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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进宫

失去自由,翅膀何用?——民谚

1.

每年农历三月初一到初三,是雨城传统的物资交流会。四方八县的人都要来赶会,会期要唱大戏,走高跷。一九七二年三月会的戏,当然唱《红灯记》、《龙江颂》,而且京剧、川剧一齐上。林业部门为了凑热闹,从蜂桶寨专程运了一只熊猫、两只金丝猴,用铁丝笼装起,免费供人参观。知青也都纷纷回城耍几天。六一是个孤儿,城里没家了,只有带几斤米,投住在郭疯子家。郭大嫂也带娃娃棋棋从乡下回来,六一只能在灶房里铺个门板,卷脚缩手的睡了两夜。第三天天没亮就动身回生产队。刚出城,天才麻麻亮,只听迎面传来“咕隆,咕隆”铁桶滚动声,由弱渐强,突然又响起了熟悉的浑厚的男中音,由远而近:

在乌克兰辽阔的原野上,

在那静静的小河旁,

长着两棵美丽的白杨,

那是我那可爱的家乡……

不用说,常老二来了。六一半年没见常老二,突然想跟老朋友开个玩笑。于是悄悄躲在电杆后面,等歌声一到跟前突然一跃,压低嗓音吼:“站住!哪里偷的?”

常老二骇得一跳,结结巴巴分辩:“不,不是偷的,是唱歌换的。”说到此,咽一口气回过神陪笑补充:“是自来水厂丢弃的破油桶,不信你看,日晒雨淋都锈烂穿孔了,水厂那几个女工叫我唱两支歌后送我的,不信你马上去问,她们都还在。”

“你唱的什么歌?咹?”

“主席诗词《蝶恋花》和《航标兵之歌》。”

“噗哧”一声,六一原准备叫他唱几句,实在忍俊不住,笑出声显了原形。

“嘿,是你小子,欺我老眼昏花,装得满象啊!哈哈……”

“唉,常老二,我看你还是伙到郭疯子筛瓜米石,也比你这……好听好看嘛。”六一实在不忍说出“叫花子”三个字。

常老二一下收敛笑容严肃地说:“我和老郭都处于社会最底层,看起来都是一路货色,其实不然,我们有本质的区别,这不是文化高低,而是做人的观念不同。是的,我今天到了比他还惨的地步,当讨口子。讨口子也是一种职业嘛,拣垃圾没危害社会,相反有益于人类。我认为人之所以成为万物之灵,就是有一种追求、一种信念、一种人格,若丧失了这些和野兽无异,当然不是说老郭不好,只是他这种人小市民气息太浓了些,不那么高尚而已,比那些落井下石,舔屁股的人又有质的不同……”

告别常老二,六一中午一点钟才走回生产队,还没进屋,公社安部长派人来叫。六一一迈进公社革委会大门,早已等候的安部长就甩来一句冷冰冰的话:“县人保组电话叫你立即去一趟。”“啥事?”

“我晓得你犯啥事,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叫你去就马上去。”六一跑到公路上爬卡车赶回县城,在青衣江边碰见闲游的陈波,陈波惊讶地问:“哎,说你一早就走了,咋又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县人保组打电话叫我去一趟,不知有啥事?”“哦,是这样,恐怕是……是……”

“是咋回事?”

“走,回去说。”陈波走了几步又站住,“不,回去隔壁有耳,还是下河坝好说话。”陈波在前,六一在后,走到江边。江水喧闹着,争论着什么问题,盖过人说话的声音。由于赶会,四周空旷无人,四周全是大大小小没耳朵的石头,石缝中冒出的芦苇在风威下低头匍伏,风头一过又直立腰、抬起头,象哨兵监听着自然界的动静。

“你,这两天干过啥事没有?干过快去自首。”陈波一本正经的发问,眼中闪出一股淡淡飘移不定的哀伤。

“自首?为啥自首?我这两天屁都没放一个呀!”

“真的没干过?你再好好想想。”

六一皱紧眉头,把这两天所做所为一件件反过来抖过去的想了一遍,肯定地回答:“绝对没干过啥越轨的事,没说过啥越轨的话。”

“那好,昨天会场发现反动标语,手段极其隐蔽,在糖果铺的算盘下压起,营业员一拿算盘算账,就看到,给吓了一跳;又在拥挤的时候,贴在一老农民背上,这农民被逮,可怎么也回忆不起哪个挨到过他。听说是草坝区知青干的,是些平时不惹事但又不怕事的黑五类黑骨头干的,你恰恰是这种人,不惹事不怕事。昨天事发,今天一早你梭回去,反常啊!”

“我是没地方吃往才下去的,反常啥?哪个耍不来?吃不来?是因为人生的无奈。”

“哦,是啊,是啊,可能他们也忘了你没地方吃住,是寄宿人家户而提前回去的。”

“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落。我现在才第一次听说,我马上去人保组,他几爷子乱说,老子就打燃火。”说完丢下陈波,三步并作两步朝人保组跑去。一进人保组,一位又高又瘦操一口河南腔的人一张口就是一串哈哈:“啊哈……你就是六一?好,好,快坐下,来抽支烟,不要紧,烟酒不分家嘛,嘿嘿,这儿有茶,今天找你来没啥事,随便聊聊,对,随便聊聊。”

随便聊?六一不敢懈怠,竖起耳朵,仔细听下去。

“今天天气不错……雅安雨水多……不然咋会叫雨城嘛……农村空气新鲜,胖子少……”

人保组咋吹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什么呢?六一一面在肚内斟酌选词用句,回答一定要比谁都革命;另一方面睁起小眼暗暗观察,见河南腔的眼不时盯着自己手中的烟,烟,烟有什么看头?这支烟不还是河南腔的“春城”牌香烟么?春城烟莫非……六一盯了一下手中快燃尽的香烟,缭绕的蓝色烟雾象迷一般神秘,雾那边是什么呢?六一突然一下明白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脸上依旧谦虚地笑着,顺手撕一张废纸一卷,口水一舔,便成一个纸烟杆,栽上烟蒂又吸。

“哎呀,把烟屁股丢了,这里还有嘛。来,再抽一支。”河南腔异乎寻常地热情,又递上一支烟。

“一支烟屁股,当只肥鸡母。增产节约嘛。”六一笑嘻嘻地回答。

“好,说得好,来喝茶。”河南腔又递上茶杯。六一呷一口茶,嗬!太阳从西方升起来了!今天运气不错,有好烟、好茶,等会儿说不定有好酒、好肉呢?烟抽了半包,吞云吐雾,六一头有点飘飘然,在袅袅烟雾中,一对眼睛仍狡猾地盯着河南腔,每支烟屁股不忘栽在纸烟杆上吸光。最后河南腔站起来,“咳”了一声,六一的神经马上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要转入正题了。“嗯,今天找你来没啥事,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了?来回跑一天,百多里路就……

六一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解地盯着河南腔,烟、茶不饱肚,这顿饭看来无望了,快快站起来,掏出脏兮兮、皱巴巴的手帕,让茶杯在帕子里飞快旋转。“哎——不要擦。”河南腔似乎有点急。“不擦干净咋行?”杯子在手帕中加速旋转,连把子、杯底、杯盖统统擦了一遍。

河南腔睁得大大的眼睛掩盖不住失望和愤怒:“你走!你走!!”

“是,我走,就走,嘿嘿……”六一走出人保组,找到陈波讲述此事,说:“哼,烫我不懂,要取指纹,干脆说明,给老子来这套,哼哼,大象鼻子栽葱——装象,哈哈哈……”

第二天,六一和陈波一道搭粪船沿江而下,几十里水路,二小时便到了。次日,阴雨绵绵。下午人保组的吉普车开到公社,这次不是请六一去吃烟、喝茶、说聊斋,而是押上车就走。六一边挣扎边吼:“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逮我?为什么?”

“嘿!你小子装得象啊,我还要问你呢!”河南腔这回丢掉假笑,露出一脸杀气。

“我没犯罪,你们逮错了。”

“猫逮老鼠还有逮错的道理?昨天你给老子耍化学,今天我们有证据,有检举信。党的政策你是明白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胁从不问,立功受奖。”

“奖多少钱?没有的事,咋个得奖?”

“到了看守所,你就知道奖多少钱了。”

2.

吉普车在乡村公路上摆摆晃晃,六一的思绪也晃晃荡荡。检举信?人心隔肚皮,谁下的烂药?仇人、熟人一个个被六一押起来从脑海里过堂,都是又都不是,脑筋都想痛了,还是想不出个名堂。一位哲人说过:“谁获利,谁就是告密者。”自己是个穷光蛋,谁都没利可得啊!哦,最多不过把我踩下去,招工,招生他先走,踩了我谁能去呢?福尔摩斯推理法终于使六一挖出奸细:对,姜渔夫,只有他,才是六一招工、招生的竞争对手。达尔文说得好:最残酷的竞争往往是在同类中进行。姜渔夫这只披人皮的狼,上月底他下生产队称粮,当晚趴在床边呕吐、呻吟。是自己摸黑把他背到医院救了他一命,他当时流泪赌咒发誓报答。原来是如此报答,恩将仇报,鳄鱼的眼泪。哎,友谊是暂时的,利益是永存的,难怪文艺复兴时期的戏剧中把狗称为忠实的助手,狗是不会告密的。万一又不是他呢?侦探小说不也常常出人意外么?……

“嗄”——急刹车,六一头碰河南腔的头,碰得火星四冒。前面一摩托车上跳下一个人保组的通讯员,“噔噔噔”跑来报告:“茶主任打电话,说你刚走,叫我来通知你,‘三·二’反标已破,是个西昌的成都知青在雨城作的案。昨晚在成都被抓,已招供,主任命令你们不要抓人。”

“不要抓?我人都抓在车上了。”河南腔话还没完,通讯员转身发动摩托车走了。河南腔沉吟半天,给六一开了铐,大吼一声:“下去!”

“我不下。”

“你想干啥?”

“这里前不沾村,后不挨店,天快黑了,又是风又是雨,我没雨衣咋下台?”

“滚下去!球才管你咋个下台!”

“那麻烦你们把我搭到城里再下。”

“搭车?搭人保组的车?亏你想得出来,少罗嗦,快下!”

六一见河南腔举起巴掌,赶快溜下车。“呼”,汽车后轮一转,溅六一一身黄泥浆。吉普车偏偏倒倒消失在雨雾中,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车印。六一低头看这逐渐模糊的车印象两根平行的绞索,在绞索中的水凼里显现一个脏兮兮的黄泥巴脸,头发上、鼻子尖上直淌水的脸。

六一浑身湿透了,也无所谓躲雨,权当淋浴吧,无可奈何只有朝生产队走,脚步越来越沉重,风雨、泥泞、黑夜、饥饿、寒冷一齐袭来……听!青衣江在唱歌:

流不尽的青衣江水,

止不住的辛酸泪,

青衣江水后浪推前浪,

伴着知青奔向远方。

啊!美丽的雨城,

我可爱的家乡,

啊哈依,

离别了故乡是多么地悲伤。

我坐在煤油灯下,

低头在思念姑娘,

灯光随着风儿摆,

夜晚是多么宁静。

啊!我就象小鸟,

回不了窝,

啊哈依,

美丽的姑娘在何方?

歌声比步子还沉重,不行!得唱轻快、提神的进行曲。六一展开丰富的想象:这条泥泞的公路已变成宽阔平坦的洋灰马路,阳光灿烂,迎面扑来一群年轻漂亮的姑娘……

六一腰扎一根草绳当武装带,昂首挺胸,迈着普鲁士士兵的操练正步,机械地大踏步前进,威武的高歌:

“我们走在大路上

前边来了一群姑娘

一个胖的一个瘦的

还有一个简直不像样

……”

在黑夜里、风雨中,在公路上指手划脚,六一光着头走着,象个疯子,也难怪他,不处于疯狂状态,便很难走完这段艰难的路程。

摸回生产队已是下半夜。走了几十里又累又饿更困,一开门,倒上床便睡,梦中车轮继续飞转,越转越快,直端端朝自己头上碾来……“嘭”一声,脑壳碾爆了,白色的脑浆、鲜红的血涂满地,涂成个“冤”字,奇怪,自己咋会看到自己的脑浆涂地?

“嘭嘭”,安部长带四个民兵持枪把门撞开冲进来,惊醒头脑欲裂的六一。“举起手来!不准动!”安部长一声令下,把六一捆了个“苏秦背剑”。

“哎哟!轻点,安部长,我是放回来的,他们抓错了人。”

“抓错了?哼,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一摸回来就有人报告,果然不错。”

押回公社,又是风雨、泥泞、饥饿,不同的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走路象风飘,好不容易飘到公社。安部长立即挂电话,可半天也挂不通。天已亮了,安部长果断命令:“章乌龟,你去叫王狗儿的‘农村小吉普’,和‘螃蟹’一道把六一押送县人保组,回来一个算两天工分。”不说不象,一说六一仔细看一眼转身跑的‘章乌龟’,硬是有点象:头上戴斗笠,身披龟甲似的圆蓑衣,卷起裤腿,四肢裸露,在田坎上一划一划的跑着象乌龟爬动,一眨眼就消失在雨雾中。

一会儿,“突突突”开来一辆手扶式拖拉机,不由分说把六一押到拖拉机上,‘乌龟’威风地下令:“狗儿开车。”雨渐渐小了,可路上坑坑洼洼的,一颠一跛,把内脏都抖翻几转,六一宁愿走也不愿坐这农村小吉普。天从人愿,开了三十里,拖拉机飞轮“呼”一声怪叫飞到路旁田里,车立即“卧下”。狗儿留下来一面修车一面嘀咕:“下雨天抓老子的差,安啥心……”‘乌龟”、‘螃蟹’押着六一朝城走,这是第二遍了吧?六一提议:“唱支歌吧,不然走不动。”乌龟一口答应“轮流唱”。螃蟹扯起喉咙吼:“咪多多多发咪歪,老头背起老太太,又唱歌又跳舞,你说奇怪不奇怪?奇怪真奇怪,老头背起老太太……”

六一打个颤就吼:“梁上一根上吊绳,早死早投生啰喂……”乌龟尖起嗓子学铁梅:“我家的表叔数不清……”

下午三点才到县人保组。这天开大会,只有一个老头值班,留下六一,打个收条给乌龟。乌龟、螃蟹刚走,老头一个电话一会儿就把河南腔叫来。河南腔一见六一大骂:“你龟儿子是咋个的?硬是舍不得监牢,天天朝这儿钻。”

“啥子我朝这儿钻哟?是你们接二连三把我弄来!”

“滚!滚出去!”说着抬腿朝六一屁股上一脚,六一窜窜跌跌跑出去。出来就爬上一辆装满煤沙的解放牌汽车,出城二十分钟在金鸡关坡上赶上正喘气的乌龟、螃蟹。六一站在车厢后档板上,向乌龟、螃蟹招手,他们一见,顾不得多想,背起老套筒步枪就跟到跑。

“快点跑!我拉你一把,快点,要拢了。”六一嘴里喊,一伸手便可以拉住乌龟的手,可六一却把手缩起乱晃,东一抓,西一拉,逗乌龟、螃蟹耍。

汽车爬上顶坡。乌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跟上,始终差一截。汽车下坡后风驰电掣,六一伸直手臂还招呼:“快点!再加一把油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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