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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爬出来的女尸

90年我妈给老成家添丁进口,还是个男娃,全家人乐呵的都围着我转。为了表示喜庆,老妈就托人在县城买了一块好料子给我纳了一双软底鞋。可好景不长,我突然高烧不退,半夜时不时的的惊叫如猫。我是老成家的一根独苗,全家为了这事啥法子都想了,根本无济于事。

好在村上有个很厉害的神婆,看我死去活来的样子就掐了一卦,面色大变,说是被穿了小鞋。小娃娃穿无底鞋没错,错就错在这料子是寿衣店给死人纳鞋用的。穿死人鞋,走死人路,最多八岁就得踏上黄泉路。

当时老妈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发誓砸锅卖铁求神婆子救我。

神婆犹豫很久,才给我起个名叫成九金,嘱咐老妈以后生火必须要烧一张写我名字的黄纸压命,还说我这辈子没啥前途,只能纳死人鞋活命。

可不,二十几年一事无成,终究应验了神婆的话,做了一个主要做白丧鞋的鞋匠。

知道这件事的外乡人只有隔壁卖关东煮的老八,东北人很豪爽,经常介绍一些白丧事儿给我,几年来平安无事,倒也忘了曾近差点一双鞋要了命。

直到那天,一早儿刚开铺子老八就揣着两串豆皮钻了进来,看着我按部就班的往火炉里烧了一张写着我名字的黄纸压命,用胳膊捣了我一拳。

“大成子,听说三公里处又坍塌了,人可劲的围了一圈,估摸着是死了人,到时候你小子的生意又火了啊。”

这挤眉弄眼的怂货,咋一张口就是幸灾乐祸哩。我虽然做了这一行有几年,按理说对着死人也麻木了,不过每次看到来取白丧鞋的人哭得死去活来,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我瞥了一眼老八,让他滚犊子,三公里的路面从修路这三四年就没有安生过,每年开春都是翻江倒海,路面塌陷的严重,不过也没听说死人。

老八麻利的撸完串,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要去三公里瞅瞅,一溜烟的骑着电动车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朝我招手,说指不定还能给我介绍生意哩。

我隔空踢了一脚,让他麻利的滚蛋,别影响老子的生意。

约莫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我正在纳一双白丧鞋,外面突然躁动起来,接着老八搀着一个面色惨白,哭得快要断气的老婆子蹒跚进了店。

瞧他的眼神动作,我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这三公里处还真的死了人?

老婆子一见我就噗通一声软在了地上,拍着地板哭喊着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哪能受得了这个,让老八搭把手将老婆子拉到了凳子上。

“这是咋滴了?”

我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卫生纸递给老婆子。

“死人了,死人了,三公里处公路翻浆了,说是里面翻出一个死人了。谁知道死的这女娃娃竟然是我私奔了三年的闺女,造孽啊造孽啊。”

啥?

我浑身一个冷颤,私奔三年的女人从柏油马路下面翻浆出来了?

脑子里哗哗哗的闪过无数个念头,哆嗦的我愣是没敢接话茬,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吧嗒吧嗒的吸了几口。

“喂……咋回事?”我凑到老八的耳边,皱了皱眉。

“老子也被吓了一跳,今儿一大早就说三公里翻浆了,周边的村民得劲的往那里凑。我还寻思着是不是翻出啥宝贝来了,谁承想竟然翻出一个女尸来。”

老八拍了一把自己的脑门:“哎呦我的个脑子,吓得我当时就两腿打颤,女尸连件衣服都没得,面色铁青,指甲有一个指头长,皮肤都裂了。估摸是因为柏油马路的缘故,一年多了竟然没有腐烂,怪像僵尸的。更可怕的是,那女人的姿势像是要爬出来似的。”

老八咕咚喝了一口水,朝我挤眉弄眼,意思是诡异吧。

嘶……

听老八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我做了这么多年死人鞋,最可怕的也就是出车祸被整出脑浆的,哪能有这种自己爬出来的。

“听几个寡妇说,三公里翻浆八成就是这女人死不瞑目,闹鬼闹的,怪不得年年开春就翻浆。”老八侧着脑袋压低了声音说。

可不,还没等我说啥,老婆子急了,扯着老八的领口哭闹,愣说是她闺女死得冤,她女儿不是祸害。

我连忙安抚了好一会,这闹腾下去快要把我的铺子拆喽。

好等了一会,老婆子才哽咽着说让我到三公里处为她冤死的女儿纳一双软底鞋送一程。

本来纳死人鞋最忌讳的就是纳鞋匠摸死人脚了,一般都是亲属来报尺寸或者是比鞋样的,不过今儿发生的这事儿搁谁头上谁都不好受,寻思着权当是助人为乐,就收拾好图样和家伙事儿随老婆子去了三公里处。

老八拖着我们到了三公里出,路面翻江倒海,警车拉线封道,周围一个人头挨着一个人头,全是看热闹的,依稀还听到阵阵嚎啕大哭。

老婆子一下车就腿软了,被几个亲戚搀着爬到了一块白布上就哭。

本来警察是不让我们破坏现场的,谁知道老婆子对警察有撕扯有指着鼻子骂,说是给闺女做双鞋送一程也犯法么?

警察无奈之下才把我们放了进去。

刚蹲在白布旁边,我就浑身一个哆嗦,鼻子下意识的紧缩。

一股浓重的腐尸味道冲鼻而来,差点窒息了。被摆布蒙着也看不清女人的样貌,眼睛微微一瞥,那露出白布的指头煞白僵硬,尤其是五根黑长的指甲,乍一看真的像僵尸一样。

老八兴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挡住了我的眼睛,拍了一下肩膀:“干活。”

我这才回过神,扭头看着露在外面的两只脚,看着就像是被冷冻过又化了的一样,肌肉塌陷了不少。尤其是脚踝上的两条黑色印记,估摸着是生前穿高跟鞋勒的。

虽然做纳鞋匠四五年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碰死者的身体,尤其是女人的脚,心里总是觉得膈应。

做我们这一行的虽然是个正经行业,但是不得不迷信,测量映样图之前还点了三根烟,烧了几张黄纸,嘴里叨咕了几声。

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心想着就是送一程,莫要有怨气啊。

可不,刚一抬头,我吓得突然后退了一步。

“动了!”

“啥动了?”

老八从后面扶了我一把,问。

我猛地又瞅了一眼,那双脚僵硬的外八字放在那里,压根没啥动静。不过刚才我咋感觉动了,难道是幻觉?

刚才那一声惊动了哭丧的人,我也不好给老八说,凑上前定了定神,准备打样。右手刚捏住脚,一股透心凉的寒气感觉利落的钻进了我的身体,然后从头顶冒出一样。

嘶……

我长吸了口气,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死人真是碰不得,索性赶紧测量好了大小和印好了图样。

等收拾完之后我感觉身体僵硬的直不起来,招呼老八扶了我一把才站起身。这一站倒好,一股凉风从后脖子吹来,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我压根不敢多待一会儿,那双裸脚实在是触目惊心。嘱咐老婆子是36码的脚,明儿来取鞋子,一溜烟的拉着老八跳上车就走。

等回到了铺子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外面黑漆漆的冷了不少,老八才递过来一根烟:“咋了?面色煞白煞白的像见鬼了一样。”

“搞不好真见鬼了!”我扭头看了老八一眼,继续说,“刚才烧纸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脚动了。”

额……

老八嗓子咕咚了一下,猛地拍了一把大腿,嚷嚷着自己要开门做生意,麻利的闪人出门。

这一走,铺子里顿时沉寂了不少,我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抽着烟,满脑子都是那双脚。

砰砰砰!

突然,一阵敲门声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谁?

“有人么?”

等看着半个身子钻进铺子里的女人时,一口烟才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呛得我眼泪鼻涕直流。

女人看着挺清秀的,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黑色的口罩,搭在帘子上的右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看袋子凸起的部分,应该是一双内增高皮鞋。

“吓到你了?”

女人说话挺好听的,感觉像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因为看不到脸,只能从眼神里感觉到她似乎在笑。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连忙将烟头扔进了炉盖子里坐了下来:“大晚上的确实有点,刚才还瞅着街上没啥人,咋一低头你就钻进来了。这深更半夜神出鬼没的。”

女人估摸着是听出我在开玩笑呢,整个人钻了进来,呵呵一笑:“难不成还能撞鬼咋滴。”

这女人倒是很健谈,来回调笑了几句,然后从手中的袋子摸出一只内增高皮鞋递给我。手一触摸鞋面子,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是因为灯光的原因还是眼花了,皮鞋的颜色有些煞白带黄,感觉像是人被惊吓后发白的脸一样。

皮鞋的质地,感觉不像是牛皮之类的东西,有种吹弹即破的味道。

我纳鞋修补这么长时间,咋没见过这种皮子?不会是外国货吧?我有点不敢看这女人的眼睛,目光乱飘,心里却好奇的紧。

女人呵呵一笑,从口袋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修长的手指朝着鞋面指了指:“人造革,不是啥皮子,三四年没穿,皮子都旧了,回头帮我补个补个蝴蝶结就挺好的。”

我当时还在纳闷这鞋子,感觉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

喂!

她摇晃了一下手指,我猛地惊醒!

“我明晚来取,用这块皮子补个蝴蝶结。”

说着她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布疙瘩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顺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新版的毛爷爷塞在我衬衫的兜里面。

“美女,等会……”

我低头连忙将那一百块掏出来准备给她找钱,谁知道一抬头可带劲了,整个铺子里哪有人,忽闪的帘子外猛灌进来几口冷风夹雪,瞬间将炉子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速度挺快!”

我伸了个懒腰,将高跟鞋放在柜台上,寻思着这么晚了等明儿再修也不迟。

收拾妥当准备拉卷闸门,眼睛朝着柜台上扫了一眼,突然身体怔了一下:好像也是36码,而且鞋子高跟凉鞋脚踝处的带子咋和今儿女尸脚上的一模一样,难道……

砰!

我后脑勺猛窜上一股凉气,一把拉下卷闸门扭头钻进了老八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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