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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苏小语捏着皮包上的标志,看了她一眼,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与你没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犟呢,还非听不可啊。不就是钟明说了一句,如果顾少卿不能好好的,或你……你不跟顾少卿在一起,他就跟我散。”

华夏秀眉轻皱了一下,也觉得是有那么点稚气和匪夷所思。这话听去上与年龄是有些不符,但是仔细思及了便会发现大有文章。宋谨和钟明看着时常会玩世不恭一些不假,可是,却都不是不成大气的人。顾少卿的好坏为什么要算到风华的头上,顾少卿又为何非她不可?

“小语,你知道什么对不对?顾少卿这段时间为什么在业界消失了?是不是与什么的人有关?”那天宋谨对她说她如愿以偿,顾少卿再回不来!为什么会再回不来?之前不觉得怎样,这一刻便微微恐惧。

苏小语甚是哀伤惆怅的看着华夏,觉得她真是可怜,周围的人都知道真相了,只有她一个还被众人编织的网蒙在鼓里。

而华夏跟林宿的订婚宴就在眼前,如果她将一切都说出来,无疑这个幸福又要镜花水月。

眼神里没有一丝躲闪,坚定无疑的对上她一双清明探究的眼:“华夏,你知道顾少卿多多少少是有些喜欢你的。上一次宁宇集团做了对不起我们风华集团的事,他知道你恨死了他,想来是离开a城了。或许短时间内心里还放不下你,钟明和宋谨看在心里不爽,便四处针对我们。所以,你没有必要太过放在心上。华夏,你说的对,我们都不再年轻了,再不能像曾经一样觉得还有大把的时间和幸福可以随意的挥霍。你一路走到今天吃了那么多的苦,既然已经准备接受林宿,就什么都不要想,一心向幸福看齐。嫁给林宿不会错的,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爱你。”

华夏想起过去,常常觉得既伤情又难过,多少个午夜梦回,恍惚中觉得自己仿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那样疼,却想着醒来就一定会没事,稍一侧首就能看到那双风流无限的桃花眼,在她枕侧温柔的笑弯着,笑容和她初见时一样从容好看,伸过手臂揽紧她,告诉她:“那些疼,不过都是梦。”

最后,到底那些疼是梦,还是那个温柔的一瞬间才是梦,她自己都再分不清。心里蒙了尘,成年累月后阳光再照不进,就像一块潮湿的大地,之前种上了绝望,现在已长成一片荒凉。

苏小语的眼睛涨满了水汽,像七月潮湿的天,就连眼角都湿透。“你知道那种很爱一个人的感觉吗?那种深爱就像置进骨子里一般,想拔出,就只能看到她鲜血淋淋的样子。华夏就是那样爱着江承的,她依赖他,没有他,她不能活。可是……江承带着目地来到华家,娶她为妻,转手便摧毁华家……”

“钟明,你知道吗?没有江承,华夏如何再能好好活……可是江承最后还是离开了,多残忍,他的忌日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那天我陪华夏去c城,阳光碎破的照了她一脸,她一脸宁静的样子看得我心疼,她没哭,我握着方向盘的时候早已泣不成声。”这段回忆莫说对华夏,于她而言都太沉重,每每想起都觉一辈子无法担负。

“有时候觉得江承也是个可怜的男人,他背负着什么样的仇恨来到华家我不知道,可是……临死前他将最后一个电话打给华夏,我便在想,那个男人到底做何想法。是不是,最后他根本就已经爱上了华夏?”

“华夏疯了,抱着江承的尸体关在房间里一直不肯出来,等到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指恩爱缠绵的自然交握,她嘴角钩着笑,我在她的脸上看到天长地久……”她转首静静的看向钟明,钟明干净的眉眼也是一片浅疼,被他小心掩好。“钟明,你说华夏那时真的有天长地久么?”

钟明握着杯子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她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就配合她安静的听着。

苏小语酒量不行,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此刻两颊红得一片娇艳若花,哽咽着嗓音悲痛的吟:“我和林宿把华夏带去美国,她的神精彻底崩溃,出了问题,时常出现幻听,每当将她一个人关在一个房间里,她就会听到江承轻轻的唤她,然后……她会疯了一样的跑出去追逐。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什么江承……看着她拖沓着鞋子在美国花白的日光下寻找江承的样子我真是心疼,有几次还险些被汽车撞死,每当司机伸出头破口骂她”神精病“时,而她却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咬着唇“哇”一声哭出来,胸口憋闷得生疼。

钟明一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听她接着说:“我的心都碎了,你知道么,华夏从来都是风华绝代,古灵精怪的。我跑上去砸人家的玻璃,也像个疯子一样,很多次我们一起被带去警察局,林宿再来将我们带走……”

“那时看着华夏,就想陪着她一起老去算了,那感觉就像回到了肆无忌惮的年少时代,我们无所畏惧,我们是疯子也是傻子……如果华夏不愿醒来,就一直闹下去好了。”

“风华出了问题,沦陷风波巨浪里,我不得不回来担任高级秘书一职,打着华夏贴身秘书的旗号将资料传到美国,实质上都是林宿一手接收……再传回来,发布实施,我们就这样支撑着风华,只等华夏醒来的一天。”

“华夏病情加重,意识混淆,厌食,出现幻象……时常趁林宿不注意偷跑出去,那时她早已辩不清回来的方向。有时淋了很久的大雨才被找到,亦或被人欺负……还曾精神迷乱吃错了药,险些丧命。那时……她已经彻底分不清江承是死了还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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