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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热恋中,所有文艺女青年都是疯子(4)

谈恋爱嘛,本来就是一件很朦胧的事情。大家互相藏着掖着,拼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对方的面前,以赢取更多的好感。这种朦胧的状态持续得越久越好。当年少无知的我们为了更加方便、更加贪婪地享受这份爱而住到了一起,本来就还没有学会掩饰的我们朝夕相处,我们自身的问题想不暴露都难。一旦我们越多地暴露自己的问题,只要其中一个问题对方接受不了,或者我们接受不了对方,那这段感情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那时,也许只懂得推卸责任的我们会想,当初为什么喜欢上她(他)了呢?这段感情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呢?

任何感情都不是错误的,我们被吸引或者吸引别人都是自然而然的,是万物进化到了现在仍旧适应规律的表现。只是感情想要稳定,是一个冗长的过程。我们要试着去了解、懂得、适应、包容、体谅对方。

当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只知道互相吸引、喜欢,从而去放肆地享受这份欲望,去过度地挥霍这份爱的时候,这份感情也注定会被过度地汲取营养而衰败。

这是普遍的过早的男女合租或者同居面临的问题。这种情况下的爱情并不纯粹,里面掺杂着某些欲望、私心,所以姑娘们要懂得拒绝,也要懂得不过度消费我们的感情。

有关寂寞

大四那年,我无聊闲暇时写了一个小剧本。朋友们抱着实验的态度打算把它拍出来。于是一群人开始准备,借机器的借机器,准备服化道的准备服化道。片子的内景基本上是在出租屋里,于是我们也租了一套三室两厅,主创们呼啦啦临时都搬过去住了。

片子拍完后,人也差不多散去。房租都交了,不住白不住,于是就形成了一幅合租的局面。我跟摄像的老艾以及一位当时的女主角D姑娘分别一人一间。

两男一女,单身青年合租住在一起,多少有点暧昧的味道。有暧昧的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还真暧昧起来了。

老艾除了拍得一手好片子外,也做得一手好饭,每天晚上都给我们做丰盛的晚餐。因此那段时间我胖了一整圈。女人天生对美没有任何抵抗力,比如美男、漂亮衣服、包包鞋子以及美食。所以老艾第一时间捕获了D姑娘的胃。

以至于后来老艾都不主动做饭了,都是D姑娘想吃什么提前去找老艾撒娇,我跟着蹭美食。

不过,据老艾透露,他只是单纯地喜欢做饭而已,跟D姑娘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老艾也借此把衣服都给D姑娘洗。

我带过来的行李中有我多年珍藏的电影,其中很多盗版高清文艺片,比如《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洛丽塔》《月亮与乳房》《荡妇卡门》等。

闲暇之余,我们总是坐在沙发上看片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什么。后来老艾总是邀请D姑娘一起看片子。老艾的意图很明显,所以我总是借口躲出去。

某晚,我正在学校附近溜达,收到老艾的一条信息:11点以后再回来。

然后,我自己到附近的电影院随便看了一场电影,到了将近凌晨1点才回家。我推开老艾房间的门发现他不在。第二天一早,老艾从D姑娘的房间里出来宣布,他跟D姑娘在一起了。

我是了解老艾的,D姑娘根本不是老艾喜欢的类型。他喜欢古灵精怪的,就像《奋斗》里的方灵珊。当年播这部剧的时候,老艾对天发誓,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女朋友。

我问老艾:“你来真的假的啊?”

老艾说:“真假重要吗?你看D姑娘洗衣服洗得多干净,家务做得又好。”

看得出来,D姑娘挺喜欢老艾的。奈何老艾不爱她,他追求D姑娘完全是出于寂寞。他还可以冠冕堂皇地说:男未娶、女未嫁,怎么就不能谈恋爱了?

我特别不喜欢跟情侣住在一起,特别尴尬,所以我搬了出去。

后来怎样,我也没怎么去过多地了解。据同学说,两个人没多久就分手了。我想,一个人不爱你,你肯定是能感觉得到的。他从开始追求你,大抵也能判断出来。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掺假,唯独感情是掺不了假的,你我都清楚。为什么非要等到爱上之后才后知后觉呢?

也许对方开始追求你的时候,你也知道他不是出于真心。但你还是接受了。你把这些都归到寂寞身上,爱一下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有一个异性关爱你,照顾你,不好吗?

不要因为寂寞就找个床伴,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比如健身、跟朋友约会、逛街、看书、旅行、给父母打个电话……

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还是勾引你了。这只是他的原始欲望而已。千万别以为是对你钟情,千万别把每一个人的追求都认为那便是爱情——有时候寂寞是会传染的。

姑娘,你是怎么考验你的爱情的

你总是想证明他究竟爱不爱你?用的什么方式?

也许现在绝大多数的女性在潜意识里都会接收到“男性世界里只有性”这样的信息。也许你们也都认同了。于是,你就开始用这种方式去验证他究竟爱不爱你。

王小姐就是这样做的。她曾是我的文字助理,现在我们是朋友。

她还没有离职的时候,我交给她三十多集的剧本稿子校对。过了两个星期也不见动静,我只好主动去问进度。

王小姐说,一集都没有校完呢。

当时我很想发火,但是忍住了。原因很简单,她是一个软妹子,身材长相都特别正,还有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是正午,问:“饿不饿?”

她摇摇头。

“怎么忽然感觉你瘦了呀?”

“是吗?”

“瘦得都快抽筋了,说说,几顿饭没好好吃了?”

“一个星期吧。”

“没饿死你啊。”

“要是饿死了,就没人给你校对了。”

“你现在没饿死,不也没给我校对吗。”

我带她到公司楼下的一家酱大骨吃饭,菜上来后没有一样是素的,我说:“吃肉,补充一下身体,以便你接茬哭,哭他个惊天地泣鬼神。”

王小姐沉默了一会儿,咬了一大口肉,毫不顾忌软妹子的形象大肆咀嚼。

我问:“爽吧?”

“爽。”

“要不要来瓶酒?”

“要。”

我又召唤服务员要了四瓶啤酒。

她毫不间断地大吃了五分钟,灌下一杯酒,忽然怔怔地看着我。

我刚要说话,她的眼泪唰一下又下来了,就跟把一杯酒泼到了脸上一样,哗哗流淌。

我说:“哭好,我不打扰你的雅兴,接着哭。”

渐渐地她变得安静。

我接着说:“克雷波在匹兹堡大学对患有溃疡病或结肠炎这两种公认与情绪因素密切相关的病人与健康人进行了对照研究。结果表明,健康者比患者更爱哭些,哭得更多些。哭把由于不良情绪产生的有害物质从泪液中排出去,对人体的健康有一定的保护作用。这与心身医学家们提倡的精神‘疏泄’的主张也是吻合的。哭是一种疏泄。你一定没有溃疡病或结肠炎吧?”

王小姐哽咽着说:“男朋友把我给甩了。”

王小姐跟她男朋友属于一见钟情,然后爱得水深火热的那种。男朋友也是对她百般呵护,过了一段时间便住到了一起。时间一长,男朋友激情褪去,而王小姐要求得更多。并不是男朋友不爱了,而是王小姐对男朋友的爱习惯了,食之无味。正好男朋友也忽略了改变生活与制造小惊喜。于是王小姐很想知道他究竟爱不爱自己,每次问,男朋友必答爱之。

王小姐苦于每次听完他说爱,又见不行动,就想考验一下自己的爱情。

那晚王小姐大姨妈刚走,男朋友就迫不及待地要代替她大姨妈接茬照顾王小姐。

王小姐问:“你爱我吗?”

男朋友答:“爱啊,来吧。”

王小姐:“怎么证明?”

男朋友:“我已经苦练了一个星期的丹田之气了,让我爆发必令你爽歪歪,来吧。”

王小姐:“这不算证明。”

男朋友:“那怎么才算?来吧。”

王小姐:“你忍着一个月不碰我。”

男朋友:“别闹,来吧。”

王小姐:“你能忍住,也没去找别的姑娘的话,我就信你。”

男朋友:“你发神经吧?”

王小姐:“你就当我发神经吧。”

我给她倒上酒,她说:“男朋友妥协了,但是,只忍了一个星期。”

“后来呢?”

“后来,他前任回来找他,估计是想重归于好什么的。你写的那些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说实话,这样的情节一点都不好看,我一点都不爱看,不爱看。”

“跑题了啊,喂。”

“然后,他欢天喜地地就跟他前任到酒店去滚床单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就让我滚了。我前几天收拾了行李滚出了他的房子——恶心,真恶心。”

本来想陪王小姐小喝几杯,听她唠叨唠叨让她宣泄一下小情绪,没想到她是遇到了大事,宣泄了一下大情绪,简单几杯翻成了几倍,变成了海喝。

我把她弄回了办公室,让她休息。然后,我给她留了字条:

王小姐,这么说吧,例如,长期不和一个男的上床,男的可能会用各种花样去讨好女的,让她跟自己上床,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一味地这样下去,不够爱的人就会离开,或者干脆去找别的姑娘。

不够爱不是不爱,爱是需要历练的,是需要充裕的时间打磨的。两个人遇见,恰好是一个完整圆的概率微乎其微,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女都是在努力打磨成一个圆。

爱情中,当进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转变到新的领域去,比如先是精神的交流,然后转到肉体,再转到精神,或者转到另外的共同兴趣上。

需要长久爱情的话,就要把这种新鲜感保持得时间长一些。

然后,从长时间的接触中来建立两个人默契以及各个方面生活习惯的协调,从而使爱情长久。

但是,爱情长久了,人们又想这会不会不是爱情而是友情了呢?其实,不用想那么多,两个人在一块高兴就行,这比什么都重要。

而建立了生活习惯的联系之后,差不多就彼此分不了了。即使分了也会觉得生活中少了许多东西。

至于你用性这种方式来验证你们之间的爱情,没有错,只是方法不太得当,里面的因素太多变了,爱情又是如此的脆弱。不够爱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关门的力气有点大,另一个人就会觉得他(她)不爱我了。

爱情有风险,考验需谨慎。

我留完字条,帮王小姐锁好门,到别的电脑去写稿。由于稿子比较多,本人又是懒得出奇,非得看一集柯南才写一场戏,反反复复,写到晚上11点都没有写完一集。

王小姐睡醒了,推门出来,弄水喝。

她说,她看到了,谢谢!

我说:“谢我就给我弄杯咖啡吧,看起来今晚得加班了。”

这晚我加班写本子,她加班校对,半夜的时候忽然对我说:“每一次失败的恋情都能让人学到很多。”

“这叫作成长。”我说。

“但成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一个星期以后,她校对好了稿子,交上来,并且提出辞职。她说,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感谢前男友,让她能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问她,为什么不请个假而要辞职呢?

她说,想换个工作,换个发型,换个心情,换个男友。

我笑着说,准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我接到王小姐的电话。她旅行回来了,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我说有。

我们还是约在了公司楼下的那家酱大骨吃饭,菜上来后没有一样是素的。王小姐说:“请你吃肉。”

然后,王小姐咬了一大口肉,毫不顾忌软妹子的形象大肆咀嚼。我也跟着吃起来。

“爽吧?”王小姐问。

我说:“爽。”

“要不要来瓶酒?”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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