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乾陵和烨的身前,我低吼:“到底当年哥哥发生了何事?你告诉我啊!!”
“雪女,和烨小哥哥可是你的右手?”乾陵和烨举头,他的双眸早已泛起丝丝红光,泪水透湿了他的眼眶。
“哥哥问我,为何废去的不去右手,而是左手,我现今才明白话中含义。”无知的人原来一直都唯有我一人。
乾陵和烨,幽幽叹息了一下,说:“是啊......和烨小哥哥,也想问你,为何废去的不是右手而是左手......现在我明了,明了啊!”
“和烨小哥哥,容我再唤您一次,淡雪已非雪女,小哥哥可是愿将所知告之与现今的我!!”我蹲下了身子,红叶散落一地,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哀求着他。
“你确实已非是当年的雪女,雪女已逝,雪女不复存在,皇兄的话儿说的一点没错。”
“我到底犯下了何错?和烨!!”失态失常,我已不在乎。
“淡雪,我所能告诉你的便是将这满庭院的叶片都看仔细了,瞧清楚了,你自会知晓自个儿究竟错在何处,如若当你看完,你还有话要说,每日,我仍是会午时前来此处,如若你并不想问想说什么,那就不要午时前来。”
乾陵和烨将话落下,起身,打我身边走过,走离了红枫庭......
我跌坐在地上,望着掉落一地的红枫叶,颤着手,一片片的捡起,这里有我所想要的答案。
这里记载下了我所犯下的错误......
叶片上每一行字,都刻下了哥哥历经的六载岁月。
原来我所居住的雪凝小筑,原本的名儿叫忘忧庐,而哥哥曾在忘忧庐中居住了六载,而他的一切恨意正是在这忘忧庐中度过的岁月中积累。
哥哥所记下的字里行间中,由伤至疼,由爱至恨,由淡然到怨天。
我看着那些字,泪水一直未曾断过,一幅幅场景在一片片叶面上映现。
昌宏帝死因,虽说是恶疾不治而亡,可在哥哥话中,却有着一层更深的意思。
帝王不仁,荒淫无度,忘忧庐内,夜夜笙箫......
日出日落,我一片片的看着,忘却了时候,忘却了所在,心随着哥哥所记而疼,紧紧地揪着......
春秀时不时会来询问我是否饥饿,是否觉冷,而我无从回应,身子早已失去了五感,不知饥饿,不知寒冷,不知天地间仍有一个我存在。
花去了整整三日,我将乾陵和烨留下的红枫叶看完,深怕自个儿会遗落,还在四周每一个角落处仔细寻找了一遍。
三日里,我命春秀快到正午时,便唤我,这三日里,我一直都避开了乾陵和烨,并非是无话,而是不知应从何处问起......
脑中混乱如麻,我需要一个人安静地独处,理理那些浮现眼前的画面。
虽然我能从哥哥的字中,浮上眼前的相同画面中,得知一些。
可总觉有些片段过于模糊而朦胧,似乎是缺了几片连贯的叶片,在这近乎二千多片叶面中,我仍是未有解开谜团......
这里的叶面上所写都是哥哥心的变动,他对世间一切的绝望,我想这里头是否与乾陵和烨所留下的那话儿有联系?
他就断定了我会去找他问话?还是别的?乱,心就一个乱字!
今儿个,已是第四日,我未有去过哥哥寝宫,春秀会将哥哥的近况告之与我。
哥哥仍是处在昏迷中,未有转醒的迹象,太医院中人,齐聚在康乾宫中。
事发时,我询问过韩德良,哥哥身子如何。
他回我的,不过是一记冷漠,未有任何话儿,似对我有着不满。
无奈,询问福俞宁,而他有的是狐疑,却未给我任何答案,反倒是叮嘱我注意身子,他不变的面容,就连那双眸子都失去了原本的光泽,黯然失色。
宫中,我成了局外人,虽然我仍是能自由出入康乾宫,可一双双含着厌恶的目光,将我包围。
仿若所有人都恨着我,哥哥呕血昏迷,是因我......
惠翎皇后,见我脸上虽会有丝笑意,可惜淡的几乎透明。
唯有在这红枫庭,我才能得到一份安静,沉寂在哥哥的字中。
哥哥的情,哥哥的心,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偿还,而哥哥为何说我未有救他......我实难想起,而忘忧庐,是哥哥居所,为何昌宏帝却......
不知是我的多心,还是异想天开,总觉这其间有何秘密存在,这或许牵连到哥哥为何会成为太子,会成为现今的康泰帝。
不知是因害怕,而未有思索下去,还是因我仍是猜不透,总之谜团依旧存在。
最令我感惊讶的是,爹爹的名儿竟也会出现其间,朝中还有数人的名字出现,奈何哥哥总是淡淡地一字或两字带过,我也未有从这一字两字里面,寻找蛛丝马迹。
“主子......主子......”春秀打庭院门口疾步走来。
我从石凳上站起,举头,看看了天色,午时将到。
春秀来与我身前,说:“主子,这午时就快到了,您是出去,还是等九王爷前来?”
“春秀,你今儿个可是有去过康乾宫。”我未回,而是问了春秀。
“奴婢从康乾宫才回,主子您忘了?”春秀狐疑的看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说:“确实忘了。”
春秀,担心,问:“主子,您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我身子好得很。”
身子如何,已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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