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嘴中咕哝,“这福俞宁......鬼鬼祟祟的,肯定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我再次侧转脸,望向春秀,她刚才那话虽是咕哝,声音轻而不清,可还是飘入了我耳内。
“春秀,你怎的就断定了方才那人影是福俞宁?”
春秀,双眼中光点耀显,说:“主子,您可别瞧奴婢平日大大咧咧,可这眼神可厉了,虽说这福俞宁,是一忙人,怎的也是小筑中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他穿的服饰是太监服,可那身形,怎逃得出奴婢这双火眼金睛?”
我听春秀一席话,不得不承认,人都会因接触的久远而产生出一种习惯性,兴许是福俞宁给予我的感觉,过于神秘,因此我才会看不穿那身影是否为他,但春秀却不同,她看到的就是福俞宁此人,芥蒂虽有,可也正是这份芥蒂,让春秀时常去注意福俞宁的一举一动,日子一长眼睛就习惯了那道身影,这或许就是春秀会看出那不过一闪便失的身影为福俞宁。
“主子,奴婢敢肯定,那人一定是福俞宁。”春秀,似怕我不信,加重了语气。
我,颌首,说:“是不是他都不重要,我们现在要尽快赶到红枫庭,午时即到。”
春秀,点头,说:“主子说的没错。”
我将目光从福俞宁消失处转回,与春秀再次迈开步伐,向前方走去......
春秀没走几步,嘴中又犯起嘀咕,她对福俞宁的不满清楚地显映在脸上。
没想,在即将走过的一处幽深密林,从内传来低语......
“科尔扎克.靳袁慕......”
“靳袁慕,赶紧起来,此地不是宴丹,不必行此大礼。”
“是......”
“靳袁慕,你以进宫数月,可有......”
“太子......”
里头传来的话语,惊到了我,而春秀......手紧抓住我手臂,她掌心中的汗水,透湿了我的袖管,而此时我的掌心中何尝不是与她相同,紧攥着衣摆的掌心,泌出了汗液。
我心知此地不易久留,奈何双腿不受控制,欲一探究竟......
与博舒赫对话为何人?!声响沉稳低敛,富有磁性,原以为应是福俞宁......
福俞宁是太监,他声线虽沉,却掩盖不去所含的尖锐,绝非似方才那道声响。
双腿打颤,未退离,仍在上前,伸手,欲将挡在面前树枝拨开......
“哟......怎是你这刺猬女,你是在偷觑本殿下?”
我瞠大了双眼,紧盯着从树枝中探出脑袋的博舒赫,一颗心被吓得几乎蹦出喉间。
春秀早已呆立,不发一语。
不难想象,此刻我脸上所呈神情,脸色必定惨白......博舒赫的话儿,我竟一时哑了嗓音,不知如何回应。
“你脸色怎的这般惨淡......可是因本殿下吓得?”
我,艰难抬头,看向博舒赫,与他碧眸对上,说:“太子殿下确实吓到我了。”
博舒赫脸色一敛,说:“你可是在偷觑本殿下?”
心渐渐地平定,我恢复往常,说:“太子殿下,如若非要这般想,我不辩驳。”
“哦?”博舒赫意外,又说:“你倒是挺老实。”
“太子殿下谬赞。太子殿下,恕淡雪惊扰了您的雅兴,淡雪告退。”欠身,我打算离开。
“魏淡雪......心眼可要多揣几分,这皇宫里头乱,你要自个儿多加小心。”
博舒赫此话明着暗着在示意,提醒我不可多言。
停步,转身,我展颜微笑,回:“多谢太子殿下提醒,淡雪自当铭记在心,只是这话儿,太子殿下也应当要注意,夜路难走,太子殿下小心。”语落,回身,拉起春秀,迈步上前......
春秀步子有许缓慢,我唯有攥紧她的手,试图安抚她害怕的心。
步伐不敢有所停滞,向前走去,直到拐入一旁的岔道,我才吁出了一口气,放开春秀,手搭在道旁槐树的树干上,顺着气,缓解加速跳动的心脏。
春秀,顺了顺气,凑近,小声,说:“主子......方才那是......”
我抬手,在春秀面前挥动了一下,提醒,说:“春秀这事儿,你要藏在心里头,切不可在外说,可明了?”
春秀无措,点了点,说:“奴婢知晓,主子您放心,只是奴婢在想,与那宴丹太子说话之人是不是福俞......”
我举目看向春秀......一时间无从理清......要说先前看到的人若真是福俞宁,那与博舒赫说话之人,应当是他......只是这声响不似,那陌生的话响到底出自何人......
博舒赫的问话,显然那人已进宫有段日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哥哥还未醒,我这心中搁着需要解开的谜团,至于博舒赫这事儿,非是我所能插手,兴许我的小命现今已在刀尖上......
皇宫确非我所能适应的地方!
举目遥望,已能看到不远处的红枫庭围墙,心中平添的疑惑,搅和了已乱的心湖......
红枫庭,位于雪凝小筑正西,从小筑到此处路并不长。今儿个我乃是由哥哥的寝宫,康乾宫而来,路程所需时候为半刻,加上路上所出意外,来红枫庭庭院门外时,午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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