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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块田是我的(1)

陈水章

赵万田家住在下塆。下塆与上塆同属一个队,地形以沟坝为主,自西向东,长约数里,沟坝两边,山丘起伏。像符号∑的正反两面,彼此相对。有人形象地将之称为恋爱中的男女,他们相视而立,似要拥抱,却因中间那条沟坝而分开了。赵万田家门前有一条机耕道,一端通向上塆的泉水坳,另一端与公路相连。

太阳落坡的时候,刚做完七十岁生日的赵万田,一瘸一拐地到幺店子买盐巴。幺店子靠着公路。他的生日过得很冷清。儿子在城里忙,走不开,托人给他捎了笔喜钱回来。孙子小杰在乡上的九义校住读,周六才回家住一宿。实际陪伴他过生的只有那头老牛。赵万田在院子里摆张矮桌,桌上放了碗炖猪蹄。他用粗碗给自己倒了半碗酒,也给老牛倒了半碗酒。酒是从幺店子打的,土酒,可能掺了水的缘故,度数不高。老牛竟然伸舌头舔了一下,乐得赵万田哈哈大笑,挟了块猪蹄奖励它。老牛只剩下半颗牙,带骨头的东西嚼不动,索性连肉带骨一起吞下肚子。赵万田叹口气说,我打听了,人的牙没了可以装假的,你的牙没了暂时莫法。等哪天能给畜牲装假牙了,我带你去装假牙,那样子的话,你就可以跟我一样吃香喝辣,可与我有福同享了。农村人过大生都要讲究一番,尤其是这个七十岁,古来稀嘛。实际上赵万田才六十九。但男性老人有做近不做满的规矩。这规矩缘于早期的生活贫困,怕活不到整数的那一年,所以五十九、六十九、七十九……这些关键年份,都要过大生。过了大生,就可以豪迈地向世人宣称,我六十了,我七十了,我八十了……宣称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福得意之情。更重要的是活到一个整数,还意味着这家人的上辈积了很多阴德,让下辈人受惠。当然啰,做大生这天,再穷的人家都要请三顿饭,中午那顿为正餐,晚上那顿称为副餐,第二天早晨还要吃一顿,名为散餐。正餐的伙食是标准的九大碗。副餐与正餐相差无几,目的是为了尊重中午因有事没来的客人。最后这顿饭,基本上就是头天吃剩的,外加几个小炒而已。吃过散餐,客人们就散了,主人家当然会还礼,在对方提来的篮子里回半个刀头,一条毛帕,或是一包白糖。早前,大家比心劲、绷面子,你请五桌,我就请十桌。你请十桌,我就请二十桌。总之,气势上要压倒对方。现在,大多数人出去打工了,家里剩下的大都是妇女、老人和娃,绷面子已无必要。但再无必要,三五桌客还是要请的。在外打工的儿女们,举家回来,没工夫做饭,就请乡厨。讲好桌数和价钱,啥心都不操。吃完饭,一手交钱,人家就帮你把庭院打扫干净。碗碟刀瓢、桌椅板凳也不用愁,是乡厨用车搬来的。之后,大门一锁,一切归于平静,像啥事都没有发生。现在的九大碗也变了味。由于生活条件好了,早年那种窘境没了,九大碗已翻倍,而且以肉食为主,鸡鸭鱼虾,甚至还有海味,想吃点蔬菜反倒难了。赵万田的生,做得有点冷清。但他不气恼。他理解儿子一家在外打工的艰难,再说,他也不是讲排场的人。孙子在学校。有头老牛陪着他喝酒就够了。这老牛跟了他二十多年,通人性得很。赵万田病了或是情绪不好,老牛就乖乖地躺在旁边,拿两个鸡蛋般大的眼睛瞪着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赵万田高兴时,会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老牛便甩着尾巴助兴。有时,这牛为逗赵万田乐,还在院子外面的土埂上,扬蹄撒欢,从这头跑过去,又从那头跑回来,快活得像个孩子。赵万田遇着堵心的事,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述而深陷苦恼时,老牛就绕着他转圈,用嘴,有时也用角抵他。这时,赵万田仿佛明白了啥,就滔滔不绝地对着牛讲开了。讲了一会,问题还是那些问题,烦恼还是那些烦恼,心情却莫名其妙地好了许多。这牛简直成了精,赵万田视它为散气宝。总之,牛在,一切都好。有牛陪着过生,愁啥。

有栓也在幺店子打醋。他牵了五只狗,相互间用草绳连着,不让它们乱蹿。这些狗,国籍、品种不明,反正是洋货、杂交货,不是当地的土狗。大的两尺来长,小的只比老鼠大一点。有一只狗,鼻子与嘴连在一起。另一只,脸上的毛很长,遮住了整个眼睛、鼻子和嘴。赵万田笑有栓,你在检阅你的军队哇。有栓笑答,差不多吧,各国的都有,联合国军,壮观吧。有栓是个单身汉,五十来岁,家里的房子全队最差,几十年前啥样,现在还啥样。但他没有一点落魄相,一天到黑,有事没事,总是笑呵呵的。这些狗是他捡来的流浪狗。这几年,城里的宠物狗泛滥成灾,流落到乡村,又在乡村无节制地扩军,很快就把土生土长的看家狗给取代了。赵万田看着有栓的联合国军,你喂这么多杂种狗做啥?有栓答,我废人一个,不喂狗,整啥?赵万田被问住了,讪讪笑道,捡就捡品种好点的嘛,这些狗丑。

有栓说,赵叔,晚上生产队要开大会,喊有人的家庭来个代表。

赵万田依稀记得,上次生产队开大会,还是二十年前的事。自从土地承包到户以后,生产队很少开大会,开,社员也不来。社员参加开会很实在,要求给报酬。不给报酬,你队长喊哑嗓子也白搭。于是,凡涉及众人利益的事,队长只好一家一家跑,一家一家征求意见。其间,队长换了一茬又一茬。按理说,换队长这么大的事,须开大会民主选举。开始还来举手,后来就慢慢不关心这个民主了。他们认为哪个当都无所谓,种好自家地,才是正经事。于是大队请示乡上,把开大会改为了派社员代表参加,一户来一个。全队七十二户人家,来够七十二个代表就行。后来,一户来一个的办法也行不通,又改为上塆和下塆各选十五名代表参加。早先,来的代表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后来出去的多,留在家的少,代表的年龄又慢慢改为五十岁、六十岁,甚至更大。没过多久,选代表中的代表这一法子也不灵了。半数的农户成了空户,房子杵在那里,家里却连只耗子都没得,冷清得让人害怕。参会的法定人数不够,代表中的代表会也不开了,谁当队长,由上级指定。赵三就是村上指定的队长。

有栓说,赵三指示,这次会议很重要,关系到全队将来的前途,家里有人的,都必须派个代表。有栓见赵万田似信非信,又补充,队长说了,凡来参加会的,每人发一包洗衣粉。赵万田嘿嘿冷笑,买洗衣粉的钱哪个出?队长掏?

赵万田拎着口袋往家走。尽管他没把有栓的话当真,但心里还是在琢磨。开会得找个地方吧。保管室早卖给了私人,原先三亩多大的晒坝,只剩下簸箕大那么一块。赵万田家的院子倒是宽,但他才不愿意招人来开会呢。这不是小气,是他觉得他的房子破旧,丢不起那个脸。全队就他和单身汉有栓的房子,还是多年前的老样。他家的正房是瓦房,只有磨出来的灶房和猪圈是草房。土地承包到户,赵万田领着一家人把责任地弄得比哪家的都好。那时,他家的房子全队最洋气,长五间正房,全是瓦房,宽宽的廊阶沿,立着四根整石打成的立柱。做个生拜个年,五六桌客,往廊沿下一摆,落剑下刀都不用躲。晒个小东小西的更方便,没晒干往廊沿上一推,第二天不动脚,再顺势弄出来就行——上塆下塆的人,都因他有那长长的宽宽的廊阶沿,羡慕得吞口水。外队的人听说了,不信,来参观,先看迎门一面,又跑到屋后去看,果然两面都是瓦的,羡慕的同时也使劲掐自己胳膊,恨自己无能。现在,各家各户都比赛着改造房子,你家修一楼一底,我家就修两楼一底。你家在外墙上贴瓷砖,我家把内墙也贴上瓷砖。特别让他气恼的是,火娃、黑狗这些厌恶农事、好吃懒做的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全队最阔的人,原来住的窝棚,竟然变成了外国式的小洋楼。而他这个当年打屁都吹得燃火的富户,还在原地踏步。

赵万田放下口袋,准备将玉米地里拱食的笼子猪赶进猪圈。这时,忽听有摩托车声音由远至近而来。骑摩托车的是队长赵三,矮他两辈,叫赵万田爷。赵三四十岁,与他儿子同年,是生产队土地下户以来的第十一任队长。赵万田觉得赵三能力不行,说话讲不透理,做事优柔寡断,难堪重任。但生产队有点文化的,甚至没有文化的,都野物闻着腥似地往外跑,跑得生产队干活的人越来越少。赵三能接下队长这个担子,也是没法的法。如今,赵三并不老实地负责,明里当着队长,领了政府的补贴,却骑着摩托早出晚归,进城打工。也有社员向村上推荐赵万田出来当队长,说他早年干过记分员,是个老犁牛匠,耿直正派。但赵万田坚决推辞。理由是他的腿脚不方便,天一阴就痛。真正的原因,是他心里没底,觉得现在的社员不好管,心散了,一切向钱看,早就不把集体当回事。以前生产队干部一大帮,除队长之外还有副队长、贫协主席、民兵排长、妇女队长、计分员、会计、出纳等一大帮,现在只有一个队长,力量单薄,压不住堂。当然,他最大的心病,还是认为自己没出息。没出息的证据,就是自家那丢人现眼、永远青春不老的老房子。

爷,你忙呐。赵三嘴甜,从不把赵万田的姓带上,以示亲热。

不忙。你来做啥?赵万田心里琢磨队长是来通知晚上开会的事。

爷,给你商量件事儿。

赵三把摩托车熄了火,靠在赵万田院坝前那棵香樟树下。赵万田也不喊坐,尽自在玉米地里赶猪。猪们没尽兴,撒开蹄子,绕着他转圈。赵三立即跳下地帮忙。猪们在两人的合力围赶下,乖乖地钻进了猪圈。赵万田立即抱起挡门石,放入石槽。

爷,侄孙这几年没干好,您老要多帮助我。赵三拍拍手,就势坐上摩托车后座,继续与赵万田套近乎。

有屁你就放,不要转弯抹角的,是不是晚上开会的事?

赵三赶紧把屁股从后座上移下来,站着。

是开会的事。我打算提议你当民意代表。

民意代表?赵万田听着新鲜,不解地问,啥时候钻出这么个官儿来了?

不是官,是民意代表。赵三挠挠头,不晓得该怎样与老辈子解释。这是乡上的规定,每个队要选民意代表,我们队人口多,选两个。

赵万田没弄明白这是个啥官儿,没接话。

啊,是这样的。赵三想了想说,这个官儿不拿国家补助,不像我,每月有三百多块补助。

赵万田嗯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但他还是没有明白,两眼狐疑地看着队长。

啊,啊,是这样的,以后生产队有啥大事,比如修个水沟,修个路,铺个啥桥的,要大家凑钱,民意代表就要代表社员说话。

哦,你收钱啊。赵万田嘿嘿一笑,你脑子灵嘛,请个狗腿子帮你背枪。

爷,您别那样说。这是上头的规定。

屁的规定。这种得罪人的活我不干,另请高明吧。赵万田说完,一甩手,进屋去了。

赵三哭丧着脸,恨自己把话说不明白,就脚跟脚地粘着赵万田屁股,也进了屋。尽管天色向晚,外面亮着,屋里却暗。

你滚!我说了不干,就不干。

赵三狼狈地退出,发动摩托,又不忘提醒,爷,晚上开会在火娃家,来的人都有一包洗衣粉。

生气归生气,晚上的大会,赵万田还是去了。是不是那包洗衣粉的诱惑起了作用,不好说。

火娃家的房子比照从风景区看来的样子建成。欧式,两楼一底,外墙贴了金黄色的瓷砖,太阳一照,闪闪发光,像一座金屋。地下铺了地板,内墙更洋气,贴的是印了各种图案的像绸缎布一样的墙纸。屋里一应摆设,全是名牌。沙发是真皮的,椅子是真皮的,茶几、床、衣柜都是紫檀木的。厕所里面竟然没坑。有人不解,问咋个屙屎呢。方大婶见过世面,顺手抽开盖子,说这是马桶,屙屎要坐在上面。特别显眼的是那台挂在墙上的电视机,很薄,像书那么薄,大得占了墙壁的一小半。火娃家的猪圈也建得奇特,不跟正房相连,而在前面十几米处搭了排平房。说是为了避免臭气飘到屋里。猪圈里没猪,装的是空气。圈舍前堆了一大堆玉米秆和干树枝。鸡们不习惯待在地上,飞到柴堆高处歇着。见来了人,它们有点惊慌。几只年轻的母鸡率先奔逃,飞上旁边的核桃树。倒是两只公鸡英武,它们不动声色地紧盯着下面的人,随时准备与之博斗。火娃不在家,在城里经营着两家火锅店。一月两月开着宝马车回来一次,给母亲带些从超市购来的日常用品。家里只有一个瞎眼老母。那台电视机几乎从来不开,开了也没用,他母亲是青光眼。虽说同住一队,但人家不请,自然不方便上门走动。若不是今晚选在这里开会,大家还不好意思进屋参观呢。先来的代表从这间屋转到那间屋,一个个惊得眼珠子都不转了,张大嘴忘了出气。过了一阵,才想起应该恭维几句主人家,火娃好有钱啊,火娃好有钱啊!

赵万田没进屋。他心情矛盾地站在坝子里,说火娃这么有钱,咋个连坐的地方都没得呢。火娃的瞎子母亲听见了,不好意思,立马进屋端板凳。他家哪有板凳嘛。她呼哧哧地想搬动沙发,可那东西太沉。赵三说,五娘,不搬了,搬出来也不够坐,大家就站着吧。火娃的母亲过意不去,执意要找点便于坐的家什出来,可找遍了屋子,也没有合适的。最后,只好用另外的办法弥补,说,我给大家烧开水吧。

洗衣粉呢?几个才来的妇女问队长。然后,眼睛就四下里搜寻。队长说,急啥,开完会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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