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个宫的啊,本宫没瞧过你。”
荷儿抬起头来,满面泪痕以及泥污,看不去好不狼狈,“太后,奴婢是皇后娘娘带进宫来的娘家侍女,荷儿。太后应该记得的。”
明障太恍然大悟,又道:“你不是被皇上关押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儿?”
“太后,奴婢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来的。太后,请您大发慈悲,救救皇后吧,不然,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向娇贵的小姐会没命的。”
明障太后握紧了拳手,努力压下心中怜惜,冷然道:“救?荷儿,你进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当知道宫中的规矩。皇后三番五次杵逆圣上,又带刀行刺皇上,这可是大罪啊。”
荷儿哭道:“太后有所不知,我家小姐,是故意如此做的。”
“哦?为什么?”
“她并未有伤皇上之心,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哼,只听你片面之辞,岂能相信。”
“如果太后还不相信的话,奴婢这里还有小姐当时刺杀皇上的凶器,请大后过目。”荷儿从满是泥污的衣服里掏出一把匕首,高举头顶。木思远赶紧上前接过,递给明障太后。
明障太后接过一看,整个刀身一片通亮,发出冷幽幽的光茫,寒光乍现。她瞧了又瞧,问:“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太后,你再仔细瞧瞧,这把匕首是假的?”
“假的?”明障太后怔住,用手摸摸了刀身,“咦,这是软的?”只见这把外观闪亮的匕首,却在她的捏弄上,渐渐变弯,脑中渐渐清晰起来,明障太后豁地起身,对着仍跪在地上的荷儿命令道:“走,和本宫去一躺御书房。”
荷儿急道:“太后,时候来不及了,小姐都快没命了,请太后立刻前往天牢,救出小姐吧。”
“冰心到底怎么了?”明障太后大惊。
“小姐在地牢里,穿不暖,睡不好,吃不饱,奴婢听牢役说,她已经晕迷不醒整整两天了。而且,奴婢还看到柳妃和妃等人率着后宫众嫔妃一起去天牢了。说是,说是要让小姐再无翻身之地,太后,小姐性命堪忧啊。”
明障太后立刻铁青沣脸吩咐摆驾天牢,木思远立刻替她披上一件暗红色鸾织披风。荷儿赶紧磕着头,惊喜交加:“奴婢谢过太后,谢太后大恩大德,奴婢代我家小姐向太后谢恩。”
“得了,如果你所说有丝毫唬弄,本宫绝不轻饶你。”
“是是----奴婢句句属实,请太后明察!”荷儿泪眼顿时终于闪现不合乎情理的算计和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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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潮湿阴森的地方,居然迎来了明障太后的大驾,牢头作不敢怠敢,立即恭迎跪接。被明障太后命令全都出去,没有命令不准进来!
当看到那个被关在最里边牢房里的纤弱女子时,见惯了大场面的明障太后也忍不住暗自垂泪。
清冷潮温的地牢,四处霉味浓烈,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是无法忍受的。柳冰心也是如此,只刻她已憔悴不堪,原本的花容玉貌已是暗淡一片,好不容易长了些肉的她,在经过短短两天的牢狱之灾,已变得面黄肌瘦。她面前放着一碗早已冷掉多时的碗,里面几根粗劣的面条和着不知参杂了什么物质在里面,一片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