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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那一刻的悸动

收起心中的幸福和感动,略微凝神,举步缓缓地朝着地上的两个少年走去。首先看到我的竟是徐子谦,我朝着他微微一笑,他先是一愣,随而微微一笑,只是尚来不及说些什么,却只见我幽幽地走向了另一旁的落风。虽然没有看见他的情绪,却也知道脸色定是极为难看,毕竟,他对我还抱有一丝幻想,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给他留任何希望。

待我走近了,落风才抬眼看我,不骄不躁,不温不火,邪魅地微微一笑,却在这春日里羡煞了娇润的万物。看着他嘴角的那一小块青紫,心拼命地抽疼着,立时泪眼朦胧,缓缓地抬手,抚过那伤口,掌心却传来一阵安心的温度。

落风拉着我的手,默默地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迸发着深情款款:“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着急。只是——”顿了顿,冷眼扫了一旁的徐子谦,语调低沉:“只是却发现他不断地纠缠你,可有什么要解释?”

落风的话一字一句都说的很平淡,只是我却立时心中一沉,往时他若这般反应,定然是气急了才会出现不寻常地平静,若是我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只怕谁也不得安宁了。沉沉地叹气,定了定神,反握住落风的手,微笑道:“我不过是寻你不到着急而已,他”转身复杂地扫了眼对面地上正幽怨地看着我的徐子谦,咬咬牙接着说:“他不过是以前一个好朋友的男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落风突然一声感叹。只是他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那玩味地神情却十分明显地告诉我,他不相信。

反观徐子谦,听完我的话顿时呆鸡若木,神情恍惚地呆坐在原地,连落风拉着我朝他靠近他都没有感觉。其实那一瞬间,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只是我明白,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伪装心狠,说什么都是徒添烦恼。

落风拉着我在徐子谦的面前停了下来,他放开我的手,像个王子般优雅地蹲下去,与徐子谦平视,笑如春风般温润地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转眼却突变得神情冷漠,口出寒语道:“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想警告你,离她——”落风指了指我,又接着说道:“最好离她远一点,否则下次就不是今天这样的轻松了。”

“兄弟,保重!”说完落风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这一阵颤动终于令失魂落魄的徐子谦有了几分反应。他木讷地抬起头,迷茫的眼神扫过落风后便定格于我的身上,带着几许悲情,静静地注视着我,在落风快要不耐烦地时候,他却朝我轻声问道:“就是因为他吗?他就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无法对视他的眼,害怕自己的伪装会在那纯净清澈的眼神下无所遁形,轻巧地撇开眼,刻意忽略掉心中那一点不忍,定定地看着落风,柔情地说道:“他就是落风。”

一旁的徐子谦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往日校园王子的风采,满脸的失落和绝望无不透露着他的狼狈,与时时优雅绅士,淡定从容的落风相比,竟生生地差了几分。他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无奈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落风,最终停留在我和落风紧握的一双手,怔怔了半晌,便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无意识地不断地重复着,看着他如此模样我于心不忍,只是手心传来的疼痛感让我十分清醒,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太心软。徐子谦只有过了这一关,他才会真正地明白,有些事强求不得,就譬如我一厢情愿地撮合他和轻轻一样,都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落风有些惊讶地扫了一眼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徐子谦,倏而无奈地摇了摇头,紧紧地拉着我便转身离去,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给予我半分思考的余地。

片刻,道路两旁是笔直茂盛的水杉树,落风拉着我急速地穿梭在这静谧的街道上,下午的阳光很柔和,树叶在高高的树枝上轻摇,天空在树叶的间隙中蔚蓝如洗。落风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两人之间不过隔了一步之遥,一不小心便踩着他的脚后跟。

“对不起!”紧张地朝他道歉,被他紧握着的手触及到那一片温热便汗流不止,不断地颤抖着。

落风突然停了下来,而我如预期一般撞了他满怀。落风并没有过多地指责我,只是松开了我的手,反而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将头深深地埋进我的颈间,呼吸着我发丝的芬芳。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吓了一跳,木讷地愣在那里,任他紧抱着,就算连呼吸困难,也忘了要挣脱,只是我的心却不停地颤抖着,我怕,怕这一切又不过是我的梦幻。

突然,耳畔边落风吐气如丝:“染,你千万别离开我,我真的很怕,很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话语里没有丝毫预想中的愠怒,有的竟是无奈和害怕,原来自信的落风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心中自是惊叹他的杞人忧天,却又舍不得骂他傻,只得无奈地叹息:“我自是不会再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我明显感觉到落风怔了怔,继而温柔地拨弄着我的发丝,唇角弯起,发丝在他晶莹修长的手指中来回翻动着,映着阳光,格外亮泽。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只是落风的呼吸喷打在我的脖颈,有丝丝痒意,不甚舒服地挪了些位置,找个更舒服点的姿势倚靠着他不甚宽广的胸怀。

只是我这一挪动,落风便又是一阵轻颤,直待我安静下来,他才长长地松口气,许久急速跳动的心却依旧安静不下来。落风看上去再成熟稳重,却始终还是有着少年的天性,依旧无法时刻地克制自己的冲动,他拉着我二话不说便往俏江南跑,而我却在一阵来不及反应的惊讶中跟着他上了车。

一上车,落风便按了遥控,后排的座椅慢慢地降落,便成了一片扁平的方块。他便一把将尚在疑惑中的我带进他炽热的怀中,那双桃花眼慵懒地半垂了,视线定格在我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脸上,咫尺间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清晰可触。

他神色迷离,手颤抖地抚上了我的白里透红的脸,仔细地摩挲着每一寸细腻如白瓷般的肌肤,靠在他的怀里,我清晰地听见他每一次脉搏撞击着心脏的声音,跟着自己的心跳也不断地加速,和着他的节拍,一起兴奋地跳动着。

他的眼睛晶莹黑亮,似乎有一点黯黑的情绪在发酵,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抬起我的脸颊,轻俯下身,在我的右脸颊落下一个轻如薄雾的吻。

他笑容柔和:“染,谢谢你!”他的声音也美丽温柔得如同清晨的薄雾,若隐若现,如梦如幻,亲近却又透着不真实。

我惊呆了。其实这半年来我早已不是当初那朵不谙世事的纯净无瑕的小雏菊了,而今的我经历了那般堕落的生活,对情侣间的接吻等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我也知道落风只怕是动情了。

只是就算我知道再多,见识再多,感觉再麻木,都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事情的主角,而今这突如其来深情却又带有一丝欲念色彩的吻,却终究还是我无法承受的,所以,我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疯了般尖叫着,当然,落风眼里的迷惘也被我如此夸张的反应吓得无影无踪。他情急之下便只好捂住我的嘴,唯恐惹来异样的眼光。待我好不容易平复激动又紧张的心情,他才松开,只是却不敢再对视,只能尴尬地错开眼,甚至于各自转身,只是奈何空间狭小,我还困锢在他的怀中。

沉默了许久,周边的氛围异样地尴尬,却是谁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我却是心情复杂的,既期待又紧张,甚至隐约地有一丝地害怕,所以,我更不知道要如何来面对落风。

我想落风今天之所以会如此不能自控,甚至是如此冲动,终究不过是怀疑徐子谦的别有用心,担心我会离开他,一时情急。想到这些,心里对他竟泛起一丝愧疚,哪怕徐子谦却是别有用心,而我却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落风。

想了想,还轻咳一声,紧张得声音带了些颤抖地解释道:“那个,那个他只是朋友,你,不要,介意,我们,没有什么,你……”

我还来不及多说什么,落风却用力地一把抱紧我,唇就这么狠狠地印了下来,吞噬了我后面的话。我被惊得大脑一片空白,便任由他汲取着我的芳香,慢慢地甚至自觉地学着迎合。

不知道为什么,和落风接吻是我曾经幻想过的一部分,可是这原本应该享受的时候,脑海里却亲不自禁地想起了那次在花圃中被徐子谦强吻的场景,当下胃里便是一阵翻江倒海,我狠狠地推开落风,朝着窗外一阵呕吐。

待我胃里好受些了,才尴尬地重新靠回他的怀里,只是落风却不见方才的柔情似水,此刻正一脸铁青地瞪着我,瞪得我一阵心虚,想解释却又什么都无法说出口。无奈地叹息,等着他宣判我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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