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着手上的金玉蜀子,看也没看她,对身后立着的秋儿道:“秋嬷嬷,这新进的康妃不懂后宫规矩,你身为教引嬷嬷,可得好生教导教导她。”
秋儿立即应道:“奴婢领旨。”然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秀荷,死板地道:“康妃娘娘,您是妃,而坐在您面前的是皇后,身份,地位比你高上一截,您应该自称臣妾,对皇后娘娘不能管‘你’,而是该用‘您’,或是直呼‘娘娘’。”
秀荷气得破口大骂:“她只不过是我家丫环,积了我家祖上的德,被我娘送作宫中,才有今天的地位。这一切本来就该我应得的,她算什么,一个低贱的奴才而已。”
秋儿嘴皮抖了抖,不知是发怒,还是惊讶我的身分。
秀荷又冷笑,挑衅地看着我:“做了皇后,架子倒不小嘛,倒真的以为自己是皇后,也不照照镜子,再怎么变,还不是奴才命。”
我不怒反笑,闲闲发问:“秋儿,康妃以下犯下,对本宫语出恶言,按后宫规矩该如何处置啊?”
秋儿死板板地道:“仗责二十,掌嘴二十。”
“那还等什么呢,动手吧。”
“是!”秋儿说着,来到秀荷面前,秀荷瞪着她,怒道:“你敢,我可是康妃,我----”
我好整以瑕地说:“康妃啊,别忘了,本宫能让你做上康妃的位子,也能让你变得一文不值。”
秀荷脸色一白,秋儿的巴掌也跟着落下,秀荷被打得跌倒在上,秋儿上前一把揪着她,左右开弓,丝毫不留情,直打着她双颊浮肿,嘴角留血,我心头乍舌,这秋儿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还真想不到,下手如此之重。
秋儿拍拍手掌,然后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秀荷:“记住了,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皇后娘娘,高丽国的国母,身份高高在上,可不是什么丫环不丫环,要是传到皇上耳里,可是有损皇家颜面。”
秀荷不服气,满脸怨毒地瞪着我,想开口,却又忌惮秋儿,只用双眼狠狠剜我。
我轻笑,睨她一眼,叹气:“康妃啊,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到了这种地步,还如此天真,你当真以为,本宫还是以前的绿柳么?”
她面色一白,我又道:“绿柳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高丽国皇后。”我盯着她,对秋儿道:“秋儿,护送康妃回月明宫去。今晚,你再去向她讲解一下这宫中规矩吧。”
“是!”
*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未起床,就只到琳儿来报:“娘娘,康妃已经来了。”
我翻了个身:“她来做什么?”
“说是来向娘娘您请罪的。”
“请罪?”我眼开眼,这个秋儿还真是有办法,居然让秀荷对我认罪。不知她昨晚说了些什么,“即然已经知罪,本宫也就原谅她吧,传话给康妃,要她好生回她的月明宫闭门思过去。”此刻正是睡觉大好时机,美容觉呢,可不能被打扰了。
终于睡足后,我才起床,穿载完毕,梅儿一脸焦急地说:“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又出什么大事了?”
“那个刘敬妃居然怀有身孕了。”
我一惊,“就是那个刚从嫔晋升为敬妃的刘氏?”
“是的。”梅儿一脸阴沉,“娘娘,怎么办?可不能养虚为窜啊。”
我沉吟:“那刘氏有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了,比您还有大半个多月呢。”
我咬牙,看来我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那刘氏钻了个空子,如若那刘氏提前生下皇子,那我的地位可就大打折扣。
“皇上知道么?”
“皇上还未知道。娘娘,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梅儿一脸阴狠。
我白她一眼,这丫头,忆斗得上瘾了。
眼珠子一转,我又复娇笑,变得和谒可亲,对秋儿道:“秋嬷嬷,贤妃怀有龙种,可是喜事一件,你立即以本宫的名义,拿出宫里的碧玉金杈,琉璃盏前去赐给她,就说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还有!”我叫住正待离去的秋儿道:“跟过月阳宫时,你可得大摆大摆地去,并且要让惠妃知道,你去的目的,明白吗?”
等秋儿离去我,拿起梳妆台上的胭指水粉,看了看里面的成份,吩咐梅儿:“去派内务府的周公公来,本宫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