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731600000097

第97章 过龙兵(10)

但这只是展家父子内心的决断,面对劝说华云收回证明材料的任务,展重阳露出的完全是另一副神情。他说不出的情深意长耐心轻柔,从两个人原先的感情多么深关系多么亲,一直讲到按照展工夫的意愿,两人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生几个孩子。那把华云说得脸红心热,眼圈也湿了,可一接触到证明材料,华云只有一句话:“枪毙不枪毙我管不了,可你总不能让我故意说假话吧?”

“好!好好……”展重阳忍无可忍,只得摔门而去。

接下出马的是年打雷。一个礼拜前,最反对向女儿施加压力的是他,如今最主张施加压力的也是他。一个老革命老英雄的女儿,在身心恢复之后不站出来揭发控诉,帮助公安机关把坏人送进坟墓是不可想象的!得知华云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一心要保卓守则不被判处死刑,年打雷的心碎了。这哪儿是我年打雷的女儿!我年打雷与地主资本家不共戴天出生入死,哪儿就生下这么一个东西!他从箱子底下找出那支看家宝贝就要去向女儿讨个明白:要么揭发,还是我年打雷的好女儿;要么当叛徒,跟卓守则一起死去!可没等他走出自家的小院,脸上就彤云密布青紫暴跳,年传亮和水娟只得刮风似地把他向医院送去。

任务最终压到筱月月身上。

公安局长是派了一辆北京吉普把筱月月接到办公室,又亲自倒上茶,请她坐到沙发上的。听着介绍和说明,筱月月知道这一次华云的祸闯大了。作为母亲她当然不能无动于衷,可那并不等于她必须按照公安局长的要求行事。筱月月要面对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敢插手了,有什么话还是你们跟孩子说吧。”筱月月一脸的冷漠。

公安局长说:“你是国家干部,县革委交的任务你不完成不好吧?”

筱月月说:“办案取证是你们的事儿,我一个托儿所副所长可没这份责任。”

公安局长知道闹顶了不是办法,只得换了口气,把眼下县里的难处,把一旦事情有变对华云的危害,以及请求筱月月帮助做做工作的苦心一连诉说了几遍,筱月月这才算是答应了。

答应也只是一句话:“那我就试试。要是不行,你们可别埋怨。”

“哪能啊!你是谁呀,只要你亲自出马……”公安局长喜形于色。

进到华云的小屋之前筱月月先做了一碗海豆腐。海豆腐就是鲜拌海蜇。每年夏末秋初,大群海蜇白玉兰似地在海上开放,鲜拌海蜇也就成了一道应时好菜。海豆腐果然引起了华云的食欲,看着女儿大口大口地向嘴里扒着,筱月月的心醉了。她不止一次地听丈夫讲过华云出生时的那个梦,从心里相信女儿是个有出息的人,却何曾想女儿十七岁就遭遇了这样的不幸。眼看女儿吃完,筱月月这才坐到女儿身边,一边为女儿梳理着一头乌发,一边听女儿讲起了当初怎么救的卓守则,怎么去的新疆、逃的四川湖北广东,又怎么从深圳河向香港逃和被捕的情形。听着听着,筱月月心里涌起一重悲苦,一重难言的、触及了心灵隐痛的悲苦。因为给卓立群当过四年五姨太,这些年她遭受了数不清的屈辱磨难,连丈夫、儿子、女儿也因此受到了牵连。从内心里说,她决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再与卓家发生任何关系,华云却偏偏与卓家的儿子又搅到了一起!她不知道这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上天对她的惩罚。面对女儿坦诚的目光,筱月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劝女儿不顾事实或者有意歪曲事实、收回材料改变态度?不仅作为母亲她张不开口,作为一个曾经在卓家生活过四年、对卓家后代的遭遇或多或少抱着某种同情心的人,她也难得狠下那个心去。可如果任凭女儿一味坚持,岂不等于与展工夫和公安局长那伙人站到了对立面?与年打雷、年传亮和展重阳站到了对立面?华云日后还怎么……

女儿毕竟只有十七岁。

十七岁的女儿的前途毕竟是最重要的啊!

“妈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筱月月拉着女儿的手。那手温润而又丰柔。筱月月又摸起女儿的脸。那脸铺雪堆银霞光满天。与记忆中扎着羊角辫的那个女孩相比,华云确是大了,绿柳抽丝春花吐蕾了。

“可你想过没有,卓守则反正判了死刑,那些人放不过他的,就算你护着也放不过他的,只会把你自己白白地栽进去。”筱月月似是提问又似是提醒。这是女儿命运攸关的时刻,她必须让女儿明白面前的处境和危险。

“不,人是我救的,逃是我帮的,他们没有理由枪毙他!”女儿执拗的目光穿得透千层雾霭,“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也就用不着找我,用不着逼我再写材料了。”

筱月月不得不承认华云说的确有道理,却还是摇了摇头说:“孩子,你想得太天真了。没人作证、没人写材料被枪毙的人多了,谁管得过来?卓守则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就差一点给活埋了?阶级斗争啊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太固执了,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话到情动处,筱月月泪涌如泉,眼看泣不成声了。

华云被打动了,她掏出手绢,一边给妈妈擦着泪水一边安慰说:“妈,你这是怕到哪儿去了!我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吗?就算他们不高兴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可你想想,如果我昧着良心卓守则立马就得死,就得乱枪齐发、当众焚尸,我不成了杀人犯了吗?妈,你说这个良心你女儿昧得起吗?昧了这个良心,你女儿这一辈子还会有一天好日子过吗?妈……”

筱月月的心被震撼了。的确,华云说得一点不错,这个假话是无论如何说不得的!这个良心是无论如何昧不得的!说了、昧了就得伤天害理,把一辈子都毁在里面了!

“好孩子,妈知道,妈知道了……”筱月月紧紧地搂着女儿。女儿已经认准的事儿,劝说和阻止只能成为伤害。作为母亲,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的眼泪与女儿的眼泪汇合到一起、交融到一起了。

泪水擦干,筱月月走出华云的那间小屋,面对公安局长急切期待的目光时,她卡了卡有点散乱的鬓发,又整了整扣得严严整整的衣领衣襟,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那个任务我完成不了。孩子还小,天大的责任就由我来担吧!”

一桩惊天大案毁在一个女孩子手里,这对于展工夫实在是匪夷所思。可面对公安局长沮丧的面孔,他的原本灼灼逼人的目光也不得不暗淡下去。对于华云,他原本只是从儿子的幸福出发,从与年打雷的较量出发倾注寄托了不少热情;随着华云的失踪,原有的热情早已消失,唯一可以寄托的也只是把卓守则送上不归之路了。然而这一条,也成了幻影和泡沫。

“既然她不肯证明我看材料就不要送了,跟地区就说被劫持人精神错乱,写不了,让他们特事特办好了。”展工夫出着主意。“另外还可以给地区多送点人民来信去,让他们明白卓守则不杀是平不了民愤的!”

按照展工夫的意思公安局长向地区跑了几趟,结果是地区不仅不相信被劫持人精神错乱和写不了材料,反而提出非要看一看华云写好的那份证明材料不可。事情到了这一步隐瞒是不可能了,华云的那份材料向上一送,专案组不停自停,预定的公判大会和乱枪齐发计划也只得取消了事。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要展工夫不恼火是不可能的,不发泄和不采取点行动是不可能的。他骂。从年打雷的那个“叛徒”、“土匪”、“王八蛋”到筱月月的那个“小老婆”、“臊娘儿们”、“臭婊子”;从年传亮的那个“狗崽子”、“鳖羔子”、“狗杂种”到华云的那个“小破鞋”、“女流氓”、“苍蝇屎”,乃至于展重阳的“瞎眼骡子”、“缩头乌龟”……骂自然不能算是结果,骂过不几天东沧一中就以与反革命分子同流合污为由,做出了开除华云学籍的决定;东沧县公安局也下达了将华云遣送回乡、交由海牛岛革命群众监督改造的通知——那据说还是因为年传亮一再恳求,否则是至少要送到劳改队去待上几年的。

消息传进筱月月耳朵时,她正在教一位小朋友扣扣子。得知华云的证明材料被地区要走,卓守则因此保住了一条命,展工夫和公安局长等人因此灰溜溜地抬不起头来,她对华云可能遭受的打击就做了种种考量;认定只要展工夫不把华云跟年打雷和自己扯到一起,不把往日的冤仇加到一起,了不起也只能让展重阳与华云断绝关系,再给华云一个严重警告或者什么处分。由于展工夫和公安局长最后的希望是交在她手里也败在她手里,她并且说过要代替女儿承担一切责任的话,筱月月是做好了自己被老账新账一起算,扣上几顶又脏又臭的帽子,而后开除公职、回乡劳动改造的准备的。她独独没有想到展工夫会放过自己,把华云一脚踢进无底深渊——开除学籍和遣送回乡劳动改造,绝对是要毁了华云一辈子的啊!而展工夫曾经是那样地喜欢过华云,对华云说过那么多赞赏和激励的话……

面对无可置疑的结局,筱月月嘴角抽搐了几下,双手颤抖了几下,还是教那孩子把扣子扣好了;同时要直起身子,挤出一点笑模样来。可没等她把身子挺直笑模样挤出来,便突然一梗倒在了地上。老所长和孩子们喊着摇着,为她掐着太阳穴命门穴,筱月月依然死了似的,失去了一切知觉……

面对结果华云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外逃失败和被押送回乡时起,她就知道等待卓守则的将是一场大灾难。一路上和回到东沧之后她之所以一味地沉默、一言不发,一是对卓守则瞒着她外逃香港耿耿于怀:没有那个举动,她和他原本是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一切,甚至于赢得同情和赞扬的;二是对卓守则到底会落到一个什么结局心里没有底儿,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说好。得知卓守则被判处枪毙,还要加之以乱枪齐发当众焚尸,华云的那个沉默、一言不发就继续不下去了。她猜想自己写的材料展政委看了会不高兴,又想既然自己写的是事实,展政委知道了肯定是会同情自己支持自己的。说真话不说假话是伟大领袖的教导,也是展政委提倡的,然而天知道……从痛苦中清醒过来,华云想起展政委痛斥坏头头时的情景,想起展政委给自己打气鼓劲时的情景,认定学校和公安局的决定是瞒着展政委做的。这样华云就看到了阳光——一束足以指引自己走出黑暗和屈辱的阳光。找展政委去!把真相告诉展政委!把自己的处境和委屈告诉展政委!把自己当初的动机告诉展政委——那为的可是展政委和哥哥的名声不受玷污啊!哥哥怨恨她,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农民和村里的小头头,而展政委是大干部,是有大气度大眼光的人,是一定会为她抹掉身上的污水,讨还一个纯洁美好的评价的!

拿定主意,华云径自走进县革委办公室。

“你找谁?”一名工作人员听过她的要求说:“展政委很忙,你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吧!”

华云说:“我找展政委可是有特别特别要紧的话要说。”

干部说:“你不是回海牛岛了吗?以后有什么事儿找村里就行了,不要再向这儿跑了懂吗!”

华云不懂也不想懂,可对方拿起电话,不一会儿来了两个戴红箍的人,不由分说地就把她送出了县革委大院。

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家里,华云想起展重阳来了。从回到海牛岛展重阳总共来了两次,一次是为着揭发材料的事儿,一次也是为着揭发材料的事儿;来去匆匆,她那藏了一肚子的话就一直没能找到诉说的机会。华云想如果找到展重阳,把当时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以及对他的思念和歉疚说清楚,展重阳肯定是会原谅自己的;有了他的原谅,再由他去找展政委事情就会好办多了。会干不会干,一把斧子两面砍。自己真是太笨了,笨得让人可怜了!

因为展重阳是住宿生,要找只能去学校。华云沿着熟悉的甬路走进学校大门时,一伙正在贴大字报的低年级同学忽然围上来,指着她七嘴八舌地发起了议论。华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开除了。她有心躲避或回家,想想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便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胸脯立得圆圆的,目不斜视地向学校红代会那边走去;复课闹革命刚刚开始,一天顶多上一两节课,身为红代会主任的展重阳大多时候都在那里。

法桐大张着枝叶,却找不到圆圆的悬铃。国槐开得雪白,却闻不到洋槐花开时的清香。几株百日红和木槿枝头一团一簇,但也已是败絮和残红。穿过几排教研室和教研室前的花丛树木来到学校红代会门前时,展重阳的身影果然出现了。他与两位高年级的同学谈着什么,谈过出门,便蓦地惊住和愣住了。

展重阳想象不出华云还会找到学校和自己面前来。他正眼不瞅,只把睥睨轻蔑的目光瞥过一缕,鼻孔里不轻不重地挤出一声“哼!”便径自朝向一边走去。

“重阳!重阳……”

华云喊着。她想象不出展重阳会以这样一副面孔迎接她的到来。

“有事吗?”展重阳站住了,一副迤迤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华云的目光凝住了,张开的嘴巴凝住了,只有两行泪水冲破禁锢,把一张清瘦漂亮的面孔切割得斑驳陆离杂乱无章。

展重阳越发带出了霜刀雪剑的气味:“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儿!”

泪水,默默的无声的泪水。继而变成了啜泣,低低的哀哀的啜泣。继而变成了呜咽,急促又极力压抑的呜咽……一个为之献出了初恋的少女,华云怎么能够忍受这样一副嘴脸啊!

不少人在向这边张望。那伙低年级同学跟到面前。不少人也在向这边运动。展重阳觉出了紧张,头一扭,朝向大操场大步而去。

同类推荐
  • 巨人崛起

    巨人崛起

    是什么让人变得伟大?对大卫·霍瓦特来说,他的人生并没有按计划实现。39岁的他单身,失业,和祖母比蒂一起住在纽约州的罗切斯特。大部分日子都是和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在市中心的酒吧里打发,但他仍坚信他能成就伟大的事业,问题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去做。《巨人崛起》验证了人们跨越梦想和现实之间不可避免的鸿沟,改变世界的艰辛过程。是什么让人变得伟大?请跟随大卫的脚步来探索真相。
  • 水香

    水香

    水香解下腰间的围裙刚要取碗舀饭时,已经仰头刨完第二碗饭的孙榔头突然尖叫一声蹲下身子,一边捂住疼痛的腿弯一边瞪眼怒视从后面踢他一脚的王铁汉。蹴在灶房门口吃饭的金宝和牛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齐把头转向孙榔头和王铁汉这边。王铁汉当着众人面呵斥孙榔头说,水香忙活半天给咱擀面做饭,她还没舀第一碗饭哩,你两碗饭就下了肚。你也该长点眼色,别跟水香抢勺把行不行?说着都笑着为水香让开路。孙榔头很难为情地说这烩面片好吃,我只顾自己吃哩,还真没在意。
  • 澳门惊梦

    澳门惊梦

    伫立在重庆市万州区李家河强制戒毒所的铁窗前,静静地眺望位于东北方向的家,张燕妮不觉淌下了悔恨的泪水。在此一周前,张燕妮被父母送进了强制戒毒所。张燕妮无疑将在这里度过漫长而又痛苦的半年。然而,戒毒所所有的工作人员的客气,又常常令张燕妮感动得泪如雨下。往事已成过去,但烙印在少女张燕妮心中的,却是一生也抚不平的沉痛伤痕。校园一见钟情 张燕妮出生在重庆市梁平县城,父亲是一名教师,母亲在某机关工作。由于是独生女,张燕妮从小备受父母宠爱。
  • 故事

    故事

    少年出现在长街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三十分。冬日天短,少年刚刚走进临街的中医诊所,最后一抹夕阳就消逝在远处天空上,而玩具店老板恰好利用那临终前的阳光瞥见了少年的样子。第二天,在警局里,玩具店老板是这样描述那个少年的:中等身材,面色苍白,穿了一件黑风衣,围着白色丝巾。除此之外,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眼睛,一双孤独而骄傲的眼睛。探长老泰一边用粗大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一边认真听着玩具店老板提供的线索,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是个新近出道的杀手,据说他每次杀人前,枪里只留一颗子弹。关于他,我们知道的只有一个谦卑的绰号——小二。
  • 2015中国年度短篇小说

    2015中国年度短篇小说

    曹文轩、刘庆邦、张楚、秦巴子等20余位作家的20余篇佳作,关注现实,关注人生,题材丰富,叙述多样,在反映生活的广度和深度,展现人性的复杂和丰富,呈现世相人心等方面,展示出优秀的品质和魅力。本书由中国小说界选家从全国近百种文学刊物中精心编选,视域广阔,旨在全景呈现2015年度短篇小说的创作实绩,力求公正客观地推选出有代表性、有影响力的作品。
热门推荐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通天澹崖原禅师语录

    通天澹崖原禅师语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英灵入侵名侦探世界

    英灵入侵名侦探世界

    吾乃机械,无心之道具,无命而生,有心逝之! ——————————当传说变成现实,当史诗变成神话。救国的圣女降临人世,征服之王驰聘大地,秘技燕返重现人间,圆桌的骑士也再次集结。本书又名《开局一个杯,东西全靠造》《我是个么得感情的机凯种》 门牌号:爸就要死其爸爸爸遛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大宋江山(第五卷):三川喋血

    大宋江山(第五卷):三川喋血

    本卷以刘太后与少年皇帝赵祯的矛盾为主线,通过刻画新旧两党冲突来揭示大宋朝廷内部纷争。同时以大宋王朝与西夏王朝的外部矛盾,展示了大宋王朝保江山的艰难,小说塑造了范仲淹、韩琦等改革派人物形象,人物命运跌宕起伏,读来发人深省。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
  • 双脚请落地

    双脚请落地

    一次疏忽,注定与众不同。一次淘气,注定劫后余生。一次次的遭遇质疑,一次次以实力证明自己。“肖执,你就去办一个残疾证,放着白给的优惠条件你不用,你是不是傻呀!”“我是残疾人吗?我不过就是走路特别了点儿。”这就是肖执。一个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残疾人的男人。一个永远想要以实力证明自己的男人。面对轻看自己人的白眼儿,他以自己的本事怼回去,面对轻看自己人的冷嘲热讽,他以坚韧和坚持向所有人证明,他有本事成就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这并不是一个励志的故事。而是讲述了一个痴迷于‘电’,曾被认为,只配当一辈子电工的男人的故事。之所以说它不是一个励志的故事,不过是因为,每个人都要生存,却是生存的法则不同。
  • 海贼快乐风男

    海贼快乐风男

    一个LOL死忠粉,混迹在海贼王世界里冒险的故事……
  • 参差碧岫耸莲花:上官婉儿

    参差碧岫耸莲花:上官婉儿

    她出身名门,背负家族仇恨,她有将相之才,无 奈生为女儿之身。造化弄人,她辗转于朝局宫争,生 如夏花之绚烂,终归于青史行间。她就是——上官婉 儿。朱丹红编著的《上官婉儿(参差碧岫耸莲花)(精) 》为“倾城才女系列”中的一本,《上官婉儿(参差 碧岫耸莲花)(精)》记述了唐代才女上官婉儿的传奇经历。
  • 九连环之白老虎

    九连环之白老虎

    华阴县城南的坊市中,一家新来的马戏班子正在演出。大帐篷内挤满了看客,人头黑压压,却鸦雀无声,人人屏息静气,紧张地注视着舞台上。从幕布后,响起一声低沉而凶猛的咆哮,紧接着,一只土黄色的斑斓猛虎走了出来。它体躯庞大、眼若铜铃,顾盼间威风凛凛,人群中不由得一片惊呼声。在舞台两侧各摆放有一个四尺多高的方墩,之间搭着一条宽不足半尺的长木板,在木板下方,是一溜熊熊燃烧的火盆。老虎轻盈地跳上方墩,走上细木板。木板颤巍巍下沉弯曲,似乎承受不住分量,快要断裂,老虎将跌入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