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却在他这番询问话,悲切涌上心头,说:“哥哥,淡雪将三千多片红枫叶一一地珍藏在一处只有我一人知晓的地方,那上头有哥哥所记录的一切,淡雪的心在随着这三千多片的红枫叶而发颤,哥哥......你告诉我,淡雪应该如何做,才能为你打开心中之锁,你可能给淡雪一个提示!”
“三千多片红枫叶......呵呵,你真不应该去看,和烨做了多余事。”哥哥又是一阵轻笑,他的笑声透着凄凉。
哥哥将我推开,从榻上坐起,我跌坐在他身后,见他起身,上前抱住了他,说:“哥哥不要逃......不要再从淡雪的眼前逃走。”
他的背脊在我的话儿下一挺,甚至有许颤抖在其间。
“哥哥,让淡雪为你分担心中事,淡雪想要为你打开那把心中之锁,哥哥......哥哥可以吗?”我小心翼翼地说着,虽然知晓这番话,会触动哥哥心中的那份痛,可我却不得不去揭开哥哥的那份痛。
即使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疤,我也要把那伤疤给再次扯出鲜血,将热度回归到哥哥的身上......不知疼痛的人,又怎会有心......
“魏淡雪,朕说过,往事如浮云,你何必一再提起,过去的便过去了......”
哥哥的话儿强硬,他的身子在颤抖,他想要逃离。
我紧紧地搂住他,这已是第二次我这般搂住他,第一次是为了向他要一次机会,而这一次,我则是为了给哥哥一次解脱的机会。
两次机会都是转眼即逝,若是错过了,也许将后悔一生。
哥哥心中的那把锁,因我而有,那就让我来做那开锁的钥匙。
“哥哥,淡雪就是你的心中锁,可是?”我问。
哥哥转身,看向与我,哑然无声。
“哥哥,既然淡雪能把锁锁上你,那就让淡雪为你卸下这把心中锁,还你一生自由。”我脸上不知有许什么神情,心出奇的镇定,双眸紧盯在哥哥的脸上。
“哥哥,有人说,人人都有一把心中锁,只是每个人的心中锁都有不同,有自己加上去的,也有他人加上去,甚至有莫名就在心上加了把锁......”
“人人都有一把心中锁......”
哥哥随着我的话儿,喃喃低语,他的神情变得黯然。
我,又说:“不管这把锁有多坚固,它总归是把锁,每一把锁,都有一把配它的钥匙,只要找到了钥匙,便能将其打开......哥哥心中的锁,那把钥匙可能让淡雪来做?”
哥哥的神情又变了,变得疑惑,变得茫然,变得不信,变得自嘲......多种多样的神情在他的脸上浮现。
“淡雪,朕心里头纵然有把心中锁,可那钥匙未必就是你。”
哥哥一把将我推开,站起在榻前,不再作声。
我匆忙下榻,走至衣柜前,将那件裘皮袄子拿出,捧在手上,走到哥哥的身前,跪在地上,说:“哥哥,这件袄子就是你心中的那把锁,如今这锁就在淡雪的手上......”
哥哥凝望着我,又狐疑的看向我手中的袄子,不解我话中含义。
“三千片红枫叶,三千道锁心线,哥哥,这三千多片的红枫叶,如今一针一线,都被缝制在淡雪的身上,每下一针都疼一次......”
手在颤抖,心在痛惜,手上捧得不是一件普通的袄子,而是一把偌大的心锁,我不知哥哥此刻心中所想,但是我现在所能感受到的是痛与伤。
这痛不是我的,这伤也不是我的,而是哥哥的......
“够了!!”哥哥的神情全数的收拢,他脸上有着痛苦的扭曲。
“哥哥,你怒你恼,统统可以宣泄在淡雪的身上,这把钥匙若现今还有不磨合的地方,你就将不合之处磨平......哥哥!!”裘皮袄子分量何其重。
哥哥的神情不住转变,可那份压抑的神伤,却怎也无法掩饰住,他这神情无疑是刮着我的血与肉。
我匍匐在地上,说:“哥哥,求您给淡雪这一次机会,纵然结果会伤得体无完肤,淡雪也甘愿。”
“你是在逼着朕对你下手?”哥哥沉声问。
“哥哥,淡雪从未有想过,只是哥哥,这把锁一日不除去,淡雪与您便一生不得相守,纵然现今你我近在咫尺,可却感遥之千里......难道哥哥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自个儿那把心锁当中!”
我未有退让,仍是在逼着哥哥,解开伤疤。
“够了魏淡雪,朕说够了,你可有听到?”哥哥声色力竭。
外头的谨妃娘娘与福泰安,应是听到哥哥的喝响声,不由进入内房,谨妃娘娘走至哥哥的身边,请安:“陛下,臣妾叩请陛下安......”
“滚......朕可有传唤你们进来?”哥哥对着谨妃娘娘发出质问。
“陛......”谨妃娘娘双腿不由向后一退。
“滚出去,福泰安,朕怎么跟你说的,除了魏修仪,不准任何人踏入内房半步!!”哥哥质问着福泰安。
福泰安吓得跪在地上,说:“奴才有罪,奴才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还不把谨妃娘娘带出去,没朕允许谁也不准进入!滚......”哥哥厉声吼道。
谨妃娘娘与福泰安不敢再做停留,匆匆走出了内房。
我眼儿不敢抬起,只能看到两人脚步微晃着走出了内房。
哥哥的话儿,将他们吓到了,兴许我这匍匐在地上的模样儿也将他们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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