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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块田是我的(4)

当然,赵万田犁牛的技术,别说在全队,就是在全村,也冒尖。他犁了几十个牛,从未让牛拉过膀子、崴过脚,更没有让牛摔断过腿,连生病的都很少。每年公社要组织兽医对各队的耕牛做体检。赵万田的牛都是最健康的。赵万田对全队每一块田,每一块土的泥性了解得比农技员还熟。哪块是沙性的,哪快是黏性的,哪块既沙又黏,各自比例是多少,他清楚得很。全队的田块土块,叫啥名,四周的路有多宽,哪儿宽,哪儿窄,哪儿有缺口,他也清楚得很。下了雨的路,哪些地方最容易摔牛,干活累了的牛,最容易在哪些地方分心崴脚,他都有预防。见牛神情恹恹的,他只需牵着牛溜两转,大致就能判断是啥原因。天热了,或是天冷了,他经常田边地角扯些草草药,熬了汤,在牛干活前,用竹筒灌进牛嘴,预防牛中暑或感冒。他掌犁驾耙,轻重缓急,深浅快慢,分寸十分得当。有些脾气不好的犁牛匠,犁尖插深了,牛费劲拉不动,就生气用鞭抽。牛们要么拉了膀子,要么累得口吐白沫。赵万田可以对着儿子吼叫,对着老婆吼叫,甚至顶撞干部。但在牛面前,他从来是温和性子,不恼不怒,笑容满面。当然也有一样,他解决不了,就是牛的待遇。那时生产队粮食吃紧,青草又少。在农忙季节,牛会享受到一点补贴,如玉米、麦麸、胡豆等精粮。到了冬天,牛干活少,精粮待遇取消,干谷草、干苕藤,也限量供应,牛大都长得瘦骨嶙峋。赵万田驾驭的这头不生崽的母年,在队长眼里最不受欢迎,总是遭遇不公的待遇,吃不饱。赵万田多次抗议,但没用。

说来奇怪,这牛跟了赵万田后,竟长膘了,还发情了。这把赵万田高兴得合不拢嘴。它为赵万田下了三窝崽,卖了好几大千呢。社员们说,日怪呐,年轻时不生,老了来竟然这么能生。这牛欠赵万田的,还债来了。土地下户头几年,出去打工的少,大家还稀奇分得的那几亩田土,依然像生产队统着时那般精耕细作。其它牛杀的杀,卖的卖,没了。唯有赵万田还养着一头。于是,赵万田的牛派上了用场,犁一次田,每亩收五元,土,每亩收六元。赵万田忙得整天咧着嘴笑。但他依然像以前一样,每天只让牛干六个钟头,一分钟的班也不加。社员为了抢季节,把工价开高。但赵万田犯牛脾气,人家咋涨工钱,他都不接受,原来收多少还是收多少。赵万田的牛脾气让大家哭笑不得,送他个犟拐拐的绰号,意思是脑筋不晓得转弯,死脑子。赵万田听了,也不反感,说做人要有原则。跟钱过不去,也叫原则?大家又送他个哈儿的外号。这回,赵万田不高兴了。反问,你们钱多得烧包了?愁它花不出去?

没隔几年,赵万田的牛挣不到钱了。有人看准了犁地耙田的商机,购个小拖拉机的头,带上旋耕机具,犁一亩土收六元,一亩田收五元。速度牛无法比。但赵万田不恼。他那牛实在是老了。即使有人请,他也不忍心再让它干活了。

赵万田赶着牛上了晒坝。这晒坝是原先的保管室,三亩多大。土地下户,保管室卖给了黑狗。黑狗本想独占晒坝,因为晒坝是通往上塆的必经之道,群众反对,黑狗只占了一半,并将草房的保管室推倒,建了两排房子,一排住人,一排养猪。晒坝由三合土砍成,依稀看得见“一九六五年建成”等字样。字由碎瓦片镶嵌而成,虽经岁月磨蚀,字迹依然清晰。临坡一面的晒坝,杂草丛生,牛最喜欢啃食这里的青草。

赵万田赶着牛,沿着晒坝边沿上了庙子山。庙子山地势不高,视野开阔,可看清全队的山形地貌。说是山,但山上的土块十分平整,几乎没有荒坡。难怪这里早先会建庙。据说早年这山上的庙子,香火旺盛,香客如蚁。传说庙旁曾有一棵黄桷树。有一年,请戏班子唱庙戏,一恶名昭著的不孝男子爬上黄桷树看戏。这时,突然乌云滚滚,雷声大作。男子当场被雷电击毙。后来,庙子在“文革”中被拆除,菩萨被两个下乡知青背回家当柴火烧了。庙子所在地,任由野草蔓生。即使在毁林开荒的时代,也没人提议将这块地方开垦种粮。赵万田喜欢这里,他扔了牛绳,任其自由自在地啃草。周边地里红苕长势不佳,苕藤连土巴都没有盖住。以前这个季节,农民会给红苕追施一次肥料,如今人懒了,栽苗时上一次底肥,便再也不管了,能收多少算多少。牛有时会偷吃庄稼,但赵万田守着,它也会耍点两面派手法,表现得很守纪律的样子。太阳出来了。赵万田坐在草地上,掏出烟盒,卷烟。

这儿可以眺望四处掩映在竹林里的房舍。火娃的房子最显眼,金光光的发亮。然后是燕子山底下的刘家兄弟的房子。三弟兄的楼房并排着,统一贴了白瓷砖墙面,很是气派,像个小村落。黄泥巴山与叫化子山相交的垭口,是泉水坳,山林稠密,完全没了集体管着时的荒凉。光华家的房子修得像外国的教堂,看起来很别扭。长耕与绍明家的房子坐落在黄猫嘴,红色的砖墙,小青瓦屋面,四合院,显得古色古香。赵万田最看得起的就是这两家的房子,有根,有老气息。山下是他家的房子。正房两头磨下来的草房,难看得扎眼。一头是灶房和杂物间,另一头是猪圈和牛圈。院坝前面没有围墙,稀稀落落地种着几株桂花树。唯一显气派的是那株香檀,巨大的树冠老远就能看见。桂花已经开过了,不然这时候坐在这里,还能闻着香呢。

牛埋头啃草,精神气明显不足,懒洋洋,有气无力的样子。赵万田望着牛,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和眼前的牛一样,老了,心劲还有,但力气不足。改造房子的事,只有依靠儿子了。可儿子打了十多年工,越发不喜欢老家,几次提到改造房屋的事,他都支支吾吾,不正面表态。不晓得他龟儿子心里到底在想啥。

赵万田还在瞎想,突听山下有人喊他。起身一看,是队长和花衬衣。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猜到又是说租田的事。这时,牛已经吃饱,正拿嘴舔树。赵万田抖动牛绳,骂,你它妈的不宜好,放着青草不吃,却要啃树,树能吃吗?

赵万田似在骂牛,又似在骂人。

赵万田突然发现下塆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当然不是所有的下塆人,是下塆有田的人。赶牛回家的路上,碰到刘家老大。刘家老大说,赵叔,你这个民意代表,不能只代表你自己哟。赵万田问,你说明白点,啥事我只代表自己了?刘家老大不说话了,扔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挑着粪桶走了。碰到火娃的瞎子老娘。平时瞎子老娘叫他赵兄弟,客气得很,现在见了他,连眼都不抬。抬不抬,她都看不清。但不抬,却是一种无声的蔑视。赵万田主动招呼她。她杵着筢筢往竹林走,假装没听见。

赵万田扛着锄头去挖他那块田的排水沟。

其实,他这块田因为地势偏高,挖不挖沟,排水都不是问题,不会影响小春播种,更不影响小春收成。但赵万田种田认真,早排水可以早挖田,早挖田就可以早播种。田里没啥积水,黄焦焦的谷桩,整齐地排列着,东窝西窝的水案板依附在泥面上,革命草则趁机生长,显出勃勃生机。这革命草,是赵万田早年奉队长之命,从外地背回来的。据说这是洋草,飘洋过海来的。这家伙沾着点湿气就疯长。当初弄回来,是为了解决牲畜草料,没想到这家伙太能长了,所到之处,其它草都长不起来,俨然成了草中一霸,咋也除不绝。

上塆和下塆,就赵万田一个人光着脚在田里忙。

他那清瘦的身影,在带了点凉意的秋天里,显得落寞。如今的人不再视水田为宝。稻子收割后,雨水偏少,等田自然干得差不多了,也不翻田,打起窝子,或点小麦,或栽油菜。有的更懒,干脆随便种点豌胡豆,把田糊弄一下就完事。也有认真的,请旋耕机在田里跑几圈,再种庄稼。往年体力够,赵万田的田会种小麦。小麦一亩可收七八百斤,且颗粒饱满,比土里的小麦多收好几成。这都靠了有排灌沟保障。春上缺水,泉水坳的水放下来,从排灌沟里跑一次,光浸水就够麦苗们喝饱饮足了。

几天后,稻田呈现浅白色,说明泥巴里的水分排得差不多了。然后,赵万田就加班加点挖田。他挖田时,表情严肃,锄锄满,不让一窝革命草或水案板漏网,全压在湿泥底下。再过几天,泥块干了,又用锄头将其敲碎,敲得整块田像一床铺平的褐色毛毯。

有栓穿着长衣长裤,领着他的联合国军队,来看赵万田挖田。有栓说,赵叔,您还挖田啊。赵万田说,你这话问得奇怪,我不挖哪个来帮我挖?有栓略带吃惊地看着赵万田,这片田都租给别人种花木了,你这个民意代表不晓得?赵万田的锄头停了一下,然后又举起。他说,晓得,但我没同意。有栓笑了,您不同意能算数?队长同意了。

赵万田继续干活。他同意是他同意,我不同意。

有栓蹲在田埂上,开始裹烟。上来抽支烟吧,有栓说。

赵万田也想歇歇气,就把锄头立在田里,走到田边,顺势坐上土埂,掏出自己的烟盒。有栓问,赵叔,您是真不晓得还是装不晓得,下塆十八户社员都同意了,每亩年租金八百块,先交钱,后用田。老板很快就要开推土机来啰。

赵万田侧脸看着有栓,你说的是真的?

有栓嗨了一声,赵叔,上塆的社员羡慕得很呢,巴不得老板把上塆的田也租了。老板表了态,小工不请外地人,就请租田户,按小时算工钱,据说每小时不低于三十元呢。

赵万田越听越恼,脸色转青,额上青筋鼓胀。

你们都租,我这块田不租。赵万田咬咬牙,似乎在与人赌气。他突然明白,为何下塆的人见了他都不理他,他们可能认为是他赵万田从中作梗,阻了大家发财的路。赵万田叹了口气,都把田租了,以后吃大米咋办?有栓又嗨了一声,这有啥难,买啊。赵万田看着有栓,问,买的大米有自己种的好吃?有栓说,火娃黑狗几家早就不种田呐,他们不是照样吃大米,全家人不是照样长得肥儿大胖的啊。

晚上,赵万田去找队长。

队长的房子在西坡山脚下,一楼一底,东面磨出来两间是平顶,上面可晒粮食。门前的地早已不种庄稼,全栽树——一种树干笔直,叫银杏的树。树已长到两人多高。这种树本地不产,据说是珍贵名木,种来卖给城里。队长在城里打工,回来天已黑尽。见赵万田来,满脸笑意,招呼老婆整两个下酒菜。他要陪爷喝两盅。

赵万田直肠子说直话,问,赵三,你同意把下塆的田租出去了?

赵三嘿嘿笑,爷,您晓得的,如今责任地是各家的,各家愿咋种就咋种。

赵万田说,租出去就由别人说了算,社员种啥?

赵三说,现在种地由社员自己决定,队长决定不了啊。

赵万田气哼哼道,这田要是种不了水稻,还有番说法。这田是全村最好的田啊,自流灌溉,一年两季,天底下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田。

赵三说,我理解爷的心情。

你理解个屁!赵万田痛苦地叫了一声。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残腿,当年为了能吃上大米,队里费多大劲才把泉水坳打通。第一年,各家挑了一挑又一挑谷子回家,吃上第一顿大米饭,好多人流着眼泪喊,苍天有眼啊,我们终于吃上干饭呐!说着,赵万田眼里就涌出了泪水。赵三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弄得不知所措,只好借喝酒掩饰尴尬。

赵万田说,你没听你老子说过我们遭遇的屈辱吗?

赵三愣着,表示不记得。

赵万田说的屈辱,发生在一九七一年深秋的一天。

那天,队长领着全队二十多个汉子,天不见亮就挑着箩篼,翻过龙泉山到成都坝上借粮。队长有个早年在大炼钢铁时认识的朋友,那人在坝上当队长。两人讲好,借三千斤稻谷,来年用麦子玉米还,小麦五斤折一斤,玉米四斤折一斤。这个条件很苛刻。小麦、玉米,基本算全粮,而稻谷除了壳,一斤只能打六两多米。尽管这样,大家还是很高兴。生产队有少量冬水田,这年因为天旱和病虫害,颗粒无收。老人、孩子和病人,想喝口米汤都没望。所以才有了借粮一事。吃了午饭,所有的老人小孩,早早聚在保管室等候,大家兴奋地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憧憬着分到了稻谷,一家人有说有笑回到家的幸福样子。下午五六点钟,二十多个汉子兴高采烈地挑着稻谷回来,全队沸腾。

稻谷挑拢了,好多人等不及,建议各家先分一撮箕回家,用碓窝舂了先熬点米汤喝。队长采纳了大家的建议。然后,就按人口分稻谷。大家自觉排好队。会计喊到哪家户主,哪家就全家簇拥一起把箩篼移上前。称秤员按会计算出的数量,迅速称好秤,然后就有两个社员,抬着装了稻谷的箩篼,走到那家社员前,将稻谷倒进他们自备的密背篼或篾筐。会计又喊下一家,下一家的老老少少,又齐齐把盛粮工具往前一推,满心欢喜地等着装谷。

快分完时,忽听沟下有人喊,不要分了,不要分了!

大家掉头一看,见二十几个汉子挑着空筐,朝这里飞奔,为首的就是队长那个好朋友——借粮出来的那个队长。众人一惊,不知发生了啥事。队长凭借经验,知道遇到了麻烦,脸色顿时铁青。原来,队长领着队伍前脚刚挑走稻谷,那边公社不知咋晓得了,急令借出去的粮食全数追回。队长为难,不想执行命令。公社干部责问,谁同意的借粮?向哪一级请示过?队长支吾着说不清。公社干部就说,这粮是生产队的储备粮。明年对方万一还不起咋办?万一闹春荒,生产队没吃的哪个负责?见队长犹豫,干部又说,这事要处理人,如果态度不好,还要抓人。队长无奈,只好领着人来追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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