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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玄武门同胞受刃 庐江王谋反被诛

却说建成元吉,闻世民将往洛阳,又私自相谋道:“秦王若至洛阳,大权在手,势更难制,不如留住长安,尚是一个匹夫,还可设法除他呢。”乃密令心腹数人,迭上封事,只说是“秦王左右,得赴洛阳消息,无不喜跃;此去恐不复来”云云。那时老昏颠倒的唐高祖,又为他所惑,竟将秦王镇洛的嘱言,撇置脑后。世民以高祖一再信谗,也自觉孤危起来。可见玄武门之祸,全是高祖激成。元吉且想出一法,欲招诱秦府骁将,使为己用。他平时所最畏惧的,是秦府中的尉迟敬德,敬德善用槊,又善避敌槊,每当出战,轻骑入敌阵中,敌虽聚槊攒刺,终不致受伤,且往往夺取敌槊,还刺敌人,各将无不畏服。元吉亦常习槊,欲与敬德角艺,敬德请元吉加刃,自己独把刃除去,一往一来,角逐多时,元吉恨不得将敬德一槊刺死,偏敬德似生龙活虎一般,左跳右跃,无从下手,嗣经元吉觑出破绽,兜心一槊,总道他已受创,哪知敬德是卖弄手段,故意直立,令他刺来,待至槊已接近,竟用手接住,奋力一扯,把槊夺去,元吉反剩了一双空手。敬德复将槊给还元吉,令他再刺,元吉再刺再失,三刺三失,方不敢与敬德交手,赧颜而退。史称敬德善槊,一再提及,俗小说中反说他用铁鞭,不知何据。但心中却很是畏忌,密劝建成与他结交,私赠金银器一车。敬德拜辞道:“敬德出身微贱,值天下丧乱。久陷逆地,幸亏秦王提拔,得事圣朝,现欲酬报知遇,尚愧未遇,至于殿下前更无功效,何敢当赐?若私许殿下,便怀二心,徇利弃忠,恐殿下亦所不取呢。”建成无词可答,只得收回送礼。敬德转语世民,世民道:“公心如山岳,虽积金至斗,公亦不移。但恐非自安计,还应思患预防。”敬德受教而出。隔了数日,果有刺客在门外探望,敬德竟把门大开,安卧不动,刺客逡巡自去。建成元吉,复入诉高祖,诬言敬德有谋反意,高祖竟欲杀敬德,赖世民入朝固请,乃得免罪。元吉又谮程知节,有诏出知节为康州刺史。知节语世民道:“大王股肱羽翼,若尽被摧折,身何能久?知节誓死不去,幸早决计。”世民尚是踌躇,忽又接到诏敕,勒令房玄龄杜如晦两人,出秦王府,于是秦府僚佐,类皆自危。长孙无忌,系世民妻舅,与房玄龄为莫逆交,玄龄私语无忌道:“今嫌隙已成,祸机将发,不早为谋,祸及社稷。公与秦王谊关至戚,不若劝王为周公事,保全家国。存亡安危,正在今日。”无忌告知世民,世民又召问杜如晦,如晦亦劝世民从玄龄言。他如秦府门客,无不怂恿世民,速定大计。只李靖李世两人,不发一言。

会突厥兵又来犯边。建成荐元吉将兵北讨,高祖遂将兵事属元吉。元吉请调尉迟敬德为先锋,且悉简秦府精卒,同讨突厥,敬德亟与长孙无忌,入白世民道:“大王尚不早决,祸在目前了。”世民道:“同气相关,怎忍下手?”敬德道:“人情无不畏死,大众愿以死奉王,这是所谓天授了。天与不取,反且受殃,王奈何沾沾小仁,不顾大局?”世民默然不答。忽有率更丞唐府官名。王晊驰入,似欲有言,因见长孙尉迟两人在侧,一时又未敢遽发。世民早已觉着,便起与王晊密谈。晊说了数语,便即退出。世民因告无忌道:“适由王晊来报,谓齐王与太子定计,欲我与太子至昆明池,饯齐王北行,即就席前伏着勇士,置我死地,太子可入求内禅,齐王当立为太弟。”无忌不待说毕,便道:“先发制人,后发为人制,两语可决了。”世民叹道:“骨肉相残,古今大恶,我诚知祸在旦夕,但欲待他先发,然后仗义出讨,方为有名。”观此言,可知世民亦处心积虑。敬德在旁接入道:“大王若再不听敬德,敬德不能留居大王左右,束手就戮,请从此辞。”无忌复道:“王不从敬德言,无忌亦当相随同去。”一推一扯,不怕秦王不上此台。世民乃再召府僚集议,大众齐声道:“大王以舜为何如人?”世民笑道:“舜是古圣人,何消问得。”众复道:“假使舜徇父命,浚井不出,必为涂泥,完廪不下,必为灰烬,怎能泽被天下,法施后世?大王既知舜为圣人,何不权宜行事?”世民道:“且问诸龟卜,再决行止。”众乃取龟为卜,突有一人进来,投龟弃地道:“卜以决疑,不疑何卜,今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难道问卜不吉,便好罢手么?”爽快之至。世民视之,乃是幕僚张公谨,便道:“如公言,事果可行么?”公谨道:“非但可行,且应速行。”世民乃决。遂令长孙无忌,密召房杜二人定计。玄龄如晦,均谢无忌道:“敕旨令我二人,不得事王,今若私谒,必坐死罪,不敢奉教。”无忌还报世民,世民不觉动怒,竟拔出佩刀,持给敬德道:“玄龄如晦,怎敢叛我,公试持刀往观,若彼二人果无来意,可用我刀杀死了他,持首回来。”前缓后急,是前情亦寓做作。敬德遂与无忌同行,见了房杜二人,即与语道:“王已决计,公等宜速入!”玄龄道:“我等四人同去,恐惹人注目,宜各归各行,且我与杜公,亦须改装方可。”于是玄龄与如晦,皆改服方士装,令无忌先行,两人陆续前往,敬德独绕道回秦府。世民即与房杜等定下密谋,越宿照行。

是夕,太白经天,太史令傅奕,密奏太白星现秦野,秦王当有天下,高祖阅奏毕,正值世民入朝,因举原奏示世民,世民请屏去左右,密陈建成元吉,淫乱后宫。高祖大惊道:“有这般事么?”世民又道:“臣儿自问,无丝毫辜负兄弟,偏他二人时欲加害,谓替世充建德复仇,臣儿若果枉死,永违君亲,已是可痛,且魂归地下,亦愧见诸贼,还乞陛下恩宥!”说罢,竟呜呜咽咽的哭将起来。慧儿也会撒娇。高祖益愕然道:“明日即当审问,汝宜早参。”世民应声趋退,即于夜半调兵,命长孙无忌等带领,往伏玄武门。未几天晓,建成元吉,已由张婕妤密遣内侍,走报世民密奏情形。元吉即语建成道:“今日入朝,恐防有变,不如托疾为是。”建成道:“内有妃嫔,外有宫甲,秦王虽强,恐亦无法可施,我等不如往参,自探消息。”乃俱乘马入玄武门。进至临湖殿,闻高祖已召集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宇文士及窦诞等人,临朝会审,仿佛一出六部大审。料知情势不佳,立即返奔,将出玄武门,忽闻背后有人叫道:“太子齐王,何故不入朝?”元吉回头一顾,并非别人,就是积世冤家李世民。他也不遑答应,便从弓袋中取出弓箭,接连三射,均被世民闪过。似此没用,焉能济事?最后一箭,经世民接住,也取弓搭着,向建成射去。建成总道是他还射元吉,毫不备防,飕的一声,竟倒撞马下,呜呼哀哉!元吉不暇顾建成,三脚两步的逃至门首,兜头碰着尉迟敬德,又复返走。世民正追元吉,不防元吉回马撞着,两人都坠落马下。元吉先起,夺世民弓,敬德驰救世民,吓退元吉,即扶世民至别室暂憩,又出室去追元吉。元吉欲入武德殿,面奏高祖,偏后面弓弦一响,转身却顾,已是不及,恰巧箭入咽喉,立时晕倒。敬德抢步上前,拔刀下斫,枭取首级,复回至建成尸旁,也将他首级枭下,蓦闻玄武门外,人声马沸,料知外面已有战事,因即携了两首,跨上了马,跑至门前。见张公瑾闭关拒守,便问道:“外势如何?”公谨道:“东宫将冯翊冯立,齐府将薛万彻等,领着好几千人,来攻此门,我故将门掩住,免他闯入。”敬德道:“长孙公所领伏兵,曾否出击?”公谨道:“区区百骑,怎能退敌?现云麾将军敬君弘,在此宿卫,已领兵杀出去了。”敬德道:“待我出兵观战。”公谨乃放他出门。敬德一马驰出,正值守兵败回,报称:“敬将军陷入敌中,已经殉难。还有中郎将吕世衡,也经战死,东宫齐府两军,移攻秦府去了。”敬德大怒,策马径进;驰至秦府门首,为东宫齐府两军所阻,不由的瞋目怒叱道:“咄!你等试看这两个首级,系是何人?”说着,即将两首级悬在槊上,擎示两军,且复大声道:“奉诏诛此两人,如尔等抗违上命,罪与两人相类,尔等亦何苦寻死呢。快快解散,免同受刑!”东宫齐府两军,见血淋淋的两颗首级,确是建成元吉,且听敬德说着奉诏二字,越觉心虚胆怯,便一哄而散。薛万彻禁遏不住,即带了数十骑,亡奔终南山。冯翊冯立,也各自逃去。

高祖因三子俱未朝参,还疑他是彼此避面,乐得模糊过去,再作计较,匆匆辍朝,留裴寂、萧瑀、陈叔达等待命朝堂,自挈妃嫔至海池中,泛舟为乐。外面打架,甚是热闹,他尚全未闻知,挈眷游湖,也可谓莫愁天子。忽见岸上有一个铁甲铁鍪的大将,持着长槊,匆匆奔来,便遥叱道:“来者何人?”那将即下马置槊,倒身下拜道:“臣便是尉迟恭。”高祖道:“卿来做什么?”敬德答道:“秦王以太子齐王作乱,起兵诛逆,恐惊动陛下,特遣臣来宿卫。”高祖惊诧道:“卿且起来!太子齐王现在哪里?”敬德起答道:“已俱授首了。”高祖不觉失色,连侍侧的妃嫔,也都玉容惨淡,战栗异常。高祖亟命内侍,往召裴寂萧瑀陈叔达等人,内侍慌忙驰去;小子乘这来往的空隙,且把尉迟敬德至海池事,略行表明。急忙补叙,不肯渗漏一笔。敬德既吓退宫府两军,复入玄武门回报世民,世民问明情由,便道:“事已至此,我只好入宫谢罪。”敬德道:“且慢!上意尚未可测,容敬德先去探明。”便将两首级交给世民,自己驰入朝堂,晤着裴寂等人,便与他说明原委。裴寂道:“此事如何上闻?”敬德道:“待敬德闯入宫去,宁死敬德,毋死秦王。”言毕,即大踏步跑入里面,禁兵拦他不住,竟被他闯至宫前。有内侍出阻道:“圣上幸海池泛舟。”敬德不待说完,便转向海池跑去。既已谒见高祖,据实陈明,便即拱手立着,过了片刻,裴寂萧瑀陈叔达等人,均随内侍到来。高祖已命拢舟泊岸,便问裴寂等道:“不图今日竟见此事,后事将如何处置?”萧瑀陈叔达齐声道:“太子齐王,自起义以来,未尝预谋。反一立储贰,一封王爵,又不闻有什么功德,徒然离间骨肉,肇祸萧墙。唯秦王功盖天下,内外归心,为陛下计,正当乘这事变,立为太子,委以军国重务。陛下便可垂拱而治了。”乐得推重秦王。高祖方转惊为喜道:“这本是朕的素愿哩。”敬德在旁,即乘机入奏道:“陛下既愿立秦王,现在外事尚未平靖,请速降手敕,令诸军并受秦王节制。”高祖即顾宇文士及道:“卿速去拟诏,待朕回朝发落。”士及闻命即去。高祖仍带着妃嫔,乘辇入宫,敬德及裴寂等,还至朝堂候旨,既而高祖临朝,由宇文士及呈上草诏,高祖即命士及出东上囗门,宣布诏敕,安定众心。复遣黄门侍郎裴矩,赴东宫晓谕将士,一律罢归。随即语敬德道:“卿去召秦王来!”敬德似飞的去了。高祖仍复还宫,时为武德九年六月庚申日,看似闲笔,恰为承上起下,点醒眉目之文,万不可少。适当盛暑,高祖开襟纳凉,忽见世民趋入,伏地请罪,高祖慰抚道:“近日以来,种种怀疑,几似曾母投杼,不能自解。今建成元吉,胆敢作乱,死有余辜,不过事关骨肉,出此变端,可恨亦可悲呢。”谁叫你酿成此祸。世民仰首,见高祖露着两乳,便用口吮他乳头,眼眶中却簌簌下泪,淋湿高祖胸前。高祖也忍泪不住,世民益复大号。恐是假情。父子正在对泣,那宇文士及及裴矩等,入宫复旨,当然劝慰一番,世民乃告别出外,回入秦府。秦府中人,复白世民道:“斩草不除根,终贻后患,建成元吉,各有子嗣数人,应一并捕诛,方可无虞。”世民也不禁止,一听僚佐所为。于是建成子安陆王承道,河东王承德,武安王承训,汝南王承明,巨鹿王承义,元吉子梁郡王承业,渔阳王承鸾,普安王承奖,江夏王承裕,义阳王承度,统行捕到,一并处死,罪人不孥,况属犹子,谓非世民之忍,其谁信之?秦府僚佐,尚欲搜捕东宫余党,列名计百余人,世民也不加禁,还是尉迟敬德,极力谏阻道:“为罪只有二人,今已诛死,不宜再及支党。若辗转牵连,恐反激成祸乱,何以求安?”世民乃请旨大赦。高祖因颁发赦文,大致谓:“凶逆大罪,止建成元吉二人,其余党与,一无所问。”又诏立世民为皇太子,国家庶事,皆由皇太子处分。自此诏一下,世民虽未受禅,已不啻一嗣皇帝了。句中有刺。

太子洗马魏征,曾劝建成早除世民,至是为世民所知,即召征入见,征长揖不拜,世民益怒,遂呵责道:“汝何故离间我兄弟?”征坦然道:“先太子若听征言,何至今日受诛?从前管仲为子纠臣,曾射齐桓中钩,人各为主,何必讳言?”世民听了,转易怒为喜道:“公可谓抗直了。”遂引为詹事主簿。又召还王珪、韦珽、杜淹,命珪与征同为谏议大夫。嗣又查得庐江王瑗,曾与建成密通书牍,谋害世民,乃令通事舍人崔敦礼,驰驿召瑗,令他入京对簿,敦礼至幽州,见瑗时,只说是促令入朝,尚未明言对簿事。瑗已自觉心虚,亟召将军王君廓入商。看官听着,庐江王瑗,系太祖孙,高祖从弟,例封王爵,曾与赵郡王孝恭,合讨萧铣,无功可述,移调洺州总管,又因刘黑闼入犯,弃城西走。高祖顾念本支,不忍加罪,改任瑗为幽州都督,且恐他才不胜任,特令右领军将军王君廓辅行。任官务求称职,不应私及亲旧,高祖此举,也是失策。君廓前本为盗,悍勇绝伦,降唐后积有战功,瑗欲倚为心腹,许与结婚,联成亲属,每有所谋,辄为商议,所以奉召入朝,亦邀他入决行止。哪知君廓却自有肺肠,偏视瑗为奇货,欲借他一个头颅,讨好新太子,图些后来的功业。当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语瑗道:“事变未可逆料,大王为国家懿亲,受命守边,拥兵十万,难道一介使来,便从他入京么?况太子齐王,为皇上亲子,尚受巨祸,大王入京,恐未必能自保呢。”说着,即佯作涕泣状。瑗奋然道:“公诚爱我,我计决了。”死了死了。遂拘禁敦礼,征兵发难,并召北燕州刺史王诜,参谋军事。兵曹参军王利涉进言道:“王今未奉诏敕,擅发大兵,明明是造反了。若诸刺史不遵王令,王将如何起事?”瑗闻言,又不禁忧惧起来,便搓手道:“这……这且奈何?”实是没用。利涉又道:“山东豪杰,尝为窦建德所用,今皆失职为民,不无怨望,大王若发使驰语,许他悉复旧职,他必愿效驰驱,然后遣王诜外连突厥,由太原南趋蒲绛,大王自整兵入关,两下合势,不过旬月,可得中原了。”瑗大喜,转告君廓。君廓道:“利涉所言,未免迂远。试思大王已拘住朝使,朝廷必发兵东来,大王尚能需缓时日,慢慢的招徕豪俊,联结强胡么?现乘朝廷尚未征发,即日西出,攻他不备,当可成功。君廓不才,蒙王厚待,愿作前驱。”这一席话,又把瑗哄动过去,便道:“我今以性命托公,内外各兵,都付公调度便了。”君廓索了印信,立即趋出。利涉得知此信,慌忙入白道:“君廓性情反复,万不可靠,王宜以兵属诜。幸勿委任君廓。”瑗又生起疑来,正在犹豫未决,似此庸柔,还想造反,一何可笑。忽报君廓调动大军,诱去王诜,将诜杀死了。瑗惊惶失措,接连又有人入报道:“朝使敦礼,已由君廓放出狱中,现正晓示大众,说明大王造反,将来攻杀大王呢。”瑗愈觉惊惶。回顾利涉,已是不知去向,转思君廓已与己结婚,或者所报失实,就是语语是真,也可亲往诘问,奈何叛我至此?遂披甲上马,带领左右数百人,疾驰而出。巧值君廓过来,即欲开口质问,偏君廓已叫着道:“李瑗与王诜谋反,拘敕使擅征兵,诜已伏诛,尔等奈何尚从逆瑗,自取夷戮?快快回头,助我诛逆,可保富贵。”说罢数语,瑗手下俱奔散,单剩瑗一人一骑,哪里还能脱逃?当由君廓指挥众士,将瑗拖落马下,反绑了去。瑗骂君廓道:“小人卖我,后将自及。”君廓也不与多辩,竟将他绞死,传首京师,有诏废瑗为庶人,升君廓为幽州都督。小子有诗叹庐江王道:

绝无才智敢称戈,事事狐疑可奈何?

白刃临头还未悟,徒言卖我是由他。

幽州既平,太子世民,令魏征宣慰山东。欲知魏征宣慰情状,且看下回分解。

尉迟敬德之杀齐王,与王君廓之杀庐江王,两相映照,仿佛一回对偶文字。敬德虽为秦府宿将,然总不得谓非高祖臣,观其跃马禁中,擅杀元吉,绳以《春秋》大义,无君之罪,固已显然。但世民敢杀太子,敬德亦何不可杀齐王?晋赵穿弑灵公,《春秋》且归狱赵盾,况如世民之手刃同胞,夷戮诸子乎?于敬德何尤焉?王君廓之计杀庐江王,为国除逆,较诸敬德之只知秦王,不知高祖,情状迥殊。但庐江王既愿与为婚,倚为心腹,则先当忠告善道,格其非心。吾料瑗性懦弱,当必畏而相从,万一不然,乃声罪致讨,公私两尽,瑗亦尚有何辞耶?狡哉君廓,陷瑗于法,借此图功,《春秋》之律在诛心,盖视敬德为尤忍者。敬德小忠,不能无讥,君廓之忠似大矣,而实则大奸。大奸似忠。亶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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