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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无法动情2

说完,苍白的面容也略带几许兴致缺缺,随即转眸朝正于梳妆的凤瑶望来,从容无波的道:“昨夜劳累一夜,此际倒是着实无精神,是以,长公主,微臣便先去隔壁的偏殿歇息了。”

凤瑶满身清冷,并未言话。

颜墨白微微而笑,待兀自候了片刻后,眼见凤瑶仍是不言,他倒也自然而然的放弃了,仅是目光朝不远处的殿门外一落,淡然出声,“伏鬼。”

这话一落,伏鬼瞬时从殿门外踏步而入。

“扶本王去偏殿歇息。”待得伏鬼靠近,颜墨白再懒散随意的言道一句,待得尾音一落,伏鬼便已细致的扶起了她,缓步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整个过程,谁人都不再言道半句,待得颜墨白被伏鬼扶着彻底出得殿门后,许儒亦才稍稍回神过来,眉头微蹙,那双温润平和的瞳孔也逐渐漫出了几许复杂,随即,他目光朝凤瑶落来,薄唇一启,平和恭敬的问:“长公主今日,是要让摄政王入驻这凤栖宫的偏殿?”

凤瑶眼角微挑,透过铜镜朝许儒亦打量一眼,慢条斯理的道:“皇傅认为不可?”

许儒亦垂眸下来,平缓而道:“摄政王身份特殊,便是累了困了,稍稍在宫中休息半日,也并无不可。只是,宫中偌大,空置的寝殿也极多,长公主何来让摄政王入驻凤栖宫偏殿?如此一来,不明事实之人,许是会误会长公主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更也容易有损长公主清誉。”

他嗓音极为认真,劝慰与担忧之意,也是略微明显。

他是在真的担忧她,这点,凤瑶能体会得到。

奈何,正是因为能体会甚至了然到这点,心底却并非好受。

凤瑶瞳孔稍稍一缩,并未立即言话,思绪微微翻腾起伏,一时之间,心底也逐渐复杂了半许。

许儒亦对她如何,她自是清楚。

亦如那颜墨白所说,她姑苏凤瑶历来精明敏感,又如何不知某些稍稍厚重的关心与担忧之情。

寻常不愿多想多虑,是因自己能够全然把持得住,是以不必要太过将许儒亦的关心放于心上与在意,但如今闻得许儒亦与颜墨白那番含沙射影的对话,才突然发觉,有些事,不是你不在意不过问不拆穿便行了,而是正是因为这种默认与不推拒的做法,才最容易误人伤人。

而在这大旭之中,除了三位阁臣之外,便数许儒亦最是得力,她习惯了他的忠恳与得力,习惯了他的温润与从容,但却独独未能习惯他那略微超出君臣关系的担忧与关切。

她姑苏凤瑶啊,早已是满身狼藉,血仇覆盖。满心千疮百孔的她,也早已腾不出位置来念想男女之意了。

是以,被司徒夙伤害得太深,加之血仇满腹,而今的她,对别人是动不了情的,也不能动情。

情字误人,而今她一直谨记于心。却是不料,一味的沉默与不抗拒,也是会误人伤人,且如今的她,最是不愿伤害的,也正是这许儒亦。

思绪翻转,一时,面色也深沉了几许。

待得片刻,凤瑶才嗓音微挑,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是让他在偏殿稍作休息罢了,并非长住,亦如皇傅你,不也是在偏殿住过一夜?”

这话一落,目光沉寂无波的朝铜镜中的许儒亦打量,则见他面色微变,瞳孔之中,也突然漫出了半许措手不及的怔愣。

凤瑶神色不变,静静于铜镜中观他,随即唇瓣一启,嗓音也突然变得缓慢与幽远,“本宫如今,早被京都之人传为了凶神恶煞的夜叉,声名也与颜墨白交缠不清,便是颜墨白入驻偏殿之事再度被传出,本宫声名本是狼藉,又何来再惧多添这一笔。有些事,本以为皇傅也能看透,只是,皇傅终归不是本宫,终归无法将本宫真正看透。不瞒皇傅,本宫这人啊,此生之中除了强大大旭,护好幼帝,报得血仇之外,便再无他求了。”

说完,目光依旧透过铜镜,意料之中的,见得许儒亦那俊美朗然的面上突然滑过了几许复杂与失落。

却也仅是片刻,他神色微动,面上的所有表情也瞬时被他收敛。

他也似是知晓凤瑶在观他,那双深黑温润的瞳孔,竟微微而挪,恰到好处的朝铜镜盯来,瞬时迎上了凤瑶清冷幽远的眼。

瞬时,四目相对。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许儒亦则满面温润,平缓而道:“长公主心系大旭,心系皇上,心系仇恨,并无不妥。只是,除了仇恨之外,长公主终归是寻常之人,有血有肉,是以,有些东西,长公主也可再去尝试,亦如,情义这二字。”

他嗓音平缓温和至极,隐约之中,也不难听出其间夹杂的半缕复杂与探究。

凤瑶眼角微挑,清冷而道:“情义?皇傅该是知晓,本宫早被情义这二字伤得遍体鳞伤。如今这情义二字,本宫断然不会去碰。”

“世上之人皆是不同。长公主又何必因为往事或是旧人而排斥情义,再者……”

凤瑶瞳孔微缩,未待他后话道出,便已清冷无波的出了声,“许儒亦。”

这话一出,许儒亦下意识的噎了后话,微诧的朝她望着。

凤瑶神色幽远,满目深沉,待朝许儒亦扫了一眼后,才逐渐将目光挪开,而后极为难得的叹息一声,幽远低沉的道:“除了大旭的三位阁臣,你许儒亦,是满朝之中最让本宫放心之人。本宫与你,君臣之别,也只想保持君臣之义。”

说着,嗓音微挑,“本宫这话,你可明白?”

这话一出,许儒亦极为难得的未及时言话。

一时,殿中气氛也突然沉寂下来,无声无息之中,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大抵是察觉到了凤瑶情绪的不对,为她梳妆描眉的宫奴也战战兢兢,分毫不敢懈怠,个个脸色皆微微有些紧张与发白。

而待得半晌后,凤瑶发鬓已成,珠花精致,待得正要起身入得屏风换上凤袍时,不料突然之间,一直稳立原地的许儒亦终归是缓慢幽远的出了声,“长公主这话,微臣自是明白。只是,长公主如今虽是不信情义二字,但也非真正的情义二字不存在。”

凤瑶眉头微蹙,转眸清冷的观他。

他则微微而笑,温润卓绝,随即唇瓣一启,略微认真的道:“微臣一直都信,真正的情义,乃比金坚。长公主而今能排斥情义,不过是因不曾真正经历罢了。”

凤瑶嗓音一沉,“本宫不曾经历,难道皇傅经历过?”

许儒亦神色微动,目光幽远,则是片刻,他略微认真的朝凤瑶摇摇头,“并非真正经历,但微臣,一直相信着罢了。”

温润平缓的嗓音,夹杂着几许幽远。

凤瑶垂眸下来,心生起伏,倒是未料到,这许儒亦,也是个真正的感性之人。

心底积攒的冷漠之言,终归还是全数压下了。这许儒亦是聪明人,此际都不曾表露什么,想必后来,自也不会太过越距。待得日后时机成熟,她再为他赐一门婚事,光耀他许家门楣,那时候,她便是不曾当真拒绝,这许儒亦,也该是知晓她的心意的。

思绪翻腾,一时之间,面色也逐渐幽远厚重了半许。

凤瑶兀自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道:“皇傅虽信情义二字,但不要寄托错了人便成。有些人,注定茕茕孑立,不得善终,是以,情义对那些人来说,无疑是沾不得的。”

这话一落,不再多言,也无心再观许儒亦面色,仅是兀自起身,缓步朝不远处的屏风而去。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

屏风外的许儒亦不曾离去,仅是静静立在原地,满目幽远。

不多时,待得凤袍加身,凤瑶才从屏风内绕出,目光朝许儒亦一扫,话锋一转,“时辰不早了,先去勤政殿。”

许儒亦已是收敛住了神情,满目平和恭敬的朝她点头。

凤瑶神色微动,凝他两眼,也不再多言,仅是被宫奴簇拥着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奈何,待刚出得殿门并路过偏殿外的廊檐时,不料那偏殿的雕窗处,颜墨白正立于雕窗旁,整个人正儒雅不浅的朝她勾唇而笑。

瞬时,他那张俊美带笑的脸庞入眼,凤瑶顿时一怔,心底深处,也骤然猝不及防的翻起波澜。

当真是阴魂不散。

足下的步子,下意识而停。凤瑶冷目扫他,“摄政王不是要休息?而今立在窗边作何?”

他答得温润,“立在窗边,自然是在等长公主。”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柔和无波的道:“微臣身子不适,虽无法随长公主一道去上早朝,而今立在这里,也不过是要目送长公主离去,以表恭敬。”

是吗?

这话入耳,无疑是鬼话连篇,凤瑶着实不信。

瞬时,凤瑶眼角一挑,目光将他那疲倦发肿的眼睛扫了一眼,嗓音也跟着沉了半许,“目送倒是不必了。摄政王虽身残志坚,但还是好生休息为好,免得大盛公主见了,定得心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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