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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几个出版社联系方式记录在一边的纸上后，林翰开始犯难了，他叹了口气，认命的添加上他们的好友，然后开始逐一发邮件对话起来。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先了解一下这些出版社大概的条件，然后稳住他们，等大年初七之后再正式进行谈判。
做生意的确不是林翰所擅长的事情，但现在他就开始在网上了解起大概的信息来，起码要知道那五个出版公司到底是哪里的、规模如何、信誉怎么样，过去几年有什么出色的业绩表现，有没有被处罚过。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企鹅出版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大众图书出版商之一，位居世界媒体行业排行榜第10位，最有名的英语语种出汗上，包括小说以及非虚构类图书，从历史到科学到参考书，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有涉猎。
最巧妙的是企鹅出版集团收购了兰登书屋，只是经营上面还是分开的，这也让林翰有些惊讶。
至于美国FSG出版社原名这是“法勒、斯特劳斯和吉鲁”出版社，曾经出版过25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作品，可谓是诺奖摇篮。
其余几个出版社也一点不差，在世界上都属于鼎鼎大名的类型，这下倒轮到林翰陷入选择困难了。
他没想到自己苦等如此久都只等到了兰登书屋，随便在镜报上发布两篇微型小说后反倒引起了更多关注。
这种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结果还真让人无奈。
“你好，我是企鹅英国总部的编辑艾利克斯-威廉姆斯。最近看到了你发布在亚马逊上面的小说《我，机器人》英文版，现在想问一下，英文版的实体书版权已经销售出去了吗？”
两世为人，林翰的英语水平着实还不错，不然曾经也不会跑去看英文原版的那些科幻小说，因此交流起来并没有太多的障碍。
林翰回复着说道：“威廉姆斯先生，版权还在手上，但我并不想盲目就交出来，因为这是一部难得的精品之作，我想让世界都看到他。”
“这是当然的，我知道这绝对是一部新颖的科幻小说。如果只是普通小说的话，此时就不会由我来跟你交谈，而会是企鹅亚太地区签约出版编辑，我们是英国总部的。”
事实上，艾利克斯-威廉姆斯已经考察了很久，他不仅仅是一名编辑，还是企鹅出版集团最著名的出版线负责人。
从前面几句聊天里面，林翰就察觉到了重视，作为出版界的豪门，企鹅出版集团总部编辑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先前，中国大部分当代作家作品只能被企鹅亚太地区签约出版，能惊动总部的作家少之又少。
“听到你这么说，我都觉得有些汗颜，不过这本书的确值得。”林翰倒不是大放厥词，而是充满了自信。
亚洲人很少有这么自信的时候，所以艾利克斯也发来了一串笑声：“我相信这本书的潜力，它不仅是一部能大卖的小说，而且会在科幻历史上留下重要的一笔。你颠覆了我们对中国作家传统的印象，我们没想到中国也有这样的作家。
你写的科幻题材是世界性的，作品里面有种特别吸引我注意力的东西，让我觉得这本书是一定要出版的。这本小说带来了新鲜的体验，将读者带入到一个陌生化的世界里面，感受机器人的文化，感受机器人发展的历史，太棒了！”
这不是林翰第一次看到外国人称赞《我，机器人》这本书，但却是第一次当面听到别人夸赞。
这种被人肯定的感觉非常棒，有种高山流水的知音感。企鹅出版的这位编辑并没有跟兰登书屋那样直接甩条件，而是拉近了双方的关系，让林翰明白他们是真的希望把这本书做好，而不是纯粹为了出版赚钱。
“听起来非常不错，感谢你为我在亚马逊上贡献了一个销量。但愿接下来，我们能好好合作一下。”
艾利克斯觉得火候差不多之后，就开口说道：“下面你认真听一听我们的条件吧，绝对非常优惠。首先版税是在15%，欧美畅销书级别作家才有的层次，我们一致认为这本书应该享有这个级别的小说。另外，它还将加入到我们象征荣誉的企鹅经典书系里面。”
林翰第一反应并不是惊喜，而是自己难道遇上骗子了？他在国内都没能拿到15%的版税，在国外肯定会更少。
这边都不用经纪人开口去争取就主动提出15%的天价版税，简直就是奇怪至极。
中国作家海外出版的版税大多是在5%-8%之间，10%就已经是凤毛麟角，15%更是畅销书级别的作家才能享有的待遇。
事实上，之前兰登书屋的秦军开出的价格才是真正英文出版界新人的价格。
惊喜来得太突然，现在反倒是不敢相信了。如果给10%的版税，林翰会觉得那是企鹅出版社看重自己的潜力，可15%就让他陷入困惑之中，怎么看自己好像也不值这个价，心中有种恐慌感。
就好比一个人明明只能做月薪五千的工作，但突然一份月薪五万的工作邀请函送上门来，正常人都会犹豫不决。
更何况，除了天价版税以外，艾利克斯提到的“企鹅经典”系列也同样是一个荣誉。
能被收纳进入象征荣誉跟经典的“企鹅经典”书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个书系从1935年诞生以来，便是国际文学出版领域最重要的图书品牌以及行业规范制定者。
能够入选其中的书籍都是世界范围内最经典、最具特色和引人入胜的精品，所选作品不仅需要具有思想性、艺术性，同时也要具有可读性跟畅销性，达到版本跟译文，小到导读、装帧、注释的细节都要求做到极致。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此前该书系只收录了鲁迅（周树人）的《阿Q正传》跟钱钟书的《围城》，其余国内作家均无缘进入该书系。
“企鹅经典”的权威跟影响力可见一斑，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太阳照常升起》，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小仲马《茶花女》、卡夫卡的《变形记》，同样还有凡尔纳的科幻小说三部曲，以及号称科幻小说鼻祖的爱伦-坡《告密的心》。
现在对方告诉自己，《我，机器人》将有机会加入到这个伟大的书系里面，跟如此多重要的书籍并列。
“你疯了吗？（Are-you-crazy？）”
林翰直截了当表明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来不及委婉修饰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