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即是江湖阻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日,有澜歌坊的姑娘,看见了穆家的人去了,你觉得,此事与他有关吗?”
穆廖的那次行踪确实有些怪异,如果穆廖真的与此事有关联,那么此事便连的通了。“而即便我去审问,上次的丫头他们杀得,这次应该也有办法让他死,反而会让案子再现困局。”
虽不知道为何会这般想,可这里的社会本就不公,她亦不知道曳邕会如何抉择,唯一欣慰的,这次抓到的是直接杀人之人。
穆廖眸光微寒,若此事真的与穆廖有关,那他的目的,便不单单指的步家了,还有曳家。
可穆贵妃正集聚圣宠,穆廖此举是何意?
而正因为穆贵妃集聚圣宠,加上凶手已经抓到,即便是穆廖花钱消灾,却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而皇上也不可能真正将穆廖怎样,只会打草惊蛇,反而更引得穆贵妃在宫内与姑姑为难。
而破刹门若要杀人,只怕刑部天牢,若是牵扯利益,他们亦会不顾一切杀人灭口,可若直接将罪名放到那一人身上,或许,他们会宁愿牺牲一人吧!
曳邕握着瓷瓶的手更紧了,可难道,就真的这样放过了吗?“明日我会放出消息,说凶手已经招认,让所有人都放松警惕,可穆廖,本官亦会暗中调查,即便他可能获罪很轻,但不能让无辜者白死。”
“好。”不曾想他会这般说,妙弋亦是一愣,随即道:“我明日可帮你去审。”
曳邕微微蹙眉,看着她。“刚刚不是还劝我的吗?”
“我只是分析,不是劝。毕竟这里似乎处理任何理所应当的事情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所以问清楚之前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罢了。”
因为这双眼已是众矢之的,再因为催眠术掀起风波的话,自己也难在这里混下去了。
妙弋看了看窗外,天已黑下来许久,这才抬眸对那人道:“曳大人,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不要影响我的名声了,回去吧!”
曳邕嘴角抽搐,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也就算了,名声?她步非烟还有名声?
不过这话从她的嘴里都说出来了,还在乎什么名声,不就是下逐客令吗?
可看了看窗外,天色是挺晚了,缓缓站起身,道:“那步祀誉对你到还不错,这上药都是上好的,看来你在步家混的不错。”
“跟你一样,不过是交易罢了。”
此话一出,曳邕一顿,却也不打算多言,只道:“我走了。”
其实他确实该走了,今日之事,应该让父亲知道的。
妙弋并未理会,只各自收拾刚刚包扎伤口用的东西,明日,只怕又得累了。
翌日,日上三竿,可能因为昨夜受伤的缘故,妙弋并不太想起床。
微微翻了个身,伤口亦牵扯的很痛。
而祀熙却跪在床头,两只手撑着头,疑惑的看着妙弋。“姐姐是不舒服吗?”
妙弋微微睁眼,却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容颜,嘴角轻笑,却也支起了身子。淡淡道:“没事,只是昨夜睡的晚了。”
“那姐姐继续睡吧!”说着,却也要将妙弋扶躺下。
妙弋拉过他的手,好笑摇头。“哪有这般让人睡的。”说着,却也下了床榻,抬眸望去,却也并未看到姨娘,转过头看向祀熙,这才问道:“姨娘呢?”
“嬷嬷在喂姨娘吃药,可是熙儿不去,姨娘不会不吃。”祀熙跟在妙弋身边。“姨娘总说药哭,熙儿不想让她吃。”
药?妙弋随手拿过一件外衣穿上,这才出了房间的门,姨娘在吃药她是知道的,可这几日因为经常出去到并未看到。
而刚出了院子,却也被眼前的一幕愣到,那哪里是喂药,两个人将姨娘按着,一个人却毫不客气的朝她灌药。
姨娘显然很不情愿,却根本没有力气挣开。
“住手!”说着,却也快步跑到那人面前,一把打翻她正在灌的药,说不怒是不可能的,姨娘身上的伤未好不说,但是这种态度就极难让人容忍。
也管不了手上的伤,妙弋一把推过那两个丫头,忙扶起一身狼狈的姨娘。“怎么样?”
姨娘面前的衣物已全是药汁,神情更是极其委屈,却未说话,只是躲在了妙弋身后。
几日相处,她竟由之前的害怕转变为现在的主动靠近。
而那两个丫头自是不敢靠前,毕竟上次她鞭打丫头的事多多少少她们也听见些风声,更何况是有妖女之称的她。
倒是一旁的李嬷嬷毫无惧色,嘴角亦勾起了一抹冷笑,上下打量了妙弋道:“二小姐,你不知道规矩倒无所谓,可奴婢可是奉夫人的命令来给姨娘送药的,你这是作何?”
李嬷嬷打量妙弋的同时妙弋自不会放过她,浅眸望去,一副中年妇女形象,可脸上的那股子傲气到极让人厌恶。
“不知规矩?”妙弋冷哼。“知的是谁的规矩,你也知道你是奴婢,既然天生的奴才命,也有资格要教我规矩?夫人身边的人,当真是让人长见识。”
“你!”李嬷嬷恼怒,这丫头,嘴倒变得凌厉了,若非二公子和夫人吩咐过,她才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望了望那地上洒落的药,只是刚刚的药基本都洒了,这可不好交差。
随意行了礼,李嬷嬷这才看口。“二小姐,你该知道姨娘是病人,不吃药是不行的,夫人也是为了姨娘好,二小姐,你说呢?”
妙弋并未在意这嬷嬷笑里藏刀的模样,只是不吃药确实不太好,毕竟她现在的病情算严重的,自己虽用催眠术治疗了几次,却也没什么效果。
“即是吃药,你也不该以两人相胁,若再有下次,我可保不准会出何事。”
李嬷嬷亦不多言,同意吃药就好,毕竟这药断了就不好了。
“去,煎碗药来。”李嬷嬷示意身后的丫头,那丫头微愣,却也行了理朝外面走去。
而妙弋亦扶姨娘回了房间,她的衣服已经湿透,不能再穿了。
帮姨娘换着衣物,妙弋脑海里却是刚刚嬷嬷的样子,按道理来说,姨娘的药他们不会这般上心,可现在竟比自己还在意些。
良心发现?不,早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