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颂是何其聪颖的小孩,自然感受到安雅今日的不同,可是他终究是他老子的种,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忍!而且他根本不想问其中原因,即使是梦,他也甘愿在这梦中永远都别醒,但是直到睡前,安雅轻轻地抱着他的时候,他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发梦,而是梦境成真了!
安雅一直将小家伙抱在怀中,一边哼着歌,一边轻拍小家伙的后背,直到小家伙半梦半醒的时候,她附耳,柔声道,“阿颂乖,娘想起来,娘想起安颂了!”
说到后面,安雅已经哽咽了。而小家伙似一无所觉,依旧静静地蜷缩在安雅的怀中,但是黑夜中,小小的嘴角却轻轻勾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接下去的日子,安雅“尽职尽责”地当着母亲的角色,而安颂也愈发习惯这个娘亲的宠爱,而后等到安雅度过前三个月最不稳定的时期,两人玩得更是火热。直到安雅怀孕的第四个月,安雅提出要出宫。
“我很久没有见到陌风哥哥了,他好不容易来京都我要去见他!墨,好墨,我只去几天,就几天好不好?”
“陌风哥哥不习惯宫里的生活,你就让我出宫一次嘛!好嘛……”
最终耐不住安雅的糖衣炮弹,墨同意了安雅前往冷家堡见她口中的陌风哥哥,而后阿颂也说许久未见陌风叔叔,闹着要跟着安雅出宫。墨黑眸总闪过一丝什么,点头同意了。
其实他知道,安雅口中的陌风哥哥是苏陌风,白头翁的大弟子,兰的大师兄,医学上的造诣不在兰之下。当初得知安雅用蚕蛊阀体,他就知道这一号人了,当今天下有这等能力的屈指可数,他就是个中高手。
“墨最好了!”安雅在墨的脸上落下一吻,得逞还不忘讨好道。墨见此也是勾唇一笑,但是随即伸出猿臂扣住安雅的后脑勺,擒住红唇,化被动为主动,虽然安雅只是离宫几天,但是想想还是够让人想念的。
“唔……讨厌!”安雅嗔怪道,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像极了熟透的苹果,格外诱人。
墨见此轻笑,最后的妥协便是必须让冷厉亲自进宫接两个不安分的家伙。
傍晚时候,在墨嘱咐了许多之后,冷厉总算出现在凤华宫中,娇呼一声“立仁哥哥”,安雅和阿颂两个小没良心的便扑了过去。墨舍不得,但是还是目送两人离开。
一来是两人的请求,他不忍两人失望,二来,最近朝堂变动,虽不明显,但是隐隐有些骚动,他自然不可能不知。将两人送到冷家堡一段时间,他反而比较放心,同时,在这段时间,他也能放开手脚!
御书房内,聚集着不少朝中重臣,是为了这次祭祖之事。
一月前确定了祭祖事宜,皇陵修葺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现在唯一的争执在于安雅。这是小阿颂认祖归宗第一年,他没有任何借口不前往皇陵,毕竟他还顶着一个太子的头衔,而现在最大的争议在于安雅。墨以安雅怀有身孕为由,拒绝让安雅参与此次祭祖事宜,而众臣子却认为这是安雅体现皇家媳妇孝道的时候,怀有身孕也正是祈求祖宗保佑的时候,岂能不去?
“此事无需再议!”墨冷声喝道,不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这群老匹夫,越是给脸越不要脸!
“皇上三思啊!”
“爱卿们如此似要逼朕吗?”墨一改刚刚的冷厉,挑眉笑道,可是黑眸中迸射出的犀利精光却让下位的臣子心中一凛。自安雅和安颂入宫,这皇帝柔和了太多,他们有太久没看到皇帝如此冷笑的样子,当真有些忘了皇帝狠起来,铁血无情的样子。现下看墨这样子,众人都暗自咽了口口水,但愿不要成为皇帝的目标才好。
“臣等不敢!”众人跪下,就这样,安雅出席祭祖一事再次搁浅。
“臣还有一事启奏!”
墨微微抬眸,将目光转向说话的朱爱卿。
“京都这段时间涌进许多难民,说是南方水灾来的,但是臣觉得此事不简单。首先难民似乎很有组织性,而且数量极多,不少难民口音不似南方来的,臣恐……”
“此等小事就交由朱卿家,呃,和欧阳丞相全权负责如何?”
“臣定当竭尽所能!”两人如是应道,接着又有些琐碎事情,墨遣退众臣时已近晌午。微微定了定神,竹飞身进人御书房。
“主子!”
墨微微侧目,等待竹的下文。
“两人确实有书信往来,不过还有一个人也参与其中,主子能猜出来吗?”竹将事情查了个八九分,心头不由有些放松,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的洞察力,人家才稍稍动作,他就把人家动向给摸清了。
“别卖关子了,兰那里怎么说?”
“已经被盗走了。”竹据实以报,话落,不免调侃道,“主子最近学会算卦了吧,梅是无用之地了!”
“贫吧你!”墨摇摇头,还真是心急的丫头,“让兰看着点,不允许任何意外!”
“是!”竹正色道,那宝贝疙瘩可不是不允许任何意外嘛?突然想起什么,竹继续道,“二少好像回京了,据回报这几日在京都看到一个和二少极其相似的人在活动,而且多是关于娘娘,估计很快就会混进冷家堡去!”
竹口中的二少自然是周煜,他一走就是六年,中间从未回来过,只有间或给老周帝送过书信,其他一丝音讯也无。现在突然回来,还能为了谁?
“让人继续盯着,确定身份,让他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