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帮她考虑了，他不在，便不必她过去做饭打扫，省得她跑。
他对他以往每一个女人都好，直到他厌倦那一天。
难道他又要换女人？
不吧。
他喜欢林羽的故事。林羽给他的感觉也不错。
哪怕他原来并不相信前世今生，却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喜欢上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事。
林羽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人，虽然他也不确定他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所以，这些年来，他换了不少女人。
这数天来的失常，也许是他太久没有女人，而此时的失常，也许是这翘海蓝确实惹怒了他。
他出面帮她，她却不识自爱，随意糟蹋他的好意，仍到夜总会上班，方才她在方丰怀里温顺地接受喂哺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告诉过艾威博士，替你找了一份家教，出的是和你每天到夜总会上班一样的价钱。怎么，你却想赚双份的钱？困难是真，你秉性如此也是真，只是若是如此，便不要在林羽和艾威面前装可怜。不嫌可.耻吗。”
盯着她，他不无讽刺。
海蓝听博士说过家教的事，听说是军区里一个军官的小孩。孩子皮，学习不好，私.下请了很多老师辅导都不行，所以家长愿出大价钱。
她明白，合适的家教难请，说是这样说不错，但这样的美差还轮不到她，不过是看在秦歌面子上。这时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一切更不言而喻。
她很感.激他。
只是，他方才所做，还有现在的话，便像生生从她脸上撕下一层皮。
像他这样一个人，从来没有人违拗过吧。
所以，他这样对她。
难道她还能认为方才的吻是他对她的喜欢和情不自禁，对他来说，不过是对她的一种羞.辱。
她是他可以随意羞.辱的人。
因为她只是一个依仗别人鼻息生存的人。
只是，如果不是他心里存了将她看低的想法，他至少会问一问她，而非这样……
这许多年来，她很少哭，这时鼻子却酸了。讽刺的是她不能反击，只能解释。因为她需要他的施舍。
所以，她抬起头，迎上他眼里的讽刺，回道：“我今天过去只是辞职，因为准备接受你的新工作。我得罪过于建……之前不肯跟他出场……今晚被他捉住报复……他将我给了那位方团长。我自认没有办法反抗，秉.性……嗯，秉.性怕死，就那样了。秦先生，不必你提醒，我也知道，你是看在林小姐面上可怜我，你对她很好，所以，方才的事，还是不做的好，她看到了会伤心。”
“我先回去了，家教的事，谢谢你，我到时会准时过去……”
心里突然便那么狠狠一抽，直到翘海蓝抚住微破的唇从身边走过，秦歌方猛地回过神来，手几乎便要伸出去，他当即止住动作，道：“跟我的车走，还是自己回去，翘小姐最好考虑清楚。这个时候会不会碰上方丰，谁也说不准。”
海蓝微微一震，收住了脚步，小夏已将车子开过来，识趣地停在前面一个拐弯处。
*
看着黑色的奥迪驶出停车场，两个男人从暗处走出来，其中一人眸光倏暗，道：“于建，今晚这口气，我无论如何咽不下，你看我以后……怎么整死秦歌那小子，论年说资，他比我还小六七岁，妈.的让他狂！”
于建一惊，又听得身旁男人冷冷笑道：“那小妞，他不是说他才能玩吗，老子偏也要玩，到时我玩过给你玩。”
……
车子飞驰在城市的灯火里，海蓝不自在地看着窗外，心想自己果是怕死得很，但她到底还没厚脸皮到和旁边那个人攀谈，他自亦不会理会她。
她心里自嘲笑着，秦歌闭目养神，两人一直安静，直到车子开到校门口，她又道了声谢，飞快打开车门下了车。
秦歌睁开眼，伸手一按旁边按钮。
车窗摇下，他凝着前方，直至身影消失在楼舍林荫里。
一路上，他心里一直轻轻淌着三个字。
他从来没对人道过歉，即便要，也不想在这个女孩身上。
她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从卖艾威博士一个人情开始，他似乎做得太多。
他淡淡看着前方车镜，看着镜中男人的眸光从烦躁变回冷硬。
“军长，现在……可需要到苑明花园去？”
驾驶座上，小夏略带试探的声音传来。秦歌眉头一皱，那是他手下的人送他的房子，屋里藏娇。
很多年前，他曾有过一个女人……翘海蓝的模样气息和那人有几分相似。
那洋楼里的女人和那个女人亦有着几分相若。
“回家。”
他冷冷回绝了。
小夏应了，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军长，今天你不是让我到夫人那边取宴会的邀请函好拿给林小姐和艾威博士吗，首长和夫人用车，首长的司机老冯身子正好有些不适，我便替了他。中午和林首长林夫人吃的饭，席间两位夫人谈起宾客的事，夫人说，大秦军长和付小姐快回来了。”
秦歌一笑，“倒像你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老爷子生日，他们回来有什么稀奇？”
“是是是……”小夏连忙道，心里却想，军长你到时不就可以见到付小姐了吗。
秦歌随后一片冷峭沉默，小夏越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这位主子心里必定还惦念着那位付小姐，不过是因为哥哥秦浩也喜欢付小姐，秦歌和秦浩感情向来深厚，才会放弃。
宴会到时可想而知“热闹”，首长夫人也放话让三小姐秦菲带男朋友回去，倒不知他那向来冷僻的堂哥会不会也携眷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