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薄雪仿佛没有听见又仿佛听进了心底,她只抬起了酒壶,将那一壶酒喝了个干净。
本来只想来打个招呼,谁能想到司马温蓝既然直接痛哭晕厥了过去。
是变了,变的太多……他的皮肤有些蜡黄,神情憔悴的让付薄雪有些惊愕。
这个夜晚,她忽然明白,原来自己从来都想着自己,却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去想。
所以到了最后,她成了最自私的那个人。
可是……谁不自私啊……
天色昏暗,付薄雪的酒喝得有些多,付天明直接就醉了过去。
心里有心事的人,特别容易醉。付薄雪却觉得这句话是错的,那么容易醉的话,为什么她还没醉。
刚这么想着,付薄雪刚撩开帘子,就闻到忽然消逝的一股香气。
把人引到这里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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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臭丫头!”付天明睡到大晌午才起了身子,找遍了军营也没看到付薄雪。
一个士官忙说昨夜他们二人匆忙走了,付天明撩开帐篷,就看到司马温蓝坐在了自己帐篷里。
“天明,我想离开。”司马温蓝的面容虽然仍旧憔悴,却比之前有了光彩。
似乎早就料到司马温蓝会如此说,付天明没有一丝诧异的表情。
“温蓝,追得太紧了也不好。”付天明坐在了司马温蓝旁边,付薄雪大半夜的溜走,也让他受伤不已。
“天明,我等了那么久,不想再等了,我怕真的会再次失去她!”司马温蓝的声音里带了焦急,付天明的手就搭在了司马温蓝的肩膀上。
“温蓝,我知道,可是你需要等……”付天明的眼睛里,有认真和决绝。
司马温蓝闭了闭眼睛,长叹一口气。
他如何不知道现今的局势,西秋几年前和亲指名北唐六公主,结果被推脱,到了最后嫁过去了大臣之女。
近些年西秋太子端木羚锐登上皇位,西秋国重武更甚,端木羚锐更是管制朝廷有方。到了如今,与北唐早已并驾齐驱。
南汉局势稳妥,一年前,太子北宫朝即位,国内太平。
西秋国另一面虎视眈眈,战争绷紧在弦。若真的两国开战,怕是南汉也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自小就怀了保家卫国的壮志,可是此次,他只想捉住那个曾经消失的影子……
“你执意要走?”付天明无奈叹道,司马温蓝刚要点头,忽听一声“圣旨到——”
付天明和司马温蓝双双跪下,两人不由对视,付薄雪刚走,圣旨就这么巧的来了……
到头来,那一道圣旨也是阻拦去路的屏障。
司马温蓝颓然的坐了下来,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了个干净。
“温蓝,陈这些时间回复从前吧,我可不想我妹妹将来嫁个男子,风一吹就倒。”付天明嘴角挑了笑容。
那一方圣旨被好好的放进了锦绣匣子里,付天明将那盒子慢慢关上,重重叹了口气。
这道圣旨其实早已到了,只是付薄雪来的时间太晚。
他硬生生将这道圣旨拦了下来,为的就是今日……他也自私,自私的不想温蓝离开。
如今的局势,温岚一走,就预示着北唐边塞少了一只雄鹰,他不能赌,因为这赌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