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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诀别—死离

了五维世界的杀戮,又经历了异门的死,碎冰再也不想见到杀戮,同情心一经泛滥,竟然出手要救自己的敌人。几枚飞镖脱袖而出,擦着忍者们的臂膀逝入云中,“快滚,否则下次的飞镖擦着的就不再是你们的臂膀,而是你们的喉咙了!”这语气说得恰如其分,忍者们听了,抛下一句:“你记着,背叛玄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便捂着臂膀纷纷而逃。碎冰搀扶起受伤的幻姬急忙给他疗伤,然而夜凡看上去却并没有那么热忱,只是交叉着双臂沉着的看着这名幻姬。

过了半个时辰,受伤的忍者已经逃离了危险期,碎冰小心地将他扶起来,轻声问道:“你背叛了他们,那以后怎么办啊?”

“不知道。”忍者满眼惆怅地说,这种惆怅看上去竟比惆怅更加像惆怅。

“那不如和我们一起吧,现在虎狼横行,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碎冰试探着问道。

“好啊。”忍者回答得很干脆,仿佛……

“那既然都是同伴了,就没有必要蒙面示人了吧!”碎冰很真诚地说。

忍者犹豫了一下,仿佛差不多时间到了,就将面巾缓缓摘下,果真是肤若凝脂的十足美女。

见到这样的美女,碎冰的脸上却马上表现出很复杂的表情,大约好久才从那两瓣粉唇中蹦出来几个字:“好久不见。”

“我们还是先找坠音湖吧!”夜凡故意转话题说道。

“我知道,坠音湖就在前面幽幽谷的正下方,我带路,你们随我来。”莫凡热情地向前方指着说。

碎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同意。

聂花影随着幽兰爱来到依梦银宫,好家伙,就是气派,方圆百丈的银宫一片银白,依照着幽兰爱的指点,两个人一一躲过了她精心布置的陷阱区,一直通向内阁,绕过几扇艳丽的绣花屏风,小爱的内阁便展现在眼前了:白玉的秋千,翡翠的地板,玛瑙的桌椅,水晶的壁画……唯美得像是在做梦,“哎,那是什么?”聂花影好奇的指着一片水晶柜台问道。

聂羽灵一脸微笑的回答:“那是上古妖姬和幽灵的化石,终极的灵魂铁牢—银宫面具。这是魔界最具灵性的法宝了,据说唯有它的宿主才能驾驭的神器。”

红衣人偶听闻此言,不屑地瞟了一眼所谓的神物:这世上还有我驾驭不了的东西?哼,我倒要瞧瞧。于是便发力掌上,一个正切击打在玲珑案几,然而却没有对水晶柜台造成丝毫损伤,一时间兴起,银灰衣人偶取出天劫,以一招十倍于泣月碎冰斩的斩技蹂躏这个“顽固分子”,坚固的柜台“轰”的一声炸裂开来,迸溅出电光火石般的碎块,然而银宫面具这件神器却依然毫发未损,还以一股力量相当的抵御之气弹开了他的兵器。聂花影急忙吃力的克制住人偶的动态,否则还不一定出现什么岔子呢?

二人正谈着,吸血军匆匆赶到谷口,谷内的影子军再也沉不住气了,于是大军压境,趁着桑乌放松警惕誓要硬闯银宫,影子武士攀岩着谷壁风驰电掣的急速下进,而吸血忍者则闪电般的交换着谷壁交叉下行,无数的忍者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噩梦之网,深深的峡谷顿时变成了充满血腥味的断头台。

两军以凌厉的攻势瞬间便来到谷下三百米的空中,张狂的纵风继续着它的呼啸,但是却仿佛不再有先前的风采了,先说影子军是以影子形式运作,任纵风如何猛烈也无伤大碍,再说这些变了异的吸血军无痛无觉,牙齿、指甲锋利,又加上数量众多,攻势强烈,竟生生地咬碎撕破了狂野的纵风,桑乌敏感的神经立即感应到纵风的变势,于是伸展开黑夜的翅膀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冲谷下三百,喙中发出尖锐的嘶鸣,引起了整个山谷的振颤。

夜凡等三人紧赶慢赶恰在此时来到幽幽谷,停在高空隔着雾气向下观看,这情景仿佛在梦中回想过好多次,下面桑乌和影子、吸血军激烈交锋,弧线的轨道在空中擦着红光清晰可见,神圣桑乌不愧是最终结的圣兽,果然有着神一般的勇武和闪电般的速度,攻势难料,动态更难测,几番下来,影子、吸血军死伤大半,最终决定使用同生共死得拼命招数,各个士兵手手相连,迅速集结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空壳球体,把桑乌困得死死的,然后以光速疾驰,夜凡一眼便看出这是死灵王独创的死绝,每个士兵都像是一个巨大的炸弹,一旦碰到桑乌身上的任一部分都会把桑乌炸的粉身碎骨,死灵王这小子真是心狠手辣。夜凡不由分说地冲上去用斂翼雀翎想要打出一个缺口,没想到那些剩下的士兵竟然不顾性命的用身体遮挡住他的每一次攻击,夜凡情急之下召唤出冰火鸑鷟鸟立时冻结所有将士,然后施加念力,蓝瞳之光顿时扫射在这些死士身上,千万将士旋即飞灰破灭。

“打得好!”碎冰兴奋的欢呼起来,可就在这时,莫凡终于露出真相,从衣缝中迅速抽出两条黑线紧紧束缚住碎冰的身体,然后以一招惊世骇俗的夺魄奔雷掌了结碎冰的性命:“哼,敢动我的男人。你还是魂归宇宙吧!”正得意时,独步天下的夺魄奔雷掌竟被一道黄影截断,并且以十分的力度一拳打倒,流星一般坠落到谷顶,落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哼!还真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家伙。”浮在一边的红色人偶掐腰道。

黄衣人偶抓紧时机,飞速赶到谷顶,由拳风汇成的手刀以一种万夫不当的气势向莫凡挥去,正此时,莫凡仿佛大梦惊醒,人格忽然转换,万千镜头,夜凡仅抓住了这一瞬,瞬间出现在手刀和细颈之间,可是太晚了,莫凡突然地人格二次转换,罪恶之手直接穿透了夜凡的心脏,“啊!”黄衣人偶首先开始腐蚀。

“接下来是红衣人偶,呵呵呵。”莫凡满腹恨意的说,“啊,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的,夜凡,对不起……我”莫凡抱头而泣起来。

“凡儿,没事的。”夜凡脸色极为苍白,却还努力宽慰着她,“我知道你不想的。”碎冰呆呆地站在一旁,最终无语了……

幽幽谷的谷壁上有一座峥嵘阁,莫凡搀扶着夜凡随红衣人偶和碎冰一同来此暂住养伤。夜凡的胸口越发的疼痛,伤势也越发的严重,而碎冰也只能是站在一旁干着急却束手无策。莫凡将夜凡搀到床上,嘴唇紧贴着他的手,心里既焦急又自责,她哭泣着抱怨道:“死灵王!我一定要血刃你!你给我牢牢记住。咳,冰凝。呜”磁音是那么的依恋,缠绵。而这时,红衣人偶也开始渐渐腐蚀了,接下来就轮到冰凝了,碎冰拼命地甩头,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曾几何时她便是因阴阳相隔而精神受挫,现在却又要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她第二次感觉到命运的难以控制和自己的无力,整个人都要崩溃。

“啊!”桑乌嘶吼着回到依梦银宫,幽兰爱听此音,急忙赶到宫外,桑乌趴在她耳边嚎了几声,幽兰爱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聂花影交叉着双臂莫名其妙的问:“这你也能听懂?”

“呵,那是,我从小就和它在一起,它的话我都能听懂的,刚才谷内的一些人围攻它,而它幸运的被夜凡救出来了,可夜凡却被身边的一名女子打成重伤,现在我们得出去看看夜凡。他受了伤,很可能在峥嵘亭暂住。我们快赶过去。”

“夜凡,夜凡,……”莫凡口中念着夜凡的名字不知不觉的便躺在他怀里睡着了,碎冰看着他们这样亲密的动作,捂着嘴跑出阁楼,红衣夜凡看出了她的心思,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追出门来轻轻喊道:“碎冰,为什么要走?爱上他了,对么?”

“才没!”碎冰坚持着撒了谎。

“那为什么吃醋?”红衣夜凡不顾身体的腐蚀,理智而镇定的劝说道,“夜凡现在处于危险境地,我和黄衣人偶都会消失,莫凡又人格恍惚,极不稳定他现在很需要你,而且,请相信他对你的感情,你们不也是从生死关里经历过来的么?”

“我……”碎冰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不再那么迷茫了,“谢谢,真的很感谢,我明白了。”说罢,搀着红衣夜凡回到阁楼当中去了。

“就是那里。”幽兰爱指着凌空架在谷壁的那座阁楼说道,“那就是峥嵘阁。”聂花影以及跟在身后的人偶朝那个方向看了看,飞速冲了过去。

“吱!”幽兰爱轻轻的推开门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果然就在这里,她鬼使神差的顺着一条既定的路线很快找到了夜凡的栖身之所,这令聂花影惊叹不已。小爱眼光敏锐,立时看出了聂花影的诧异,于是蜻蜓点水的说:“这里的火药味好浓哦!”聂花影不知道她嘴中的火药味是指的醋味,眼神更加迷茫了。

“咯咯咯咯。哥哥真傻!”小爱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了。

“谁?!”碎冰眼神直勾勾的盯准了小爱俏丽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惊诧、不安……眼神极为复杂。但这些复杂的心绪在下一刻焕然瓦解,“爱姐姐!”

“聂花影,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快想办法救救夜凡吧,他快死掉了!”碎冰可怜楚楚的央求道,她已经无计可施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别慌,我来看看!”幽兰爱不慌不忙地走到床榻旁,见到另外一名面容俊朗而威仪的女子正蜷缩在男生的怀里,正是莫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幽兰爱越来越不解了。

运气,点穴,输气,每一个步骤都练得那么娴熟,分明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可是这也仅仅是帮他止住了血,夜凡依然痛个不停,到时惊醒了疲惫的莫凡:“小爱?”

“只有试试运气了。我们把他带到依梦银宫里,或许它能救他。”幽兰爱深思着说。

聂花影的人偶背着夜凡重伤的身体骤下千米,回到银宫,可幽兰爱立即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忽然从宫内传出了桑乌的哀啼声,几人连忙赶入宫内,“嗖嗖嗖嗖嗖”五枚利箭对准他们的身体便刺了过来,转身躲箭,锋利的箭头深深地扎进了银质的地面,好强的力道。聂羽灵禁不住暗叹道,不好,桑乌,刚想到这里,从前面的走廊再次传来桑乌的一声哀啼。

“大家小心一点。”幽兰爱一边嘱咐着,一边抢到前面开路,越向前走,光线就越暗,看来我们的对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把机关给改变了,当今灵界除了死灵王这个旷世鬼才再不可能找出第二个具有此等才能的人了。

“嘁!”不知从何方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响,幽兰爱向下一看,连忙推开了人偶。一扇锋利的屏风沿着人偶原先的痕迹挺出地面,把人偶、夜凡、莫凡隔离到另一块空间。

“可恶!”聂花影愤恨道。

“别急,死灵王在玩游戏啊,我们只管向前走,最终一定能到同一个地方。”十几岁的小女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成熟和深邃再次让聂花影大开眼界。

“嘎嘎嘎嘎”银饰的天花板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光线越来越暗,气氛越来越阴森,令人心里发毛。而人偶的体内却除了愤怒没有任何的情绪,所以一如往常的前行,昏黄的光线把他们的身体打出千万个分身,峭楞楞如鬼一般,几次三番令他们怀疑使敌人来犯,然而猛一回头,却仅看到自己的影子。

走着走着,完完整整的黑暗彻底的吞噬了他们三人,耳边是越发接近的滴水的声音,脚下似乎成了厚厚的地毯,正走着,莫凡的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什么?莫凡暗暗琢磨着,不自觉地止住了步伐,那东西再动,在攀爬,顺着莫凡的身子,长长的,软软的,“啊!蛇!”莫凡尖叫起来。

“凡!”夜凡沙哑地叫道。

人偶细细的听着蛇的动态,手起指下,冰冷的光柱穿着蛇的七寸消逝,“快走!”人偶带着莫凡飞奔起来。

光,远方终于透出几道光来,是极寒的光,肃骨的光,这些光成双配对,仿佛倒挂的蝙蝠,对了,那是吸血的蝙蝠啊,“小心!”话音未落,成群结队的蝙蝠扑面袭来,如波浪一样,鞭笞、狂砍、彪刺,杀不尽,斩不绝,匆忙躲闪,掠影修长尖牙,“不!”莫凡奋不顾身的挡在了夜凡的前面,“啊!”人偶抓紧她的手往身上一翻继续向前拼杀,双腿硬撞开一堆一堆的蝙蝠,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

“凡、二体!”夜凡抱着躺在怀里的两个人喊着,他们都是为了救他而……他又怎么能不心痛呢。

“凡……”莫凡衰弱地伏起身,“我知道,以前是我害的你……在莫奈神碗里度过千年,都怪我,所以……”

“我懂我懂”夜凡紧紧抱着莫凡颤抖着的身子,他分明可以感觉到她此时的恐惧和悲哀。

“那……”莫凡顿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下去,“你还爱我么?”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令人难以拒绝。

“爱!”一个爱字丝毫不加考虑的从夜凡的口中逃逸出来,仿佛在心里面蕴积了好多年。在过去的好多年里,尽管好多次不愿承认,但还是逃避不了,这是上唯有感情和思想是没有办法逃避的,所以,爱的那么直接,回答的那么果断。

莫凡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用力的向上扬起头,水润的唇片渐渐接近了夜凡的唇吻,什么,夜凡怔住了,莫凡的这一举动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可是,为什么他竟然开始犹豫,直到两片唇片紧紧相贴在一起,舌头像虫子一样钻进了对方的口中,粘连在一起,才有了酸楚却又甘甜的滋味。倘若时间在此刻停止,我们是否会像此刻一样幸福一辈子。然而,这幸福中确有掺杂着几分罪恶,令夜凡想要逃脱却又无处可逃。

终于,莫凡依恋着离开了他的唇片:“好好爱她!”带着一丝恋恋不舍却又十分满足的笑容,随话音一起渐渐消逝在这炽热的风里。“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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