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累了。”哥哥话语尚未消音,双眼已合。
我杵在哥哥的床畔,说:“淡雪守在哥哥身边,淡雪哪儿都不去。”
未有任何的回应,伴随在身侧的是浓郁的惆怅,白磷墩似在为我打气,它此刻折射出的光泽是红中涂上了一抹淡淡的紫色,淡雅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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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一直都守在哥哥的身侧,不知为何,哥哥的身子时而好转,时而堪忧,躺在床上的时候比下榻的时候来的多。
经过那一夜的对话,哥哥未有再命我离去,可他淡漠,目光虽有停驻在我身上,却总带一份质疑与不信。
我不问不语,再多的话儿也不及行动来的清楚。
每夜我都会在哥哥的睡容中失神,回神......东方已微露白光。
一夜一夜,我就是如此的凝望着他,心中祈祷着哥哥能早日恢复原来。
送入康乾宫的食物,我都一一先试过,待不觉有任何异常,才会端到哥哥的身前,小心谨慎的喂他。
有几次,哥哥总是满腹疑惑的看着我,对我这般的举动,似有些不解。
这些本该是福泰安做的事,如今都被我所抢。
回应哥哥的只是一份笑意,不管在这份笑意中,哥哥所能体会的是什么,对于我来说,都已不重要。
宫女,太监,在这康乾宫俨然成了摆设,伺候哥哥成了我的专属,不容他人接手。
他人心中何想何思,视若无睹,我只做自个儿想做之事。
惠翎皇后每日都会前来探望哥哥,而她前来,我则是安静的站立与床畔,不语,只听。
不知是因我的存在,令惠翎皇后感到不适,她来总是小坐一会,便会离去。
离去前,必会问我一下身子状况,说是,要我觉得累了,就交给福泰安他们去做,不要勉强自个儿。
我回以的仍是浅笑,不累,纵然有累,我也绝不会交给福泰安他们,这是我的执着。
乾陵和烨,并非是每日前来,哥哥的病倒,他除了要打理自个儿原本的公务,现今更是要处理哥哥所不能处理的公务,一整天就在忙中打转,但是他仍是每日会派人前来询问哥哥的身子状况。
一有空闲,他便会亲自前来,坐上一阵,而他来时,哥哥必定会过问朝中事务,本该的探视,最后成为了两兄弟商讨国家大事的会谈。
要不是我提醒,他们还不知要说到何时,哥哥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虽然每次哥哥都会拿怒眼瞪我,甚至是出声呵斥,可对于我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最终也只能禁了声,反倒是乾陵和烨显得有些尴尬,插足在我与哥哥之间,不知是应继续待下去还是离去。
只是......等我伺候哥哥躺下,再回身时,乾陵和烨的身影早已消失而去。
我与他现今,虽能时常相见,说的话儿却少之又少,宛如成了相见不过颌首示意的朋友,兴许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