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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铜篇:国之重器,贵压群雄(6)

趣味链接:传说中的西施与吴越战争

公元前496年,吴王阖闾在与越王勾践的战争中大败,不久就离开了人世。吴王夫差登位后,每天上朝都让人在自己耳边高声喝问:“夫差!你忘了杀父之仇吗?”夫差毕恭毕敬地回答:“不敢忘!”公元前494年,吴越再度开战,越王勾践同他的五千残部被围在会稽山上,勾践迫于形势,选择了投降,与妻子以及大夫范蠡等,穿着奴婢的衣服到吴国当人质。勾践忍辱负重,尽力扮演奴隶的角色,为夫差养马提鞭,煎药尝便,终于取得了夫差的信任,三年后被赦回国。

勾践回国后发愤图强、卧薪尝胆,并采用了范蠡的“美人计”,浣纱女西施从此被卷入了吴越战争中。西施是越国的绝色美女,本姓施,名夷光,因家住苧萝山下的西村,人们都称她为西施。公元前485年,西施被选进越国都城,经过三年的训练后被送到吴国。吴王夫差果然对西施宠爱有加,扩建姑苏台,新建馆娃宫,整日游乐,荒废国事,并在公元前484年,杀掉了足智多谋的伍子胥。

公元前475年,越王大举进攻吴国,围城两年。吴王在无奈之下拔剑自刎,结束了持续近几十年的吴越战争。那么西施去了哪里呢?一种说法是西施被溺死或被杀,古本《吴越春秋》说:“吴亡,西施被杀。”另一种说法是吴越战争之后,西施被安置回乡,在风景秀丽的若耶溪畔,度过了晚年。第三种说法最为浪漫,《越绝书》说:“吴亡后,西施复归范蠡,同泛五湖而去。”范蠡预见到了“兔死狗烹”的结局,于是早早抽身,在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带着西施,驾一叶扁舟泛五湖而去。西施的这一归宿是历来人们最喜欢的。

但也有人说西施只是后人杜撰的人物,并非真有其人,毕竟单凭一个女人的力量是无法左右历史的。唐代诗人罗隐就在《西施》一诗中说:“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

曾侯乙编钟

——编钟之王

它曾经是战国歌舞升平的参与者,是历史事件的见证者,它在盗墓者“造访”之后安然无恙,沉睡了二千四百多年,依然不减昔日的雍容华贵。当乐音再度响起,那婉转的清商,于瞬间跨越了历史风尘。

炸出来的宝藏

1977年9月的一天,湖北随县东团坡爆破声四起,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某部因扩建厂房,正在开山炸石、平整土地。在用铁锨刨过的红色砂岩处,民工们发现红土中出现了黑黄相杂的褐色泥土。这个情况引起了当时主管施工的一位军人的注意,他对考古比较感兴趣,也有些了解,此时他马上意识到:这里是不是有古墓呢?这里确实有古墓,就在这里出土了后来震惊世界的曾侯乙编钟。

编钟出土时基本保持着下葬时的状态,分两排成曲尺形立放,靠西的一面长7.48米,高2.65米,靠南的一面长3.35米,高2.73米。编钟共65件,分三层排列,包括钮钟19件,甬钟45个,外加楚惠王赠送的一件镈钟,共65件,其中最轻的一件重2.4公斤,最重的一件重203.6公斤。总重量达2500多公斤,是迄今中国发现的数量最多、保存最好的一套编钟,因下排甬钟上铭刻“曾侯乙”得名。

全部编钟以大小和音高为序编成8组,悬挂在铜木结构的三层钟架上,钟上均有篆书铭文,绝大多数是错金文字,共2800余字,全面反映了公元前五世纪中国在乐律学上所达到的领先水平。曾侯乙编钟的钟体为铜木结构,由两列三层漆绘木质横梁联结成曲尺形,横梁两端装饰有浮雕及透雕龙纹或花瓣形纹饰的青铜套。中下层横梁各有3个佩剑铜人分别用头、手顶托,并通过横梁的方孔以及子母榫牢固衔接,在中部,还各有一铜托承托横梁以加固。佩剑铜人身着长袍,腰部束带,面容肃穆,立于铜质雕花圆形跗座上,是青铜人像中难得的佳作。

全套钟架由245个构件组成,可以拆卸,设计精巧,结构稳定,历经两千多年,出土时依然矗立如故,让人赞叹不已。楚音韶乐只有乐器形制精确,方能保证音律精准,这在今天也不易办到。合理的金属成分配比和规范的外形尺寸,以及工艺上的特殊处理,使编钟达到了令人赞叹的音响效果,创造了“楚声韶乐”的曾侯乙编钟实在是一件稀世之宝。

曾侯乙编钟是我国目前出土数量最多、重量最重、音律最全、气势最宏伟的一套编钟,堪称“编钟之王”。

改写世界音乐史的奇葩

凡有机会听过此编钟演奏的人,无不为此千古绝响惊叹叫绝,赞誉它不愧是中华民族文化艺术之瑰宝,世界音乐史之奇迹。

在曾侯乙编钟上,刻有关于记事、标音、律名关系的错金铭文2828字,加上钟架横梁、配件上的铭文、磬铭文、磬盒铭文等,总字数为3775字,是研究先秦乐律的重要资料,被专家学者称之为“一部珍贵的音乐理论论著”,“一部不朽的古代乐律学典籍”。64件编钟(楚惠王送给曾侯乙的镈钟除外),每件都能发出两个乐音,全套编钟音质纯正、音色优美、音域宽广,能旋宫转调,演奏各种采用和声、复调以及转调手法的中外乐曲。实践证明: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而不是此前有些专家认为的秦汉时代,更不是由古希腊传入的舶来品),我国音乐就已发展到了相当成熟的阶段,在7声音阶、5个8度音、12个半音以及旋宫转调的表现手法上,就已形成了完整的理论。因而,曾侯乙编钟的出土,使传统乐律学不得不重新评价,世界音乐史不得不重新改写。著名音乐家贺绿汀说:“曾侯乙编钟的出土,中国古代音乐史的某些方面需要重新研究。”

寻回失落的雅音

民工们挖出的“褐土”引起负责人的注意后,他立即向随县县委作了汇报。县里派来一位文化工作者来到现场,那位同志可能不太懂考古,所以,并未引起他特别的重视。部队施工仍然继续进行。

到了1978年2月,一片墓地出现在大家面前。驻地部队只是把这些墓地当作普通的墓地开掘平整。民工们甚至开始用爆破式的方法平整土地。就在挖的过程中,民工挖出了大量不规则的多边形青石板,此时大家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当时,分管基建的负责人立即要求暂停爆破式开掘,全部启用人工开挖。再往下挖,民工们在褐土层下挖出了2米多长、1米见宽的长方形大石板。这次,管基建的负责人当即下令停工,并再次向上级主管部门汇报了情况。这次,随县派出了一位姓王的文化馆副馆长来到现场,颇懂考古学的王副馆长初步判定当地应该有座古墓。当年3月,接到报告的湖北省博物馆考古队派出了专家组成勘察组到随县实地勘测。

勘察组经过认真的勘探、总结,认定那片“褐土”是一个面积达220平方米、比长沙马王堆汉墓大6倍的“超级古墓”。等到考古队员完成现场清理工作,决定起吊墓葬椁盖板时,人们才发现,古墓离当时爆炸的地面仅仅只有八十厘米。好险啊!

千年墓门即将打开,为了记录整个挖掘的场面,空军还派出直升机,对墓区全景进行航空拍摄。到了开掘的时候,考古人员没有料到墓室椁盖板竟然那么难以起吊。原来,椁盖一共47块,每块盖板部由60厘米见方的梓木加工而成,最长的竟然长达10.6米,重约4吨。在这些巨型盖板面前,现场的解放牌5吨吊车根本就无能为力。工作人员多方面求助,最后临时找来了10吨大吊车,厚重的盖板终于被揭开。然而,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幅破败的景象——3米多深的浑水,横七竖八的棺木,零星四散的器物……

当时就有一名队员不顾初春冰冷的水温,趴在水面上方顺着横梁往下摸了起来,一会儿他惊喜地叫到:“底下是编钟!我摸到一排编钟!”在场的考古专家们兴奋不已,根据考古经验,在这么高的位置能够发现成组的编钟,那么,下面一定还会有更大的发现。

1978年5月22日凌晨5时,墓室积水完全被抽干了,雄伟壮观的曾侯乙编钟终于揭开了它的最后一层面纱。目睹如此国宝,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震撼!经过整理,考古学家基本认定墓主为曾侯乙,是战国早期的诸侯,约葬于楚惠王五至六年(公元前433年左右)。因此,随墓出土的这套编钟就被命名为曾侯乙编钟。

此曲只应天上有

1978年8月1日建军节,驻随县炮师某部礼堂照例举行庆祝表演。但这不是一次寻常的表演。这是一场用出土才两个多月的二千四百多年前的编钟原件进行演奏的音乐会。当大厅的幕幔缓缓拉起时,编钟首先奏响一曲《东方红》,接着是古曲《楚殇》、《一路平安》和民歌《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最后以《国际歌》为结尾,令现场的观众如痴如醉。这套神奇的编钟竟然能够演奏古今中外各种不同风格的乐曲,而且音色、音质那么美妙无比,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1980年3月14日,音乐家们又在历史博物馆演出大厅用编钟原件举行了一场现代乐曲演奏会,演奏了中国乐曲《草原》和日本乐曲《樱花》。演奏时,大钟的音域极广,音响能持续30秒之久,空灵飘渺,恍若仙境。世界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梅纽因访问我国时,曾动情地说:“从希腊发掘出来的木制乐器已经不能发出声响了,只有在中国能欣赏到两千多年前古乐器演奏的乐曲,这真是世界音乐史上的奇迹!”

铭文背后的故事

在65件曾侯乙编钟里,有一件与众不同的镈钟,高92.5厘米,重134.8千克,悬挂在巨大的曲尺形钟架最下层中间最显眼的位置。镈钟形制独特,花纹繁缛,制作精美,是青铜器中的精品。钟上还刻有31字铭文,大意是:楚惠王五十六年(公元前433年),楚王熊章从西阳回来,专门为曾侯乙制作了这件镈钟,送到西阳,让曾侯永世享用。铭文的内容与其他钮钟、甬钟的铭文内容完全不同,丝毫不涉及乐律。难道二者本来不是一套,而是临时掺进来的?

研究证明,它们确实不是一套,它挤掉了下层最大的一件编钟的位置。曾侯将它悬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是为了表示对楚国的尊重。这其中有一个著名的历史故事。

楚昭王十年,吴王阖闾和伍子胥率兵攻打楚国,五战获胜,最后攻破了楚国的都城郢,楚昭王逃到了云梦泽,被吴军射伤。受伤的昭王又逃到楚国的属国郧国。国君的弟弟却想乘机杀掉昭王,于是,楚昭王又急匆匆逃到另一属国——随国,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昭王奔随”。吴王阖闾获悉楚昭王奔随的消息,立即率兵追到随国。随国面积不大,势力不强。但是,随侯(即曾侯)决心拼死护卫昭王。随侯拒绝吴王的利诱,并一再重申:“随与楚世代友好,况且楚昭王并不在随国,他已经逃走了。”吴王只好带兵离开了随国,返回楚都。就这样,随侯保护了危难的楚昭王。昭王的感激心理可想而知。随后,楚国援军及时赶到,打败了吴军,吴国内部又出现了分裂,吴王阖闾慌忙带兵赶回吴国。

铭文上的楚惠王熊章就是昭王的儿子,为了报答救父之恩,楚惠王将精美的镈钟送给曾侯乙,以表达两国的友谊。

趣味链接:为何盗掘未遂?

1978年夏,曾侯乙墓发掘初期,考古人员在墓的中室东北角发现一个盗洞,墓内文物却未被盗走。从盗贼留在洞口的物品分析,盗墓时间约在墓主下葬后300年左右的战国至秦汉这段时间。这一盗洞曾给考古人员带来疑惑,是什么原因使盗墓贼未能得逞?二十多年来,人们有过种种推测,均因证据不足而未破解。

1978年曾侯乙墓考古发掘工作结束后,根据国家文物局的意见,墓坑必须长期保存。当时在对大型墓坑保护尚无先例的情况下,权宜之计只有回水保护,因我国民间早有“干千年,湿万年”的说法。二十余年后,这一坑水由于受多种因素的影响而长期呈酸性,木椁表层的腐蚀程度已相当严重,这一情况引起文物部门的高度重视。1998年,国家文物局批准了对曾侯乙墓墓坑进行原地脱水保护方案。1997年曾侯乙墓墓坑木椁脱水工程课题组在研究墓区水文地质情况时,发现曾侯乙墓墓区岩石和地下1~9米处都含有水。把墓坑中的水抽尽后,墓坑周围渗进墓坑中的水量每昼夜达两三立方米。

专家们认为,这一现象说明曾侯乙下葬以后若干年或更长时间,墓坑中开始积水,当盗墓贼凿开椁木后发现墓坑积水,不敢冒险下去,使墓中文物免遭被盗的厄运。

曾侯乙铜冰鉴

——最古老的绿色“冰箱”

古语云:“美食不如美器”。制作精良的器物不仅可以和美酒佳肴相得益彰,还能流传更久远的年代。铜冰鉴是目前发现的我国最古老的“冰箱”,它曾经给数千年前的主人增添了雅兴,又在数千年后令后人为之惊奇、赞叹不已。

既美观又实用的多功能“冰箱”

曾侯乙墓出土了大量的青铜器,除了举世闻名的编钟,还有另一件代表器物——铜冰鉴。它的造型和纹饰在继承商周以来的中原青铜文化传统的基础上有很大的创新,集中表现了曾侯乙墓青铜器新颖、奇特、精美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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