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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梁文痛失欧阳婷燕

赵雪雅姐妹一走,寒挺雷就叫道:“快,快,天牢内所关多是忠义之士,岂可让他们冤死火海?”

寒虎望着滚滚而出的浓烟道:“爹,火势太大,如何能救?”

寒挺雷拍腿道:“对了,可用冲洗牢房的水管灌水灭火。”

以往,天牢极少冲洗,里面不仅阴森恐怖,而且臭气难忍,冷双雪掌管天牢后,觉得这样对犯人太残忍,征得皇上同意后,用水车抽出湖中之水,灌入一大口径水管,再用水管冲洗牢房,这样比起一桶水一桶水提来冲洗牢房,自然方便的多。

当下,三人不敢耽误,分头行动,寒剑和寒虎去蹬水车,寒挺雷拖出水管,冲向天牢。

不多久,“哗,哗”的流水直冲下地牢。火势终于减弱,最终熄灭。令寒挺雷敬佩的是,在熊熊烈火燃烧之际,牢中的犯人自始自终都没有大声叫嚷,惊慌失措,他们或坐或躺,从容自然。

雷耀虎心中有事,在百官酒酣耳热之际,他却托醉先回了大将军府。不多时,四杰狼狈而回;雷耀虎得知暗杀失败,又气又惊。

他和古耆龄急匆匆合计片刻,又赶回皇宫,点起近卫军。这近卫军和圣御军不同,圣御军主要负责皇宫内的保卫工作,特别是皇帝的安全。而近卫军则负责宫内宫外的百官的安全。近卫军统领是雷耀虎师弟号称“虎三绝”的楚跃崖,近卫军实质上就是雷耀虎的一支亲兵。

雷耀虎点起近卫军赶往天牢,但见冷双雪和他的两兄弟文潮,向涛已经先到一步。

雷耀虎假意急问道:“冷统领,是不是寒挺雷勾结外匪,火烧天牢,然后趁机逃逸?”

冷双雪答道:“大将军,寒挺雷父子尚在牢中,不曾逃逸。”

雷耀虎一下哑了口,即带兵到天牢转了一圈,然后又匆匆离开。他并没回去,而是换了服装,直奔映广寝宫;映广此时正烂醉如泥,瘫在床上;但雷耀虎心中有事,他让太监给映广灌下解酒茶,硬是将他唤醒。

映广被折腾醒来,心中有气,但他畏惧雷耀虎,就说道:“雷卿家,夜已深了,你唤醒联,不知有何急事?”

雷耀虎拜道:“皇上恕罪,但为臣确有要事禀报。”

映广就一个呵欠说道:“不知是何要事?”

“为臣刚得知,寒挺雷父子串通外匪,火烧天牢,意图逃逸。”

“什么?”映广这一惊不小,把酒意全惊醒,“卿家,此话可真?”

雷耀虎忙道:“臣岂敢欺骗皇上,寒挺雷父子趁皇上大喜之际,勾结歹人,用麻药麻翻天牢守卫,欲借此机逃跑,幸被及时发现阻止。”

映广有些信了,恼道:“他们寒家父子还真敢造反不成?”

第二日早朝提早,天还未亮,圣殿上已经灯火通明,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他们中许多人昨夜狂饮,根本没睡,此时不住呵欠。

寒挺雷父子跪在殿中,老将军胡须被烧去大半,而寒剑和寒虎也是一脸乌黑,轻微烧伤。

映广看在眼里,问道:“寒挺雷,你父子如何这等狼狈?”

寒挺雷答道:“皇上明察,昨夜里,四名刺客闯入天牢,欲烧死我父子和天牢中人,幸他们在放火前节外生枝,拿着牢房钥匙取笑我父子三人。我儿寒剑手疾眼快,夺得钥匙,四人惊慌失措,匆忙点火逃走,我父子无奈中打开牢门,侥幸逃生。”

雷耀虎一听,情形不对,立刻责问道:“寒挺雷,你在说假话,欺骗皇上。”

寒剑在旁反驳道:“雷大将军,这么说你知道真相,你倒说来听听。”

雷耀虎心虚,并不回答。

容尽书又站出奏道:“皇上,据老臣所知,昨夜是寒家父子奋力救火,才使得天牢众人免葬火海;若说寒挺雷父子欲逃狱,那真是子虚乌有。”

上官猛亦奏道:“臣亦可担保寒挺雷父子无逃狱之嫌。”

映广一下没了主意。

雷耀虎蛮横的奏道:“此次天牢被搅得天翻地覆,若传出去,有损朝廷威名;而寒挺雷父子难逃干系,若不定罪,众官定难心服。”

殿上多是其心腹。此时齐拜道:“请皇上明察。”

映广见了这个阵势,思索了一会,开口道:“寒卿家,你南征北战,奔波不已,太过辛苦,联欲让你回家养老,你可愿意?”

寒剑和寒虎乌黑的脸上立刻现出不满之色。而寒挺雷却忙伏地谢道:“皇上英明,老臣年事已高,近来总感头昏眼花,正望回乡养老。”

寒剑说完这月来之事,梁文啧啧称奇,“寒兄,不想这月余时间,你们父子却是经历了几番生死啊!”

寒剑拍掌笑道:“爹挂念母亲及家人,已经先回北河了。我和寒虎贪玩,留了下来,这才能和梁兄相见,岂非天意?”

三人哈哈大笑,举杯同饮。

“寒公子,什么事如此高兴?”随着这美妙的声音,两个妙龄女子,英姿飒飒,迈步入店。

寒剑喜道:“原来是雪雅和雪艳姑娘,快请坐。”说着,起身让坐,姐妹俩谦让了一下,就双双入座。

寒剑就对梁文介绍道:“梁兄,这两位就是我常提起的赵雪雅和赵雪艳。”

梁文听了,肃然起敬,揖手道:“原来是两位女侠,幸会,幸会。”

雪艳“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女侠,女侠的,听起来怪别扭的。”

赵雪雅瞪了她一眼,雪艳强忍住笑不语。

寒剑又介绍道:“这位梁文,是我的好兄弟。”

赵雪雅点点头。寒虎已经在旁吆喝小二去添几道菜。

寒剑就问雪雅道:“两位姑娘此次过来,不知有何赐教?”

赵雪雅笑道:“赐教可不敢,我姐妹正好路过,左右无事,就过来看看二位。”

两姐妹先敬了梁文一杯,众人边吃边聊,好不热闹。酒过三巡,寒剑就对梁文道:“梁兄,西北交通闭塞,经济萧条,毕竟不如皇城繁荣,不如,就留在皇城,以谋发展。”

梁文听了,婉拒道:“寒兄说的不无道理。但经过这段时间,我还是觉得清静之所,更适合我。况且婷燕也渴望回去。”

赵雪雅听说梁文欲回西北,劝道:“梁公子,现今时局混乱,中柱到西北沿路,尽是匪窝;梁公子孤身独行,可要小心。”

梁文谢道:“多谢提醒,但想来王法依在,土匪们也不至公然行凶,只要昼行夜宿,应不会有事。”

寒剑见他语气坚决,不好勉强;当下转换话题。五人天南海北,直到深夜才尽兴分手。

梁文因为见到了寒剑,多留了几天,两人常常彻夜长谈,国事,兵法,现状,未来,无所不聊。过了五天,梁文提出上路,寒剑硬是不肯;又住了三天,梁文眼看着年关将至,倍加思念故乡,又提出上路。

寒剑见留不住,就叮嘱道:“梁兄,此去路途遥远,你和婷燕姑娘要加倍小心,不可走小路,而且应在白日与人结伙同行。”

梁文谢过道:“寒兄教诲,我一定聆记在心。”

寒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道:“听雪雅姑娘说,萧龙已经回到聚龙城,个中原由,我还不是很清晰,也没机会过去会他,你路过聚龙城时,代我向他问好。”

梁文惊喜道:“萧兄已经脱险了么,那我定要过去看看他。”

两人一聊起来,又是一个时辰,寒虎在旁道:“大哥,你们这样再聊下去,怕太阳落山还走不成。”

寒剑听了,这才依依不舍,别过梁文。

梁文别了众人,带着婷燕,踏上路途;他们一路上与人结伴同行,昼行夜宿,小心翼翼,过了四日,已经到了聚龙城。

梁文即到统领府,求见萧龙。

不想出来迎接的人不是萧龙,而是吴续。

吴续道:“抱歉,萧统领恰巧不在城内,你们恐怕要改日再来了。”

梁文好生失望,又问道:“那可知他何时回来?”

吴续答道:“这可难说了,只知道他去龙伏江练功去了。”

梁文无奈,只得放弃了见萧龙的念头,和婷燕取道回三防。

时值西北最冷的一个月,大雪纷飞,冰封道路。梁文和婷燕相偎相依,心中倒是特别温暖。

这日黄昏,一行人上了一座山谷。在山谷上,已遥遥可望见三防城了。就要回到家乡了,梁文二人不由得一阵激动。

但突然,队伍前面的行人慌不择路的往回跑,有人口中大叫:“有土匪,有土匪,快跑啊。”

这叫声在人群中炸开来,引起了一阵混乱;大家四处乱窜,梁文心也一紧,忙拉着惊呆的欧阳婷燕,钻入旁边的一片雪林。

背后传来了马嘶声,吆喝声,哭喊声,显是土匪已到,正在大肆的劫掠。梁文拉着婷燕,也顾不得辨认方向,直往雪林深处拼命奔跑。不知多久,两人奔上一座山崖。欧阳婷燕有些跑晕了,还欲往前跑,梁文忙一把拉住,“婷燕,小心了。”

两人停下脚步,往山崖底下一探头,黑黝黝的不见底。两人相视一惊,双双靠在了一起。

俄而,欧阳婷燕从行李中拿出干粮,“梁大哥,吃点吧。”梁文也确实感到肚饿,就接过嚼了起来。

雪开始变大了,天也慢慢暗了下来,梁文拉起欧阳婷燕,道:“婷燕,天快黑了,我们得赶快找路离开这里。”

欧阳婷燕点点头,两人拍去身上的雪,沿着山路向下走去。不一会儿,已接近雪林。岂料忽听得一声梆响,林子中已经转出一伙强贼。

为首一员身材高大,满脸络缌胡,手提大刀,左首边一人身材矮小,光着头,留着八字胡,一双小眼眨个不停。

“哈哈,虎哥,这还藏着两个呢。”他对络腮胡笑道。

梁文二人惊的退了几步。

梁文壮着胆子道:“你们是何人,想要干什么?”

八字胡哈哈嘲笑道:“看你模样,像个书生;老爷我就简单跟你说,我等乃是名满天下的西北十家寨,这位是天门寨的秦虎秦寨主,我乃殷雄殷寨主。书生,日后到城中,多宣传宣传。好了,天色将晚,快把包袱留下,我们菩萨心肠,不会坏了你们性命。”

梁文一听他们要抢包袱,下意识紧抱在怀里,颤声道:“清平世道,你们公然抢劫,还有王法么?”

那伙人发出一阵暴笑,殷雄身形一晃,已窜到二人身旁,梁文只觉着两手一麻,手上包裹已在殷雄手上。

那包裹中有十几两银子,可是梁文回来生存的本钱,他心里一急,人奋不顾身扑了上去,“把包裹还我。”

殷雄没防备到他会如此冲来,被梁文推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背后土匪却是一阵哄笑。

殷雄恼羞成怒,反身一脚,正中梁文腹部,梁文摔出几步,殷雄跟上就欲再打。

欧阳婷燕早已扑上前跪下,“各位大爷,醒醒好吧,我二人都是穷苦人家,求各位放过我们吧。”

殷雄见她有些姿色,色心顿起,走上前,一手托起她下巴,“嘿嘿,还是个小美人啊。看你细皮嫩肉的,跟着个穷书生能有什么出息,来,跟本爷上山,保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欧阳婷燕惊恐地往后便退,殷雄更加肆无忌惮,双手在婷燕身上乱摸。梁文在背后看得心如刀割,羞愤交加,抓起一把雪,冷不防朝殷雄脸上洒去。

殷雄唉哟一声,捂住眼睛。

梁文拉起婷燕,往后便跑。

秦虎奔上前,拉起殷雄,“殷老弟,没事吧?”

殷雄气恼道:“虎哥,快追,追那穷书生,我要扒了他的皮。”

秦虎笑道:“殷老弟不必着急,那是一条绝路。”

梁文二人拼命向山崖上跑,到了崖顶,梁文惊道:“婷燕,这是条死路。”

欧阳婷燕大惊道:“梁大哥,那。。。那怎么办?”

两人正团团转时,土匪们已经四面围来。

“哈哈哈,”殷雄狂笑着,道,“穷书生,跳下去啊,敢对本爷无礼,我一定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来。”他比划着,人已奔上前。

欧阳婷燕惊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哪知一脚踩空,人跌了下去,梁文大呼“婷燕”,飞扑过去,想抓住欧阳婷燕,但也连人一起摔下山崖。

土匪们聚到崖前,向下望去,底下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秦虎摇头道:“这么高,看来那对小情人是没命了。”

殷雄还恨恨道:“便宜了他们。”

雪越下越大,夹杂着阵阵寒风,天色已黑。梁文使劲张开了双眼,月光下,四处白茫茫的一片;“婷燕,婷燕。”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梁文全身一颤,一跃而起;但是右腿一软,又跪了下来。显然有些冻伤了。

“婷燕,婷燕。”梁文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四处乱摸,忽左腿踩到一软物,梁文心里转慌,忙用手扒开雪,欧阳婷燕苍白的脸庞露了出来。梁文一声悲鸣,抱起婷燕,偎在怀中。

“婷燕,婷燕。”梁文使劲摇着欧阳婷燕,他哪里知道,欧阳婷燕跌下山崖时,身子撞在树枝上,早已受了内伤。

梁文用手一探欧阳婷燕气息,还能感觉到,他使劲将头埋进雪里,让自己清醒片刻,然后抬起头,四下打量了一下。找到了和悬崖垂直的路,抱着欧阳婷燕,高一脚,低一脚的踩了过去。

天已暗了下来,梁文喘着粗气,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忽不远处有亮光传来。梁文停下来,揉亮眼睛看去,却是从一间小屋里传来的。在黑暗中行走许久的梁文激动的直掉泪。一鼓劲,朝着亮光艰难的挪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梁文使劲叩着门,门被推开了,里面却静悄悄的。梁文也顾不得许多,抱着婷燕踏进去。

小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椅,地上一堆木柴噼啪烧个不停,极像一猎户的简易小屋。

梁文抱着欧阳婷燕,就着火取暖。好一会儿,欧阳婷燕嘴角动了动。

梁文大喜,轻摇着欧阳婷燕,欧阳婷燕的身子却猛的一颤,头一歪,一口血吐了出来,梁文被吓的一时手足无措,他紧紧抱着欧阳婷燕。

欧阳婷燕睁开了双眼,“梁大哥。”她的声音仿若游丝。而梁文却感到一缕阳光突破了黎明的黑暗。

“婷燕,婷燕,我是梁大哥啊。”

婷燕柔柔的道:“梁大哥,我觉得好冷啊。”

梁文忙脱下棉袄,包到婷燕身上。

欧阳婷燕偎在梁文怀里,缓缓地道:“梁大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梁文全身一个哆嗦。“傻孩子,不准胡说八道。”

欧阳婷燕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梁文生怕她又晕了过去。他摇着欧阳婷燕。

“婷燕,婷燕,你听我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回去盖一座小房,你织布,我教书;我们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婷燕,你先睁开眼,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梁文说着,说着,忍不住泪如泉涌,欧阳婷燕也感动的双泪直流,她用力的睁开眼,却猛地又一颤,一口鲜血又喷涌而出。

梁文痛的心都碎了。他挪了挪右腿,已经可以动了,于是,他一咬牙,抱起婷燕,冲进风雪中。

不知道跌了多少跤,梁文忽然瞥见了三防城头的灯火,梁文仰天嘶吼了一声,感谢上苍有眼,没让自己在山中迷路。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向城门口奔去。黎明刚来,城门虽已大开,但根本看不到人影,只有两个裹着大衣的守卫,缩成一团。

梁文奔了过去。“救命啊,救命啊。”

两个士兵一哆嗦,窜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对着梁文舞着长枪。

梁文瘫倒下来,指着欧阳婷燕,“两位官爷,这位姑娘遇到土匪,受了重伤,快,快帮忙送到城内医治。”

两人一看快要僵掉的婷燕,打了个呵欠,“直直入城,再走三里路,就有个药堂,快去吧。”

梁文嘶吼道:“两位官爷,我抱着她走了大半夜,饥困交加,烦劳两位帮忙送下。”

两人麻木的看了梁文一眼,“身上可有银两?”

梁文急道:“都。。。都被土匪抢走了。”

两人不约而同“哼”了一声,不去理会梁文了。

梁文惊愤交加,恨不得冲上去生剜了这两个混蛋。但是婷燕的伤是一刻不能耽误。他拼尽全力,再次抱起婷燕,奔入城中。

“仁德堂”确实就在城内不远处。当梁文看到高悬的牌匾时,人已经快要晕厥,他一个文弱书生,在冰天雪地里,一夜未吃,抱着一个女子,奔波一夜,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可是,梁文顾不上怨天尤人,他像一头饿急了的狼,直扑向仁德堂大门,“咣啷咣啷”急促的敲门声,在空荡的街中回荡。

好不容易,门开了起来,一个满脸胡须的老者披衣探出头来。梁文拼尽力气叫道:“大夫,大。。。夫,救人啊。”

老者瞥了一眼欧阳婷燕,摇头道:“伤得不轻,伤得不轻。”又看了看满脸憔悴的梁文,“你身上可有银两?”

梁文几乎哭出声来,干裂着嘴唇道:“大夫,我银两都被土匪抢去,您先醒醒好,救救这可怜的姑娘,花费多少,日后我一一照补。”

那看似慈祥的老者鼻孔里哼了一声,“我是开医堂的,我也有家小,没钱想看病,穷鬼,知道穷就保佑不要生病,不要被土匪抢,一大早就被你这衰人吵醒。快走。”

说着,门呯的关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沉了下去。梁文放下婷燕,一把扑了上去,使劲的敲门。门又开了,“你们两个穷鬼,看见对面的‘仁生寺’了么,去,去求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吧。”说着,门又被重重的关上。

黎明的风雪正大。梁文顾不得多想,抱着欧阳婷燕进入寺庙。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带着微笑,仁慈的眼神望着两个苦难的人。梁文轻轻将欧阳婷燕放在蒲团上,双膝直跪,对着菩萨虔诚的拜道:“仁慈的观世音菩萨,请您用您无上的法力,救救这个无辜的姑娘吧,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代替她。”

梁文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又伏在婷燕耳边,轻声道:“婷燕,你先休息会,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欧阳婷燕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突然颤动起来,她忽地挣起,抱住梁文,“梁大哥,别走,别离开我。”

梁文噙着泪,强笑道:“婷燕,别这样,请了大夫,把病治好,我们就可以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啊。”

他突然觉得欧阳婷燕浑身好像生出无尽的力气来,紧紧的裹着他,他不是不了解这是一种什么状态,难道是回光返照?不,绝不是的,梁文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他紧紧的握住婷燕的双手,欧阳婷燕看着梁文,最后的泪水涌出了眼眶,血,从她的嘴角不断溢出。

她的双手慢慢失去了力气,她的头轻轻的歪向了一边,她的双眼缓缓的闭上了。。。。。。

“婷燕!”梁文猛觉得心头一沉,如入万丈冰窖,他直觉的不停地天旋地转,天旋地转。。。。。

大雪停了下来,今天的太阳特别大,暖洋洋的照耀着大街小巷。人们争相走出家门,享受这煦暖的阳光。

梁文看见了在那青山绿水间,在那熟悉的乡间小道上,他正抱着诗书,摇头晃脑的吟诵着,而他的身边,欧阳婷燕正甜甜的偎在他肩头,静静的听着。多么美妙的情景啊!多么温馨的场面啊!

可是枝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麻雀,一群一群,密密麻麻在两旁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忽然,那一群一群的麻雀舞动着翅膀,飞动起来,一排排,一排排的向他二人扑了过来,婷燕“啊”的一声惊叫,突然从自己的身旁消失了。

“婷燕!”梁文大呼一声,猛地跃了起来,将四周围观的人群吓的直退出几步。

梁文猛见到欧阳婷燕僵直地躺在蒲团上,往日红嫩的脸早已经僵白。梁文大恸,扑到婷燕身旁,他如何能接受这个现实,昨天还是活生生的相亲相爱的恋人,现在竟然变成一具对万物浑然不觉的尸首。

这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梦,是一个梦。他努力地拧着自己的大腿,一股钻心的疼直入心扉,梁文绝望了,他对着观世音菩萨,长长的悲啸了一声。围观的人都确认他已经疯了,远远的退去。

梁文指着观世音菩萨,斥责道:“观世音,都说你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现在无辜的人在你面前受苦受难,你却置若罔闻,你虚有其名。”

他大声的斥责,观世音仍是带着笑容,仁慈的眼神,望着他。

几个人早就报了官,几个士兵赶入庙中,将还在不停咒骂的梁文和欧阳婷燕的尸体都带走了。

既然让阳光普照大地,又为何要让风雪卷袭世路?

短暂的阳光过后,大雪又簌簌而下。这样寒冷的天气,人们早就早早的躲在屋里,在炕头生火取暖。

可是,在郊外的荒地上,有一个人却呆呆的坐在一座坟墓旁,任由鹅毛大雪飘落身上。

“牛郎应无恨,七夕天桥会;我与痴心爱,一去永难见。”

一去永难见,一去永难见。梁文猛的将食指塞入口中,使劲一咬,鲜血汩汩而出。他左手举起放在身旁的长木板,将这首念婷燕写了上去,又翻过木板,呆看了许久。

才一笔一画的写上“亡妻欧阳婷燕之墓”。

梁文用手扒开土,鲜血和着飘落的雪花,不断渗入土中,梁文将这块木板当作墓碑立在了欧阳婷燕的墓上。雪,越下越浓,梁文的双手已经冻僵了,可他仍痴痴的跪在墓边一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荒野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悲啸。一个人披头散发,浑身污秽不堪,在荒野中迈步狂奔。

龙伏江,这条古老而神秘的大江,自古被认为是正义之星天龙星的化身。千百年来。多少遭诬受陷的志士忠臣,都选择这里作为长眠之所。每年秋冬之交,龙伏江面上寒气袭人,周围十余里雪花飘飘。而当西北各处大雪纷飞,冰封雪笼之际,龙伏江却滚滚南流,从不冰冻干涸。

人说秋冬之际,阴气最重,千古冤魂,齐聚江上,向天哭诉;而入冬之后,一颗颗聚齐的碧血丹心透射出无穷正气,此气震天地,感鬼神,是以寒气不敢逼近。

龙伏江的分支“万丈峡”,在三防西面五十余里,落差极大,水声如万马齐吼,险滩暗礁众多,是龙伏江三大险处之一。传说正义之剑天龙剑正是沉在此峡底。

在“万丈峡”顶,怪石林立,突出的石壁此起彼伏,多少年来,多少的志士英雄,无辜无助者就从这些石壁上纵身跃入滚滚万丈峡中。此时,一块突出的石壁上,一位少年正盘腿静坐,他衣裳单薄,却任凭透骨的寒风迎面吹袭而全然不动。

梁文立在离他不远的一块石壁上,底下,江水一泻千里,如万马奔腾。

梁文注视着奔腾的江水许久,黯然念道;“婷燕,黄泉路上,等我一等。”

说着,眼一闭,人纵身跃入万丈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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