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宝再一次成为200师的传奇,弟兄们很好奇,都想欣赏这块价值10两黄的翡翠挂坠,闷宝从不吝啬,谁要看就拿给谁。
“闷宝,你个龟儿子,好处怎么全是你的?交出来,老子瞧瞧。”一个营长说道。
闷宝看向侦查连的弟兄,问道:“在谁手上?”
“我只知道他是599团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1排长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在谁手上。”闷宝回答道。
“狗*日*的,老子只是瞧瞧,又不要你的,你真做得出来!”营长说道。
“你大爷的,要是在我手上,我能不给你吗?肯定在599团的弟兄手上,你自己找去。”闷宝回答道。
“闷宝啊,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不咋地,有话你直说,别弯弯绕!”
“好吧,我是想帮你,黎倩倩即泼辣、又跋扈、还霸道,这在全军都是出了名的;你脸上缠着纱布,那个缅甸姑娘也看不清你的脸,我俩身高和体形都差不多;这么着吧,我想把你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你把那块翡翠给我,我帮你娶那个缅甸姑娘。”
闷宝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少校营长,如同端详一件艺术品,沉思片刻,说道:“人模狗样的,样子还算英俊;打过昆仑关,提饷三级后军饷比友军的师长少不了多少;作战还算勇猛,一个营打残鬼子一个大队;人品嘛,有待观察,要是不赌不嫖,我可以考虑下!”
“小赌不算赌,赢多输少,更不算;从我成年到现在,我还没被女人抱过呢,更不用说嫖了!”
“你要是把赌博给戒了,我就把那块翡翠给你!”
“一言为定?”
“一言……”侦查连的弟兄急忙打断闷宝,3排长首先发难,说道:“连长,你怎么胳膊轴往外拐,这种好事,要给也是给侦查连的弟兄,怎么能给个外人?”
“怎么跟长官说话的?你还有没有上下级观念?长官和长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少校军官说道。
3排长一脸委曲,退到一边,闷宝急忙解围:“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要给也是给侦查连的弟兄!”
“龟儿子,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房,就这么说定了,那块翡翠是老子的了。”少校军官说道。
……
三天时间,那块翡翠在弟兄们手上转了一圈,回到起点。少校军官并没有拿走,侦查连的弟兄谁也不要,见过那个缅甸女孩的官兵,全都盛赞那个缅甸女孩貌美如花、体态婀娜。
郑团长命令侦查连担任先头部队,向南坎方向侦查日军动向。侦查连再次进入雨林,弟兄们不敢大意,一路谨慎行军。
日军没找到,却找到第6军和第66军掉队的1000余散兵,3排长将二十余个散兵带到闷宝跟前。
“长官,这二十余个人,除了一身衣服,其实东西全丢了,不是我们军的,这事怎么处理?”3排长问道。
“你们不是200师的,我不处罚你们,但是,竖起你们的狗耳朵,给我听好啦!第5军杜长官告诫我‘无论战斗多少惨烈、无论情况如何危急,中国军人的形象不容玷污、中国军人的气质不容损毁;身为军人,不能做出有侮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的事。’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怀,要是日本鬼子此时对你们发起攻击,你们拿什么和鬼子作战?英国人为什么退得那么快,不愿意和我们并肩作战,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国民革命军没有信心。”闷宝说道。
二十余个散兵听了闷宝的慷慨陈词,军人的血性被激发,纷纷抬起头,却不敢直视闷宝。
这群散兵,军衔最高的是少校,这个少校理所当然地成为散兵的最高指挥官。少校听到闷宝的话,感觉闷宝在打他的脸,极不自在,为了争回面子,树立威信,带着数十散兵快步走向侦查连。
“200师很了不起,是吗?一星期前,老子亲眼看到你们炸汽车、炸大炮、炸坦克,200师那么牛,为什么不开着坦克,用汽车拉着大炮从滇缅公路打回国去?一个上尉连长,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的弟兄?在这里,我的军衔最高,我说了算!”少校说道。
“长官,他们的枪支弹药呢?”闷宝问道。
少校军官看向排头兵,问道:“你的枪呢?”
“长官,我四天没吃饭了,能跟上队伍就算是不错了!”排头兵回答道。
“丢得好,中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长官史迪威和罗卓英丢下10万弟兄逃往印度,既然如此,士兵为什么不能丢弃武器和弹药?你要是有气,就找史迪威和罗卓英去发,别对着我的弟兄瞎嚷嚷!”少校说道。
“我去啦,晚了一步,飞机飞走啦!”闷宝说道。
“飞走了好啊,扔下两字——撤退,即不制订撤退方案,也不明确谁先撤、谁掩护,10万中国远征军一窝蜂地往国内赶,撤退变成溃退,日本鬼子像赶鸭子似的追着我们跑,怨谁啊?留下粮食和药品,从哪来,滚回哪去,你要是喜欢枪和子弹,老子白送你!”
“长官,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把兄弟们带回国去。”
“老子不想听你的废话,交出粮食和药品!”少校军官一挥手,30余支枪瞄准侦查连。
不用闷宝下令,侦查连百余支美式冲锋枪、六挺轻机枪瞄准少校军官和他身后的三十余人。
“我们千多号人,断粮已经四天了,伤兵没有药品,也没有食物,老子没有扔下任何一个弟兄,把粮食和药品留下,算是我欠戴师长的,只要我能活着回国,第6军和第66军要是不把这些粮食和药品还给你们200师,我个人还,你带着你的人赶快回去,还能赶上200师的主力。”少校说道。
“让你的人放下枪,我带你去见我们师座!”
“200师在什么位置?”
“最多半天,就能到这里。”
原来,这千余散兵认为侦查连和他们一样,也是散兵。少校军官只知道200师在腊戍,却不知道200师距离他们如此之于近。
200师威武彪悍,官兵作战勇猛、意志顽强、军纪严明,是国民革命军全军公认的能打硬仗和恶仗的部队,经历同古保卫战、棠吉攻坚战,官兵疲惫不堪,依然担当掩护第5军和第6军主力撤退的任务。
闷宝和少校营长握手言欢,侦查连贡献出所有的粮食和药品,1000余散兵每人喝了一饭盒稀粥,对侦查连感激涕零。侦查连携带的药品极其有限,都不能满足散兵重伤员的需求。
散兵原地休整,等待200师主力,闷宝带着侦查连继续前进,在200师撤退的路线上侦查敌情。黎倩倩奉命到野战医院,协助医生、护士、医务兵照顾伤员。
当天晚上,戴师长顶着巨大的压力收容这些散兵, 200师携带的粮食本来就少,都不够全师官兵吃到国内,又多了一千多张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戴师长愁容满面,只能把目光投向正在山坡上吃草的牛马。
“师座,弟兄们不会同意的,这些牲口,跟着我们师转战南北,弹药、器材全靠它们驮运,和日军激烈交火时,也是靠这些牲口把弹药和药品送进战场,炮弹在附近爆炸,它们都能老老实实地呆在阵地里,它们的肉,全师官兵,没人能吃得下。”参谋说道。
“让它们再为国家做一次贡献,日军第56师团就在我们的正前方,我们身后还有日军的三个师团,都是国*军,能不收容吗?让丢失枪支的士兵搬运弹药、运送伤员,让他们好好反省。”戴师长说道。
“唉,这些散兵,消耗粮食就不说了,军纪和战斗力真不敢恭维。”特务连长说道。
“全师上下,只有闷宝还没有长大,闷宝做得都比你好!”戴师长训斥道。
特务连长不敢顶撞戴师长,只能把目光投向远方,侦查连没有粮食、没有药品,雨林里危机四伏,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闷宝在做什么?
侦查连逮到条蟒蛇,3米多长,弟兄受够雨林深处的毒虫,因此,闷宝将营地选在雨林边的空地上,在营地周围布置十个哨兵,十处暗哨,逐一巡查后,回到篝火边,蟒蛇肉已经煮到七分熟。
第二天清晨,丛林深处一道闪光,一闪而逝,闷宝暗自心惊,急忙抓起望远镜,将镜片对着阳光,一道反光投在地面。
闷宝环视四周,所有哨兵一如俱往,都在执勤,看样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闷宝侧对反光发出的位置,向营地外走去,假装巡视所有哨兵,路过暗哨时,轻声说道:“有鬼子,继续潜伏!”
就这样,闷宝在营地外转了一圈,再回到营地,叫醒所有弟兄,集合后,闷宝轻声说道:“别回头,三点钟方向,发现鬼子,你们悄悄做好战斗准备,再按部就班,收拾营地,等我命令!”
侦查连的营地,一派忙碌的景象,弟兄们各忙各的,看样子,一点也不在乎即将到来的危险。闷宝撤下6个哨兵,让他们整理正在潜伏的弟兄的背包。
日本鬼子按捺不住,依托地形、树木、灌木悄悄接近侦查连的营地,想趁侦查连正在收拾行李时发动突然袭击,打侦查连一个措手不及。
正前方四个潜伏哨相继发现鬼子,没有闷宝的命令,这四个潜伏哨没有发出警报。闷宝躲在一棵大树后,仔细观察敌情。百余鬼子正悄悄接近侦查连的营地,此时,距离侦查连的营地还有300多米,不是最佳的攻击距离。
闷宝让弟兄们用帐篷掩护轻机枪,六挺轻机枪自主选择射界相对良好的位置,轻机枪布置妥当后,闷宝让弟兄们在营地里寻找隐蔽地,只是一瞬间,侦查连的营地扩展了1.5倍。鬼子只顾在雨林边缘悄悄前行,没有发现侦查连的弟兄散得如此之于开。
侦查连的五个哨兵心领神会,故意不向三点钟方向观察,最前方的两个哨兵侧对鬼子,时不时地和营地里的弟兄说上几句话。
闷宝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鬼子的动静,180米左右时,鬼子军官突然停住,直觉告诉他,不会这么顺利。
确实不会这么顺利,闷宝命令道:“隐蔽,开火!”
六挺轻机枪同时架在六处射界相对良好的位置,为了保持火力的连续性,六挺轻机枪相继开火;四个潜伏哨早就锁定两个鬼子军官和两挺轻机枪,战斗打响后,侦查连出奇地顺利,日本鬼子被侦查连打了个措手不及,鬼子抵挡不住,丢下数十具尸体,向雨林深处撤退,鬼子的枪法真是不错,侦查连11个弟兄头部中弹。
“追!”闷宝喊道。
侦查连的弟兄从营地里蹿出,向日军发起冲锋,追到雨林边缘时,闷宝命令侦查连停止追击,只在雨林边缘狙击日军。雨林深处,地形复杂、草木茂盛、毒虫横行,若要强行攻击,侦查连的伤亡会很大。
3排长拿着一堆日军文件走到闷宝跟前,闷宝接过文件,头皮发麻,翻了十几页,依据汉字偏旁部首猜测文件的内容。
通信兵看出闷宝的窘态,说道:“长官,我学过一点日语,我看看!”
通信兵接过文件,随意翻看了几页,说道:“长官,这股鬼子从属于日军第56师团,执行的是搜索任务!”
“居然是搜索队,伤亡比例1比6,向团部发报,汇报这里的情况。”闷宝说道。
闷宝每次拿起笔,都会想起黎倩倩的红色批注,因此,闷宝将电报的内容交给通信兵起草,他只负责审核。好在,通信兵在通信营的时候,和黎倩倩的关系还不错,因此任劳任怨,也没有抱怨什么。
电报发出后,598团团部立刻回电:鬼子派出百人以上的搜索队,说明鬼子的大部就在附近,侦查连迅速撤离,回598团归还建制。
“迅速掩埋阵亡弟兄的遗体!”闷宝命令道。
日军第56师团,两个联队正向这个方向快速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