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流轩立刻沉声说道,“这是自然,精英卫是替朕做事的,所做的全都是秘密任务,如今居然有人心生不轨,暗中监视,这件事,朕一定会彻查到底。至于他二人私自出宫,权当是为了孝义,朕可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逃。等到你们验明正身之后,朕必定会重罚。同样,也绝不会放过那些敢在背后打朕主意的人。”
众百官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我等尽心辅助皇上,自然绝不允许有人做出伤害到皇上和朝廷的事,如果车宝当真是一个女子,混入宫中,扰乱朝政,必受凌迟之刑。向来,连后宫的妃嫔都不可议政,更何况,一个女扮男装混入宫里的人。这个车宝的爹娘在卖了她之后,就消失无踪,他们有什么机心,臣等不敢猜测。”
几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小七。
小七将手里的破云仗一扔,粉唇紧抿着,这下死定了,这些人怎么都不怕的?
正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一个人飞身而入,小七惊喜的转头,大声唤道,“老头。”
冷寐一喜,“师父。”
夏凌秋大步的走到北辰流轩面前,“皇上,草民夏凌秋参见皇上。”
北辰流轩暗中松了口气,“夏师父,你怎么会进宫来了?”
夏凌秋有先皇御赐的令牌,可随意在任何一个宫里进出,甚至是后宫,他的地位在先帝的眼里,可重过任何一个大臣。
这件事朝中上下无人不知。
“草民在这些弟子离开之后,便快意江湖,四处游玩。前些日子刚刚回京,就听说有关某个不孝弟子处处闯祸,但也立功无数,草民还在想,到底应该找机会来夸他还是来骂他,结果,就这么不小心进了宫。”
夏凌秋的话,当然没人相信,可是,也没人敢说个字。
夏凌秋转头看着小七,眼睛一瞪,“喂,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破云仗,可是,这确实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兵器,为师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你居然这么不孝顺把它扔在地上。对了,还忘了给你说,这个破云仗的来历。”夏凌秋的眼神在众人面前一扫,“这个破云仗是当初草民奉先帝旨,成功毁了南都三江密道,收复失地,且让南都三江归顺我朝时,先帝知道草民对这个玩意很是喜欢,便将这东西赐给了草民。
见草民不要任何的赏赐,先皇只说了一句,见此物如见先皇。这根棍子里面还有一个机关,有先皇留下此言的证据。我这个弟子向来不听话,喜欢惹事生非,草民比较有先见之明,将这玩意送给了他。小七,拿起你的打狗棍,随便众臣想要干啥,记住先帝的话。”
“是。”小七点头眯眼一笑,快速的将破云仗捡了起来,还真的在上面乱找了一阵机关,夏凌秋无奈的摇头叹息,“一段日子不见,你倒是蠢了。”夏凌秋动手将机关里的密旨拿了出来,“这是先皇对草民的奖赏,皇上,不知道先皇的密旨,算不算数呢?”
“自然是算数的。”北辰流轩赶紧走下台来,兰峻王和百里垣赶紧带头跪下,众臣相互看了一眼,也赶紧跟着跪下。
小七朝着夏凌秋一阵挑眉,桃花四射,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老头居然可以成这样。
……
“皇上,卑职受罚不要紧,但请皇上一定要命人务必捉拿跟踪七弟的人,此事关系体大,谁是谣言起始者,便是嫌疑犯。”冷寐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而小七的衣服自然是没人再敢脱了,但众百官认为,小七擅自离京,更何况,冷寐娘的生死与她根本就毫无关系,意指,莫非皇上的命不如一个民妇?她居然可以弃皇上的安危于不顾,擅自出京,应该是死罪。
虽然有先皇的破云仗保命,但是活罪一定难逃。
“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的弟子?行,只要谁还敢再说一句,便是和我夏凌秋做对,我不是宫里的人,不用受任何宫规,想怎么欺负你们都行。”
“夏师父,你这不是明摆着偏私么?在宫里办事可不能像你一个江湖中人,可以这么随意。”
“我不偏私难道偏你啊?我图你长得好看么?真是说些废话。”夏凌秋看着北辰流轩,眸色微微一变,他第一次与北辰流轩见面时,应该是在先皇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先皇再三嘱咐。让他一定要全力辅佐北辰流轩,但他向来随意惯了,并未答应,但他也向先皇保证,精英卫的人已经青出于蓝,绝对可以胜任这个任务。
只是,没想到一年多的时间,居然就出了这么多事。精英卫里已经死了两个弟子,而北辰流轩,也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惊慌失措的初生牛犊。
“我的徒弟们,身先士卒的时候你们在哪儿?皇上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又要哪儿?这个时候跳出来演猴戏的时候,一来就是一大把。”夏凌秋叹了口气,一阵无奈。
小七突然好想跳起脚来使劲的在他脸上捏上一把,师父越看越可爱。
“皇上,请恕草民无礼,草民认为,他们二人确实有错,但罪不至死,而朝中大臣们在这个时候一片倒的想要致他们于死地,其心机,草民也不便明说,还有,那个跟踪得到小七的人,武功必定不弱,而这件事,在他们尚未回京,就已经在朝中传开,或许,皇上应该好好问问,这些消息灵通的大臣们。或许,他们能够预测到,我朝的敌国,多久会兴兵作乱,我们又应该如何布防。”夏凌秋眼带嘲讽的看着一众大臣。
北辰流轩微微一惊,他怎么就觉得夏凌秋和蓝小七是同一种人,像是老谋深算的狐狸,而且说话绝对不用负任何的责任。怪不得,夏凌秋一知道小七出事,就什么也不管的跑进宫来。随即,北辰流轩轻笑道,“与他们作对,便是与朕作对,朕自然是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