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看孟士元注意自己,尴尬的一笑,说道:“原先还好。人老了,也经不起折腾了。就这几个月的事情……”他的话语,有些唠叨。
孟士元见皇甫敬如此对待自己,想着女儿的嘱托,竟然不知如何开口。片刻之后才说话:“侄儿从蒙古回来,愚弟特来贺喜。”
听孟士元称呼自己儿子做“侄儿”,皇甫敬也是略怔了一怔。片刻之后才说话:“多谢贤弟。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二十三四岁了,也还不叫父母省心。”
孟士元微笑劝慰道:“侄儿年轻气盛,总要经历一些碰撞。这一次如此挫折,他想必也从其中接受了不少教训。对于侄儿来说,或者是福非祸呢。”
皇甫敬叹息道:“但愿如此。”正说话,却听见下面人禀告:“少老爷回来了。”
皇甫敬急忙吩咐:“快叫他进来,拜见岳父!”
孟士元忙站了起来,说道:“皇甫兄,你我两家,虽然曾经有婚姻之约,然而男女到底未曾嫁娶,这岳父称呼,到底有些不妥当。愚弟今日……”
皇甫敬道:“贤弟哪里话来!都是我这儿子不成器,惹贤弟生气。不过孟小姐如此对我皇甫家,我皇甫家如何敢辜负!那个小畜生,怎么可以荒废礼仪!”
皇甫少华出现在厅堂门口。看见孟士元的一刹那,他的脸色,变得灰白。
孟士元看见了皇甫少华那灰白的脸色,也是略怔了一怔;但是想起女儿信中言语,却又硬起心肠来,说道:“侄儿此来正好。愚弟此来,就是为了小女与侄儿的婚约。愚弟以为,小女未婚而死,心中难免有些怨气;这份怨气,对侄儿的前程,可能有些关碍。而如今侄儿已经另有婚姻,小女身份,也异常尴尬了。所以,愚弟特来,请求解除婚约。”
这话一出,皇甫敬却如五雷轰顶,半日才说道:“贤弟哪里话来!如今还解除婚约,贤弟可是想要使愚兄一家,为千夫所指么?”
“解除婚约并非好事,愚弟自会三缄其口。”孟士元的声音里有几分诚恳,“小女身份也非同寻常,愚弟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人。只是此事继续下去,对侄儿并无好处,所以,兄长还是同意解除婚约为好——这也是侄儿的意思,是也不是?”
皇甫敬这才明白,事情的起因,居然还在自己儿子身上。当下大怒,骂道:“小畜生!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皇甫少华站着,垂着头,不敢开口。倒是孟士元先开口:“皇甫兄错怪侄儿了。侄儿方从蒙古返回,怎么可能做错什么事情。只是今日下官家中,来了一个术士,只说小女怨气,怕要关碍他人。下官联系起侄儿最近的遭遇来,才特意上门,请求解除婚约。从此之后,小女可在地下自行婚配,这怨气,也就消散了。”
这番破绽百出的言语,皇甫敬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凡是做父母的,都将子女摆在第一位;儿子这一次几乎将性命送在蒙古,他也几乎将所有能求的菩萨能拜的仙人都求了一遍。听孟士元如此说话,也不由有两分狐疑;好久才说道:“贤弟与我这个小畜生着想,愚兄自然感激。然而要我皇甫家做这等负义之事,却是万万不能。”
孟士元道:“皇甫兄或者不知,愚弟此来退亲,却是受了郦君玉郦学士委托。他亦曾听闻鬼神之语,特地传信告诉下官,不可为儿女小节而耽误侄儿前程。皇甫兄如若不从,愚弟却是无法向郦学士交代了。”
听闻郦学士交代?皇甫敬终于有些动摇起来了;这郦学士博学多才,他都这样说话,自己怎么可以坚持?当下迟疑地看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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