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人打三百人,又是以逸待劳,半个时辰之后便解决战斗了,异族军队全军覆没。那些俘虏,管鲍下令全部杀了。孤军深入已经犯忌了,再留俘虏的话,那就是自找死路。
“公主,我们走吧。”把信都疏月的老巢给端了,也算是大功一件,管鲍心中很是高兴。
管鲍一行人沿着来路快速离去,在离开之前,管鲍还不忘放一把火把信都部落的帐篷全部烧掉。这一次,做的可真够绝的,但愿信都疏月回来看到这些不会气得吐血而亡吧。看着身后的熊熊大火,管鲍的背影不断被拉伸,最后消失在雪地中。
一路上,玛尔干兄妹俩闷着脑袋,一句话都都没有说。马尔妹的眼中噙着泪水,身子一耸一耸的,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玛尔干没有想到,自己劫掠这么久,也有被人劫掠的一天。
“王子会为我们报仇的。”玛尔干已经被管鲍用绳子给五花大绑起来了。玛尔干太危险了,管鲍也自认不如,所以只好将他的手脚全都绑住。就算这样还不够,管鲍还派三五个士兵紧紧地看着玛尔干,以防他挣脱。这样的人一旦挣脱,恐怕就只能够将其杀死了。
“公主,我们真的可以回去了么?”悦儿还是一副如梦初醒的状态,分不清现实。离开这么久,悦儿早就想回去了,这草原的生活真的很不习惯。整天吃的都是羊肉,喝的都是奶酒,都快要吐了。现在的悦儿,可是无限怀念餐桌上的青草和果蔬,可惜这些早中原到处的都是的东西,来到普鲁鲁草原之后就变成了奢侈品。
“当然是真的了。”钟惠韵望着前方,眼中流露出一丝期盼的神色。在有几天应该就能够见到冉文武了吧,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他还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这次回去之后,我们应该不会再分开了吧,那种想念他的日子可真折磨人。”钟惠韵坐在马车上胡思乱想,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钟惠韵离开后的第二天,信都疏月就赶回来了。见到所有的帐篷都变成了灰烬,信都疏月捂着胸口,差点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
“到底是谁干的!”信都疏月脸上青筋暴露,信都疏月自掌权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哑巴亏。他发誓,如果让他抓到那人,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身边的人见此,一个个噤若寒蝉 ,骑在马背上不敢吭声,生怕信都疏月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报告王子,从遗留的兵器和幸存者的描述,是魏国的骑兵队伍,人数在六百和八百之间。”一个士兵探查之后立刻回来禀报,生怕晚了会被信都疏也怪罪,那么他的小名也就不保了。
“魏国?冉文武!”信都疏月双拳紧握,身上的杀气浓郁到了极点。若不是碍于信都疏月的威严,旁边那些部族的首领和将士都想要退开几步了。
“有王后的消息没有?”信都疏月努力压制着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慢慢的开口问道。这几个字,几乎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旁人也都知道这一次信都疏月是真的发火想要杀人了。那个倒霉的冉文武,你就好自为之吧,普鲁鲁草原王子的怒火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的了的。
“暂时还没有。王后营帐已经被烧毁了,王后,玛尔干兄妹和王后的那个贴身丫鬟都失踪了。小的在附近找了一圈,又着人清理了尸体,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想必是被汉人给劫走了。”那个士兵颤颤巍巍的答道,生怕信都疏月有什么不满,一道将自己给劈了。
“没有?那还不赶快给我去找,在这里等死吗!”尽管知道不应该对的部下发火,但是信都疏月是在是忍不住了,再不吼出来,信都疏月自己都快要被气得爆炸了。出征回来,部落被人端了,老婆也被人拐跑了,换做是谁都受不了。匹夫尚且还有脾气,更何况信都疏月堂堂一个部落的王子,而且还是普鲁鲁草原上最强大部落的王子,这个哑巴亏,说什么也要找回来,不然信都疏月也不用再在这普鲁鲁草原上混了。
就在那士兵走后不久,另一个斥候有急匆匆的跑了上来,喊道:“报!”
“报告王子,前边有情况。”
“说!”信都疏月面无表情的问道,声音冷的像飘洒的飞雪。
“报告王子,前边十里开外的地方有战斗过的痕迹,我们的先头部队全军覆没,奴奴赤统领战死。根据那里遗留的东西做比对,奴奴赤统领也是魏国骑兵杀的,两军应该是遭遇战。”那个斥候一五一十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一连串的噩耗与打击,信都疏月都快要麻木了,语气淡淡的说道。信都疏月身边的那些统领心中知道,信都疏月,自己的王子要打开杀戒了。
“来人,把苍鹰给我放出去,要以最快的速度探查到这支队伍的下落,我信都疏月要亲手灭了他们为我的子民报仇!”信都疏月手中的弯刀指向长空,愤怒的喊道。
“报仇!”
“报仇!”
“杀光他们!”
……
见到家园被毁,信都部落的这些人心中也都压抑着一腔怒火,只等信都疏月一声令下便挥刀向前,奋勇杀敌。只是他们却没有想过,自己在大魏国边境烧杀抢掠的时候,魏国的那些百姓心中是不是也是一腔怒火,想要将自己灭杀干净。强盗做到最后,反倒被抢了,这也算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
放出苍鹰之后,信都疏月把那些幸存者安置好了之后,便带着部队转移了。信都疏月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真是一刻钟都等不了了。手中的弯刀急需要魏国人的鲜血来降温和洗涤,他要杀尽那些汉人来祭奠的子民,来给自己的这些手下一个交代。
一支部队滚滚前进,那些飘落的雪花又被马蹄声给带了起来,回到半空中。这只队伍带着胸中的愤怒飞快的行动,转移,并寻找着管鲍的下落。
管鲍离端了信都疏月的老巢之后,便一路向南快速奔进。除此之外,还不断的派人联络冉文武的大部队,希望能够进行会师。否则这茫茫大草原上,这六百人的队伍如同沧海一粟,还真是不够看。要是遇到那些草原上的流匪,估计扛不了几次就要被人家给覆灭。最重要的是,这支队伍中还夹带着一个重要的人物——钟惠韵!
钟惠韵现在的身份可不仅仅是公主,而且还是冉文武要找的女人。而这只队伍又是冉文武的亲卫,钟惠韵也算是管鲍的半个主子了。离开之前,冉文武就有交代,无论如何,钟惠韵不容有失。若是让钟惠韵落入到了那些流匪的手中,管鲍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回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些流匪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公主也好,王后也罢。在他们眼中只有男人和女人,男人都是俘虏和奴隶,女人则是胯下的发泄之物。一脸走了两天了,在这茫茫大草原上,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路难走不说,还时常会迷失方向。大雪纷飞,草原上的能见度也很低,也就百十来米。那些高大的山头还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再细小一点的地形则只有走到边上才能够看得见了。
这么大的雪,如果不打仗的话,管鲍就要在家中开怀大笑了。因为大雪封路,就算是没有战争,这些草原民族也要死掉一大片。不仅是他们的人,还有他们圈养的牛羊和马匹。大冬天,没有足够的饲料供应,这些东西都要被冷死,饿死。只是,现在的管鲍却也身在这大草原上,过着不知西东的苦闷日子。身上带的的干粮都吃的差不多了,手下的那些人从来没有在北方极冷之地待过,很多人手上都起了冻疮,皮开肉绽的,看着都可怕。
不过,自从钟惠韵被救出来之后,这些情况就有了一些改善。钟惠韵在普鲁鲁河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知道信都部落的族人是用什么来预防冻疮的。所以在临走的时候,钟惠韵让管鲍掠夺了一大堆这种特制的牛羊油脂,用来给士兵们涂在手上和脸上。虽然有些油腻腻的,但是总好过生冻疮,这些士卒们抱怨了一下也都接受了。
“管统领,这都两三天了,怎么还没有联系上冉文武他们么?”钟惠韵对着旁边的管鲍问道。大雪天,积雪都有三尺深,马车根本就走不动,钟惠韵和悦儿只好丢掉马车骑马行进了。至于玛尔干兄妹俩依旧被管鲍用绳子给捆着,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马尔妹倒是没有舍呢么,一日三餐照吃不误,不过这倒让玛尔干想要逃跑的心思都做了空。
“公主,属下已经派了五六拨人出去了,知道现在还没有找到将军的踪迹。恐怕将军已经离开原来的驻地,朝着草原深处进军了。公主不用担心,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再过些时日,想必属下派出去的那些人便能够带回来将军的消息了。”管鲍恭敬的答道。面上虽然轻松,但是管鲍的心情却越来越焦急了,再找不到大部队,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够坚持几天。
远处,一个斥候策马狂奔,一大队人马渐渐的从雪地里冒出来,出现在了他的眼中。见此,这名斥候立即下马,躲在了一个雪堆后面,同时把自己的坐骑也牵了过来藏好。队伍越来越近,这名斥候终于看清楚了这只队伍身上的标记,竟然是大魏国的军队。这名斥候几乎就要激动地哭出来了。抹了一把眼泪,这名斥候把战马牵出来,朝着那支队伍跑去。
“将军!”
“将军!”
……
大雪天,狂风乱作,斥候的那点声音才刚刚出口就已经被大风给吹散了。不过,他的身影倒是引起了那只队伍的注意,一个个都抽出了自己的配到和弓箭,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立即放箭射杀。
“不要放箭!”
“不要放箭!”
这名斥候终于跑到了队伍的前边,那些人定睛一看才知道是自己人,一个个都把手中的兵器给收了回去。
“我要见冉将军!”冷风灌进来,这名斥候的喉咙都快要喊破了。
在士兵的指引下,这名斥候终于见到了冉文武,把管鲍所写的那张纸条交到了冉文武的手中。看过上面的消息之后,冉文武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几乎就要兴奋的跳起来了,连续说了三个‘好’字。
原来,管鲍在心中说,已经找到钟惠韵了。而且,机缘巧合之下,不仅端了信都疏月的老巢,而且还灭了一直三百多人的队伍,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冉文武原本只是想派管鲍去探一下信都疏月的虚实,顺便打听打听钟惠韵到底在那个部落,没想到这小子不仅打探到了消息,还端了信都疏月的一个老窝。骑在战马上,冉文武已经可以想象得出信都疏月回去见到自己老巢被端时候的脸色了。
“传令下去,全军休息整顿!”得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冉文武的计划又要改变,少不得要重新合计一番。冉文武料定信都疏月一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做出一些不明智的决定。所以,冉文武要做的就是做好一个大陷阱,让信都疏月带着他的人马钻进来,倒是后冉文武再去收口就是了。
不过,这是一个大胆的,冒险的计划,如果做不好还很有可能把钟惠韵也给陷进去。但是机会难得,冉文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将信都疏月的主力消耗掉,那么信都疏月在草原上便没有什么威胁了。到时候,就算冉文武不出手,草原上也有很多人会争着出手灭掉信都疏月。
能够亲手屠掉草原上最强大的王子,这可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冉文武相信那些有野心的部落一定会很乐意帮助冉文武做这件事情的。当即,冉文武便修书一封,让斥候给带了回去,前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那名斥候刚来得及喝了几口烈酒和几块饼干,身子暖和了一点之后便又上路了,但愿能够子啊信都疏月反应过来之前把消息给传回去。不然,如果让信都疏月反应过来,提前把管鲍他们包了饺子,那么自己只能怪赶过去收尸了。
大雪天,信都疏月的苍鹰依旧那么锐利,双眼透过飞雪能够很准确的找到敌人的位置。第二天,信都疏月便确定了管鲍这只几百人队伍的踪迹。忍耐了一个晚上的信都疏月长啸一声,立刻拔营,朝着管鲍的方向为了过去。信都疏月的骑兵果然都是百战之师,跑起来的速度绝非冉文武那些骑兵所能够比拟的。
管鲍也在第二天收到了冉文武的来信,并做好积极配合的准备。只是在这之前,管鲍却偷偷的派人将钟惠韵给送了出去。因为管鲍不知道冉文武能不能及时赶来,若是被事情耽搁了一两个时辰,那么钟惠韵留在这里可就危险了。信都疏月虽然不会杀掉自己的王后,但到时候兵荒马乱的,谁知道钟惠韵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就算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自己这六百人也是敌不过信都疏月手中的那五六万人马的。好不容易把钟惠韵从信都疏月的手中救回来,可不能再让信都疏月给抢回去了。
一路上,只有钟惠韵和一个斥候骑在马上,朝着冉文武的大部队靠拢。真正的大决战就要展开了,管鲍心中有些期待和兴奋。如果不是这一次激怒了信都疏月,恐怕以信都疏月的性子是不会坐出这种大决战的姿态的。
“林胥,让弟兄们停下来歇息吧。将军有令,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管鲍正色道。
“管统领,这……”林胥有些迟疑,在大雪地理停留过久,那可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被冻死。而且,身上的口粮也只有一天半的了,这要是再耽搁下去,恐怕自己几百人就要交代这里了。
“这是将军的命令,我们在这里做鱼饵,把信都疏月吸引过来,到时候将军再过来收网。你放心,将军神算,一定不会出错的,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是了。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吃饱睡好,养足精神好杀敌。”对于冉文武的计谋,管鲍还是相信不已的。
“嗯,我这就传令下去,安营扎寨,准备迎敌!”大风之中,交流起来都有些困难。
下午时分,大雪渐渐的减小了,等到黄昏的时候,连续下了两三天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天上露出一丝阳光。不过,雪停了之后,虽然有阳光,但是却显得越发的寒冷起来了。如果不是有那些特制的油脂,恐怕士兵们的手背又要遭殃了。
连续在大雪中奔波了两三天,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士兵们一个个欢呼雀跃起来。从身上掏出来半块饼干就着雪水吃了下去,除了那几个守营的士兵之外,其他人都躲到帐篷中酣睡去了,整个雪地一下子便陷入了寂静之中。除了寒风的呼呼声,便只剩下士兵们打呼噜的声音了。
“公主,再坚持一下就到冉将军的驻地了。”第二天的清晨,钟惠韵跟着这名姓侯的斥候才慢慢的靠近冉文武的营地。
看着远方连成一片的大帐篷,钟惠韵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分隔了了那么久,今日终于能够再见到他了,这让钟惠韵的心情如何能够不激动起来呢。如果不是大雪难行,钟惠韵几乎就要撒开脚丫子跑过去了。还好只是雪停了,还没有到融化的时节,不然那路才真的叫一个难走。
“站住,什么人!”钟惠韵和斥候刚刚准备靠近,便被冉文武的巡逻队给发现了。
“快去禀报将军,就说公主来了。”那名斥候被冻的直打哆嗦,声音颤抖的说道。
“公主来了?你们在后面跟着,我这就去通报一声。”那名士兵心中疑惑了一下,但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上便转身通报去了。钟惠韵和那名斥候紧随其后,来到了冉文武的帐下。
“将军,外边来了一个自称是公主的女子,她说要见你。”那名士兵进去之后一五一十的把钟惠韵的话语带给了冉文武。
冉文武听完之后,手指猛然停在了地图上,就像被人点穴了一样。寂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冉文武醒悟过来,什么都没有说就冲了出去。外边,钟惠韵站在营帐外边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小脸和鼻头被寒风刮得红红的,像一颗熟透了的西红柿。
“韵儿?”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钟惠韵,冉文武试着喊了一声。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和称呼,钟惠韵的身子一僵,瞬间石化了一般,慢慢的抬起头。入目的还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了。钟惠韵放开双数,一把扑了上去,扑进了冉文武的怀中。这时候,冉文武也顾不得那么多,紧紧地搂住钟惠韵。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分开来。这时候,钟惠韵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了。
“韵儿,你怎么哭了?”冉文武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
“我这是高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说着,钟惠韵又把小脑袋埋进了冉文武的怀中。只是冉文武穿着铠甲,上面冷冰冰的,但是钟惠韵却依旧觉得很温暖。
“好了,外边风大,我们还是进去说吧。”冉文武拉着钟惠韵的小手走了进去。
“在大草原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冉文武坐在案牍旁边,用手刮了一下钟惠韵的小鼻头,满是怜爱的问道。
“哼,你是想问我又没有被信都疏月占便宜吧。”钟惠韵放着凳子不坐,而是坐在了冉文武的大腿上,这里可比那些凳子舒服多了。
听得钟惠韵的话,冉文武心中一愣,顿时反应过来,脸上有些不悦的神色。虽然冉文武很快就把这丝不悦的神色给抹去了,但还是落到了钟惠韵的眼中。钟惠韵心里也觉得有些黯然,没想到冉文武心里还是产生了那么一丝芥蒂。在这个从一而终的时代,又有哪个男子能够容忍自己的爱人与其他男人共同生活那么久。如果说这期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话,恐怕鬼都不信。
之前,冉文武一直担心着钟惠韵的安危,没有时间去想着这个问题,现在钟惠韵提及,冉文武不觉心中一阵刺痛。
“韵儿,你想哪去了,我……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害怕你一个人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遭人欺负了。”冉文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若无其事的说道。
从冉文武的语气中,钟惠韵还是听出了那么一丝介意的情感。钟惠韵嘟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便幽怨的道:“哪个敢欺负我,我不欺负别人就已经是大幸了。”
“文武,你这是要赶去和管鲍他们会合么?”钟惠韵不想再在自己身子是否清白的问题上多做纠结,所以便转移了话题。管鲍把钟惠韵送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告知钟惠韵关于冉文武所制定的那个计划,所以钟惠韵忒不知道冉文武已经给信都疏月下了一个套子了。
“是啊,管鲍他们深入到了普鲁鲁河草原那里,我现在必须去接应他们。管鲍他们端了信都疏月的老窝,把他的后方弄得一片狼藉,想必信都疏月现在的心中肯定集聚了一腔怒火,我真的害怕管鲍他们会有什么意外啊。”管鲍从小便跟在了冉文武的身边,是冉文武最信任的人之一。
“我这次前去危险重重,所以我先派人把你送回到关内,这样我就放心了。”冉文武双手从后面将钟惠韵给环抱住,手指不停的在钟惠韵的小腹那里动来动去,让钟惠韵觉得很是尴尬,但是又不好挣脱,所以便只得任由冉文武肆意妄为了。
冉文武这么做并不是想要占钟惠韵的便宜,而是在试探着。这个方法是冉雄交给冉文武的,冉雄说,想要试探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子之身很容易,只要你用手指不断的抚摸着她的小腹。如果她害羞躲开,或者躁动不安的话那就是处子无疑了,如果对方没有反应,或者是一副享受的样子,那么你可就要小心了。当然这个法子有待考证,但是冉文武却深信不疑。尽管心中深爱着钟惠韵,也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钟惠韵的自尊心,但是冉文武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试探。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总想要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到底是不是给了自己,除了自己之外,她还有没有过其他的男人……
冉文武的手指在钟惠韵小腹上绕了几圈之后,钟惠韵都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是把脑袋很身子全部都靠在了冉文武的怀中,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见此,冉文武的心情有些沉重,尽管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在信都疏月的手中保住性命?冉文武希望钟惠韵里里外外都是新的,都只属于自己,希望钟惠韵能够反抗,以死相逼,保住清白;一方面又在想,只要她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好了,其他的真有这么重要么?不,我爱的是钟韵儿的人和心,而不是她的处子之身。内心中挣扎了许久,冉文武终于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说服了自己。
“不行,我要跟你去,这一次我再也不跟你分开了,无论艰难困苦,我们都生死与共。”终于把身子转过来,看着冉文武的眼睛说道。
钟惠韵清澈的眼神让冉文武觉得有些愧疚,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答复的话语。两个人,四只眼睛就这么直直的对视着。钟惠韵见冉文武不躲不闪的目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就好挣脱出来了一样。
“文武。”
“嗯。”
“你爱我么?”
“我……爱你。”冉文武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的说了出来。
“文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在试探我,你放心,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至始至终。”钟惠韵慢慢的开口说道,对于男人的这点心思,钟惠韵这个来自现代的人又岂会不知。
“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好。”冉文武笑道。这句话分明已经肯定了钟惠韵与信都疏月的夫妻之实。钟惠韵停在心里,不禁有些苦涩。他,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
“唉,到时候你会明白的。”钟惠韵从冉文武的怀抱中坐起来,悠悠的的说道。
“这一次,我一定要跟你去,不要拒绝我。”钟惠韵眼里满是坚定的神色,继续道:“我们已经分开过一次了,我不想再来第二次,你知道吗,那种想念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所以,我决定了,以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好不好?”
“好,那我们一起去吧,我要让信都疏月知道,我冉文武是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女人的。”冉文武信誓旦旦的说道。
钟惠韵笑了一下,并没有搭话。心中在想,为什么要向一个男人证明你爱我并且能够保护我呢,你知道做出来,让我知道就好了。男人啊,总是免不了要争强好胜。
休息了一阵之后,大军便开拔了。早到早好,冉文武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把管鲍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本来冉文武想要让钟惠韵与自己同坐一匹马的,没想到钟惠韵却拒绝了,说这样会影响到冉文武的速度。于是便自己要来一匹战马翻身骑了上去。
人的成就,大多数是在困境中逼出来的。经过这些时日的磨练,钟惠韵的马术已经是相当好了。如果力气大一点,能够拉弓射箭的话,绝对是一名优秀的骑兵。看着钟惠韵骑在战马上的样子,冉文武心中一动,暗道这样的女子才是我爱的。
冉文武在行进,信都疏月也没有落后,同样也在快速的朝着管鲍所在的方位奔袭而去。
“王子,他们好像停下来了。”切尔单上前言道。
“停下来了?他们这是找死,本王子也没有办法了。”信都疏月看了一眼远方,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了,对方停下来安营扎寨也是合情合理的。
“王子,汉人最是奸诈狡猾,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切尔单虽然是个愣头青,但是和汉人打了那么久的仗,心中也开窍了一些。
“阴谋?哈哈,就算是有天大的阴谋也没用。区区六百人,再怎么厉害能够敌得过本王子的六万铁骑?”信都疏月被切尔单的话给逗笑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都是徒劳的。
“王子,可别忘了后面还有冉文武跟着,我怕……”
“切尔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冉文武又如何,上次还不是被我杀的屁滚尿流?”信都疏月虽然重视冉文武,但是在这大草原上,又是大雪天,冉文武的骑兵怎么能够和自己相比。
见到信都疏月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切尔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的骑在战马上前行。一路上,切尔单总觉得心中怪怪的,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好几次,切尔单想要开口,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哼,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一想起自己家中的惨样,父母妻儿全部惨死在那支骑兵的手中,切尔单心中就忍不住暴怒。若是不能手刃仇人,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想通了这点之后,切尔单便豁然开朗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不停的杀,把自己的仇人全部杀死,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自己父母妻儿的在天之灵。
几次轮岗之后,管鲍手下的六百人一个个精神抖擞,不停的在擦着手中的刀枪,准备大干一场。口袋中的干粮不多了,如果今天敌人还不来的话,恐怕自己这边就先熬不下去了。管鲍掏出怀中仅剩下的半张饼,小小的啃上一口,然后又塞到了怀中。这个时候要省着吃,不少手下已经开始出去打猎了,只是积雪那么厚,哪里有什么动物会跑出来觅食。
管鲍刚刚把大兵收入怀中,外面就想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在管鲍准备起身出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统领,不好了,前方五里开外发现了信都疏月的主力部队,估摸着至少有五六万人马,我们是不是要……?”斥候慌慌张张的,总算是把话给说完了。
“来得好,我还怕他们不敢来了呢。”敌人来了就好,但愿将军也能够准时赶到,否则自己这六百人还真不够信都疏月塞牙缝的。
“林胥,传令下去,做好战斗准备!”管鲍一声令下,把冰冷的铠甲套了上去,被冷的浑身直打颤,多了几分钟才适应过来。
管鲍手下的士兵动作都很快,待管鲍走出营帐的时候,一个个站在战马的旁边,显然都已经做好冲杀的准备了。
“大伙放心,将军自有妙计,我们只要守住一时半刻,将军就会派人过来接应我们了!”
……
“王子,那队人马就在前边了。”
“给我围起来,本王要进行狩猎了!”信都疏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冷的笑容。狩猎,切尔单自然知道,信都疏月这是要一个个屠杀这些人了。六万对六百,就算对方是神也都难逃一死了。
后方的队伍立刻散开,用长蛇阵型把管鲍他们里里外外的给围了起来。这么大的阵势,管鲍也有些心慌了。只要对方愿意,别说一时三刻了,恐怕三个呼吸的时间都坚持不了。只要靠近一点,不停的放箭就行了。
可是,这个时候,对方却围而不攻。管鲍知道,这是对方的心理战术,想要用绝对的优势来压垮自己这些人的心理,让自己这边失去反抗的欲望。管鲍一个人知道没有用,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势不是说反抗就能反抗的,阵营中,已经有不少的士兵开始颤抖起来了,手上的钢刀不停的摇摆,好像下一刻就会掉下来一样。
“大家不要慌,将军会来救我们的!”管鲍大声喊道。可是,管鲍的这点声音很快便被信都疏月那些手下的呼喊声给盖住了。一波一波的声浪从远处传过来,似乎要穿透一个人的灵魂一样,让人忍不住心悸,恐慌。
围而不杀,对于管鲍这边来说是一种折磨。再这样下去,不需要敌人动手,自己这边就没有战斗力了。不过,管鲍的任务不是杀敌,而是拖延时间。所以尽管管鲍很想上去大杀四方,但是却不得不留下来,以免坏了冉文武的大计。
“杀!”信都疏月大手一挥,一对人马便从雪坡上面冲了下来。看到这对气势汹汹的人马,管鲍的那些手下几乎就要奔溃了。前后都是敌人,根本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放箭!”管鲍镇静的喊道。
但是这个时候,不少士兵都被吓破了胆,慌慌张张的,连弓箭都拉不开。手中的兵器也掉到了地上。
咻!
管鲍长弓满月,一件射下来一人。接连放了三吾箭之后,敌人也冲到面前了,管鲍只好收起手中的长弓,拔出钢刀迎了上去。这个时候,那些兵士们也偶读回神了,一个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拔刀便砍,根本就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完全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
人被逼到了绝地,总能够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力。管鲍手下的这支队伍就是被逼到了绝境的那种人,一个个悍不畏死的迎了上去。钢刀掉了就用嘴巴咬,反正只要能够杀人的招式都被这支队伍开发出来了。一番冲击之后,管鲍手中的六百人竟然顶住了。尽管损失了一小半的人马,但终究是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