳于镇一笑。心思却不由飞远了。遥远的临安,有这样两个奇异的女子……皇甫少华,想必还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子,就是自己的大恩人吧?
郦大人,她到底抱着一个怎样的心思?
纸是包不住火的。郦大人她就没有想过身份暴露的一天?
假如身份暴露,她将何以自处?
在她看来,或者在朝堂上指点江山,在书院里激扬文字,比找一个合适男人,结婚生子,更为重要吧。
如若能这样做一辈子男人,或者是她的幸运,也是国家的幸运吧。
但是,荣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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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穆大怒,道:“你好生蠢笨的属下!和议成功,天下皆知。你那些属下,却是耳聋目盲不成!莫说皇甫少华没有叛国,即使已经叛国,也可以回国之后再行处置!如此莽撞行事,只怕两国不起争端不成!”
云扬叩头,说道:“皇上明鉴。臣等下属,实在愚昧。不过臣等下属,身份特殊,只知道皇上命令,即便是相隔十年二十年也需要完成。而那皇甫将军,与异族公主纠缠不清,也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