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
“皇上还有一句话要问你。”看着眼前这个徒弟，云扬不知该如何措辞才好，“皇上要问你……你在郦君玉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你该知道，郦君玉，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柳正风停顿了片刻，“郦君玉公子才华，天下皆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女子？”
“你……可曾亲眼见过……他的身子？所以做出这样判断？”云扬的眼睛，丝毫不放松。
柳正风又迟疑了片刻：“主臣有别，焉有这样机会。”
“你在撒谎。”云扬冷冷说道，“我与你三年师徒，熟悉你的眼神。你刚才片刻迟疑，已经泄露了你心中的秘密。”
“师父。”柳正风眼神，不再躲闪，“徒弟只是在想，皇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皇上与郦公子相交，还在徒弟与郦公子接触之前。当初郦公子为护卫皇上，也曾身受重伤，皇上那时，就应该知道了郦公子的真正性别。皇上有那么好的机会前去判断尚且存疑，徒弟以门客身份，跟随在郦公子身边，又怎么可能见过郦公子的身体？不过郦公子有妻有子，那样的人如若还是一个女子，那简直是荒天下之大唐！”
“你……”云扬冷冷看着这个徒弟，半日才说出话来，“你这样说话，明白就是为你那个公子遮掩……需知那不一定是好事！”
“师父！”柳正风看着云扬，“师父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已经认定，郦君玉是女子了么？”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话，“既然皇上都已经认定，那为什么不直接下令将郦君玉逮捕入狱，验明正身？按照其罪行，予以处罚？”
云扬看了这个徒弟好久，才说道：“如若弄错，那就是天下笑话。郦君玉到底是人才，皇上不能莽撞，毁了大臣体统。”
“大臣体统？”柳正风微笑，“既然皇上已经认定郦君玉是人才，那么为什么要计较郦君玉是男是女？是男子，自然可以为国家效力，是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当年皇后与东华公主，都曾以男子身份为国效力，举国上下，都不以其行为为非。”
“你这样说话，就是承认郦君玉是女子了……”云扬看着这个徒弟，终于说话，“皇上有令。假如柳正风承认郦君玉是女子，说明柳正风还有忠君之心，可以饶恕其一命。如若不肯承认，那就说明，其心已变，不应留下。”
“皇上果然如此之说？”柳正风抬起头，嘴角挂着微微冷笑，“皇上如此说话，不过是逼迫我承认郦君玉是女子而已；且不说徒弟不能够随口乱说，毁了郦公子名声；就是我承认公子是女子，难道就能作证据么？皇上能够担保，我不会为了保命，或者拖延时间，而随口诬陷大臣？”
“你……”云扬微微摇头，“你真不肯给一个确切答案么？”声音里，却带着浓浓的苦涩。到底，眼前的人，是自己最心爱的徒弟啊。
“师父。”柳正风凝视着师父，“既然朝廷上下，都已经承认郦君玉是一个人才，为什么还要追问他是女是男？为了大元，也为了徒弟的一点私心，师父，徒弟不能胡说八道。请转告皇上：郦公子对朝廷，是一片忠心。皇上如若妄自猜疑，只怕自毁国家栋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