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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玉秀和兴剑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但还是决定先离开客栈再作打算。俩人匆匆下了楼,那个山羊胡子,戴黑框眼睛的掌握站在柜台内,见到她俩下楼来,笑着迎了上来:“二位客官原来是武林中人,小的有眼无珠。”玉秀说:“我们走了,结账吧!”山羊胡子的掌柜说:“二位爷,免了免了,只是二位爷怎么不住了?这么晚了你们在我这里住就是了,我不收你们的房钱,还不好吗?”玉秀说:“我的这位小弟来请我去他家,谢谢你的好意!”玉秀也不客气,左肩跨着包裹,右手提出宝剑,和兴剑出了客栈。

大街上一片黑暗,她们在黑夜中盲目地走了一会,玉秀还不时地回头看看,唯恐有什么人追了上来,他们还没有商量好去了哪里,走了一会,兴剑说:“四姨,我刚才和你说过的,红凤姨家的小幺妹浴瑶?”玉秀说:“红凤姐是我们四姐妹中的大姐,快言快语,精明能干,我一直怀念她,感谢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是天堂镇我回不去。她倒是一个足智多谋,胆大心细的人,可我没办法去找她呀!”兴剑说:“你还记得浴瑶?”玉秀说:“有些记得,红凤姐生了五个男孩,上帝给了也一个女儿,我那次去她家,见过那孩子,长得可漂亮呢,太像红凤姐了。”兴剑说:“浴瑶不仅人长得漂亮,很像大姨,有一付侠义心肠,还有一手弹弓绝技。”玉秀说:“什么弹弓!”兴剑说:“就是男孩们玩的那种皮筋做的弹弓,用油泥做成圆的弹丸,专门打鸟的那种。”玉秀说:“她一个女孩也爱那玩意儿!”兴剑说:“所以说她身上有许多大姨身上遗传的东西,胆大心细,有男孩的性格。”玉秀说:“这样说来还真的有些像红凤姐的性格呢!兴剑,你怎么说起浴瑶了?”兴剑说:“她现在和我是同学,是非常好的朋友,她的五哥浴广也和我们在一个学堂。”玉秀说:“是嘛,可惜我不能见他们。”兴剑说:“为什么?”玉秀说:“我怕传出去,有更多的人知道我的情况。”兴剑说:“可是我想让她帮助你想想办法。”兴剑停了一会又说:“四姨,对了,浴瑶的爷爷陈老爷,我爷爷,还有姜孝忠师父也都在这里!”玉秀睁大眼睛,看着兴剑说:“真的,他们在哪里?”兴剑说:“他们都住在吉祥客栈。都是为我比赛来助阵的。”玉秀说:“兴剑,你真幸福,有那么多人疼你,爱你。”玉秀显得十分伤感,眼圈红红的。兴剑说:“姜孝忠师父你可能不知道,他也是天堂镇有名的人,是我学剑的启蒙师父,是一位难得的好老人,也是明印师父的师兄弟。”玉秀说:“是嘛?兴剑,我真的想见见浴瑶,不会有什么事吧!”兴剑摇摇头,说:“不会,一定不会。我敢保证。”玉秀说:“我们还是找个小客栈,三个人好好叙一叙,好吗?”兴剑说:“好,我们找一个不起眼的僻静的地方。”

两人顺着街道往前走,三更已过,她们找到一家小客栈,进了房间之后,兴剑说:“四姨,你在里歇着,我去把浴瑶找来。”玉秀说:“兴剑,这深更半夜的,我不放心你,我陪一道去,我在学堂外等着你。”兴剑同意玉秀的意见,两人在黑夜中向学堂走去,到了学堂门口,玉秀留在大门外。

过了一会兴剑仍穿着那身男孩服装,和一个女孩子来到大门口昏暗的夜色中,玉秀见到那女孩比兴剑高出半个头,出了学堂大门,玉秀迎了上来,兴剑说:“浴瑶,你还记得这位姨吗?”浴瑶愣住了,学堂门外虽然昏黑一片,从传达室里透出那昏黄而迷离的灯光下辨清眼前的一位男人,玉秀伸出手,说:“你就是浴瑶吧,我是刘玉秀,和你娘结拜金兰的刘玉秀啊!”浴瑶说:“你真的是四姨,我娘经常说起你,我对你已经印象不深了,难怪娘说四姨是天堂镇的大美女,果然不错。”玉秀说:“咱们走吧,不能站在学堂门口说话。”

于是三个人来到客栈,路上浴瑶已经知道玉秀居然是今天成人组剑比赛第一名,而且也是女扮男装的女人,又是天堂镇曾经和她娘结拜过的姐妹。忽然想到人家说天堂镇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现在多少得到了一些验证。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两个孩子,而且是她金兰姐妹的后代,玉秀哪封存多年的记忆,再次洪水般地冲了过来。

在那座破庙里她产下周家的孽种,玉秀想把这个孩子掐死、捂死、饿死。可是每当她决心下定时,看着这个嗷嗷待哺的小生命时,她的心又软了下来,小生命太微弱,太像她自己了,世间的母性都是善良的,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她忘记了这个孩子是周法坤的孽种,不忍心弄死她,可真的要把自己的奶子让她吮吸,她的心里无比的矛盾和痛楚。第二天,疤二给她端来了半盆老母鸡汤,看着那个小生命躺在草上哇哇哭叫,疤二说:“爷们,你咋这么狠心,让孩子吃一口吧,我会天天给你送好吃的,你放心,我疤二虽然干过昧良心的坏事,可我也有心有肺啊,谁都会遭难的,遭难怕什么,老百姓谁不知道雨过了天就会晴的道理。”玉秀看着疤二,感动得泪水哗哗地流,哽咽着说:“疤二,你是个好人!”疤二走后,玉秀抱起孩子,虽然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悔恨,虽然把周法坤狠的咬牙切齿,她还是带着一种羞怯而窝囊的心理,把奶头塞进婴儿的嘴里,玉秀在这个破庙里艰难地渡过了一年,疤二天天给她送吃的,风雨无阻,而且送来的都是女人做月有营养,好吃的东西。终于有一天,疤二又给她送来了白面馒头和小米稀,玉秀含着泪说:“疤二,你如果家里没有女人,你如不嫌弃我生过孩子,就娶了我吧!”疤二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的那块疤收缩了几下,说:“爷们,你别看我疤二是个粗汉子,可我疤二不是那种人,你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吃尽了人间的苦,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不能说的难事,你要给我做女人,完全是出于感激,可是我疤二不能干这种下三烂的事。无论到哪天,我疤二始终把你当作爷们,爷要是真心对我好,就把你那些武艺教给我吧,你就是我的师父,我也算是你的一个弟子。”玉秀笑了,笑得那么真诚、灿烂。说:“疤二,这有何难的,莫说教你,就是把我的武艺废了给你,我也愿意,你是我的恩人呀!”疤二当即往地上一跪说:“师父在上,请接受弟子一拜,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赵大生若有三心二意,天打雷劈!”玉秀忙上前拉着疤二说:“请起来,我真心教你,也无须像那些人收弟子那样,今后我就不能再叫你疤二了。应该称你的大号,赵大生,这名字不错。”

自此之后,每天早上五更天时疤二就来到破庙里,玉秀全心全意把自己所学的剑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疤二。疤二有力气,虽然没有真正学过剑艺,平日也舞刀弄枪的,也算有了点基础,经玉秀一点拨,深入浅出,手把手的教,很快就学会一身好剑艺。

玉秀对这个孩子也渐渐由狠产生了感情,她细细想想,孩子何罪之有,她是无辜的。直到孩子满周岁时,赵大生弄来了酒菜,给孩子过头一个生日时,玉秀才给孩子起了个名字,没有姓,只叫流浪,赵大生说这个名字不好,玉秀才把流浪改留浪。

最终玉秀还是离开了那座破庙,流浪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开始了她人生毫无目地的生活。在那两间茅草屋里一住就是七年。玉秀便开始教孩子练剑,耍拳。在这艰难的日子里。玉秀和留浪相依为命,她离不开留浪,留浪也离不开她。国家虽然大乱,玉秀知道,如今已经是民国了,她这一生太悲太苦,但这个孩子怎么办?正是在玉秀整天琢磨着孩的事时,玉秀带着孩子到山上砍伤柴时,遇上了一群人,玉秀虽然女扮男装,又是穷苦人的样子,可那帮人却看中了她身边的女孩,企图抢去女孩子卖给妓院,正在交手打杀时,山上下来一个人,这人大吼一声:“你们又在这里撒野,住手!”玉秀抬头一看,却是赵大生。玉秀喜之不尽,问赵大生怎么会在这里,赵大生说:“师父在上,徒弟鲁,你走后的第二年,我在街上见到当地财主的少爷欺行霸市,抢钱抢人,被我失手打死,我便四处逃跑,才在这山上落脚。”玉秀说:“你像梁山上的人,落草为寇?”赵大生摇摇头说:“不是,我们从不抢无姑的路人,只是看准那些有钱的财主们,送信叫他们给些钱粮。”玉秀说:“这和土匪有何两样?”赵大生说:“这一带有的是土匪,他们早就叫我入伙,我不干。”玉秀说,“可你这样也不是事啊!总要有正业啊!”赵大生说:“那是自然的,我也想过带上几个弟兄们去投奔国军,混口饭吃。”玉秀说:“那也不行,给国军当炮灰,和坏人没什么两样,更重要的是国民党的国军干尽了坏事,那你以后怎么办?”赵大生说:“师父,那我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玉秀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赵大生说:“师父,你要是无处安生的话,就先暂时在我这里住下来,咱们再作打算。”玉秀说:“我把留浪放你们这儿放几天,我出去想想办法。”赵大生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一定让她吃好睡好。”玉秀又说:“你可记住,要是你手下有谁动留浪一根毫毛,当心我要他的命。”赵大生说:“师父放心,他们绝不敢。”赵大生随后对那几个人说:“快跪下拜见师父,你们看清了,这位可是我疤二的师父。”

玉秀把留浪放在山上,一个人女扮男装,毫无目的地来到了天湖县城,看到一处又一处许多人在看告示,她也上前看去,却是武术联盟举行剑术比赛,她便一时心血来潮,没告诉赵大生,就报名参加了成人组的比赛,没想到居然得第一名,更没有想到遇上兴剑。

玉秀这些痛苦的不可告人的心结。往事岂能如烟,一件件一桩桩的伤心往事都让她的心里在流泪、流血。

进了房间,玉秀点亮了油灯,仔细端详着兴剑和浴瑶,说:“让我好好看看我的两个姐姐家有出息的女儿,真是两个天生丽质的女子,我为两个姐姐祝福啊!”

当然,关于四姨的故事,兴剑和浴瑶岂能没有听说过,三天三夜说不完,浴瑶知道玉秀姨这些年的苦难,也知道她目前还没有完全摆脱周法坤的追捕,想了想说:“四姨,我在县城郊外有一个亲戚,是我爹的姐姐,和我们家多有走动,和我们的关系也密切,我叫她姑,姑的丈夫早已不在人事,我的表姐该有二十八九了,已经嫁了人,还有一个表哥,嫂子过门不久就因生孩子,大人孩子的命都没保住。姑为人忠厚善良,你如愿意,去哪里住是没问题的。”玉秀犹豫了半天说:“我和人家毫天瓜葛怎么能住人家呢,再说了……”兴剑说:“四姨,你就住那里吧,我们会偷偷告诉我娘和大姨的,她们也会帮助你度过困难的。”玉秀说:“我是说,我是一个女人,浴瑶表哥又没有再娶,多有不便之处!”浴瑶说:“你就还像参加县剑艺比赛那样,不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吗!我表哥也是忠厚人,他发现不了的。”

三人商定之后,决定明天早晨天亮之前由浴瑶和兴剑陪同玉秀去浴瑶姑家。兴剑和浴瑶回学堂后,玉秀一个人躺在小客栈的房间里,哪能睡得着觉,这一天经历的事太多了,她并不后悔,因为让她了解了红凤和梁华姐的情况,尤其让她欣慰的是结识了兴剑和浴瑶。玉秀冥冥之中感觉到在这两个孩子身上都有超过一般人的东西。她多么希望能经常和她接触,经常在一起。玉秀翻来覆去,思绪如万马奔腾,直到天快亮时,她才匆匆起床,正洗脸时,兴剑和浴瑶来了,三人出了客栈,穿过两条大街,往城北走去,到了街北头,浴瑶提议吃了早饭再走,三人吃了早饭,天已经大亮,走了一个多时辰,浴瑶指着前面的村庄说:“就是那个村子。”

到了姑家,浴瑶对姑说:“姑,这位是娘老家的堂弟,我叫他舅了,来县城比剑,得了头名,这是我在天堂镇的好朋友,和我一块在县城读书。”玉秀说:“嫂子,我叫骆玉,麻烦表嫂了。”姑说:“骆玉?嫂子家还有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美男子堂弟?”兴剑说:“姑姑,我是浴瑶的好朋友。骆玉舅也是我的剑友,在您这儿住几日,麻烦你了,我和浴瑶下次来,给你带点银子来。”浴瑶姑说:“那就不用了,粗茶谈饭,农村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是现在浴瑶在表姐也回家来,怕是住不开,就委屈了他舅了,和浴瑶表哥长林在一块挤挤吧!”姑的话一出口,浴瑶和兴剑相互看看,都睁大眼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浴瑶站了起来,进了表哥许长林的房间,看了一眼,说:“姑,东屋的灶屋能放一张小床吗?我舅睡觉爱打鼾,怕影响表哥!”浴瑶姑说:“灶屋边那间是放杂物的,放一张小床到是能的,只是怕待慢了他舅。”玉秀忙说:“嫂子,不妨事的,这年头,能有个地方就很好了。”正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进了院子,大家一起看去,只见一个二十七、八岁上下的女人,左手拿着弓箭,右手提着一只野兔子。玉秀、浴瑶、兴剑三人一齐看去。这时浴瑶姑说:“这是我的女儿东妹。”浴瑶迎着表姐说:“表姐,还记得我吗?”东妹放下手里弓箭和兔子,拉着浴瑶的手,一边抖着一边说:“唷,大舅家的小幺妹都长得这么大了,好漂亮的姑娘哦!”浴瑶看着玉秀说:“这位是我娘家的堂弟,叫舅舅吧,他叫骆玉。这位是我们天堂镇的同学郑兴剑。东妹姐,他们两位可是这次县里耍剑比赛的成人组和少年组两个第一名哟!”许东妹睁大那双圆眼睛,握着玉秀和兴剑的手,大声说:“真的呀,我太敬佩你们了,可惜我是个女人,要不然如果举办射箭比赛我还要去拼一把呢!”浴瑶指着弓箭和兔子说:“东妹姐,这是你打的兔子?”东妹说:“是啊,我经常出去打点野鸡野兔子,咱们买不起鱼啊肉啊,有时也拿到街上换点钱。”玉秀说:“没想到东妹还有这手绝技,真是难得啊!”说着,东妹拉着大家进了屋,四个人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投机。兴剑心想,冥冥之中是一种什么力量,什么缘分把他们四人联系到一块儿,如今的世道,女子被当作三从四德,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她们四人都身怀绝技,是一般男人不及的。或许是上帝赐给的缘分,正是这种特别的缘分把她们聚到一块儿。玉秀姨的剑法那是不用说的,能在全县成人组夺得了头名,绝不是一般剑艺,况且她昨天亲目所睹;浴瑶的弹弓打得也是超水平的,只是不知道这位东妹的射箭水平如何,不过凭她感觉,射中的兔子看,也不会是一般人物。假如四人联手,什么样歹人也会惧怕她们三分的。只是时间仓促,来不及和她切磋技艺,只待哪天和浴瑶再来玩上一天,几个女人到野外去疯一天,各自都显显各自的本领,兴剑思绪茫茫了一会,只能把这些美好的想象藏在心中。

东妹说:“既然这么巧,今天中午就请三位尝尝兔子的野味了。”浴瑶说:“谢谢东妹姐了,表舅在这儿全作我们的代表了,我和兴剑还要回学堂上课。”

回来的路上,浴瑶和兴剑才想到她俩只顾忙玉秀姨,却忘了三位长辈了。想来他们已经等急了。但是时间已来不及了,怕是上课也要迟到了,只能等到中午放学再去客栈。到了学校她俩各自去自己的教室,两人都迟到了。中午下课之后,浴广问她俩去了哪里,说三位长辈等不及,一起回天堂镇了。

兴剑不仅惦念着玉秀姨,同时也想看看东妹射箭的技术,她虽然没有玩过弓箭,但射箭也是一门绝技了,古代人把箭作为战争的重要武器,三国里诸葛亮草船借箭成为流传千古的一段佳话。

这个星期天,本来三人商量好回家的,兴剑提议去浴瑶姑家,一是看看玉秀姨生活得如何,二是和东妹姐一同出去玩射箭,岂不是另一番乐趣。兴剑的提议得到浴瑶的赞同,浴广是个男孩,听说东妹有一手好箭术,不仅急着要亲眼见一见,还想自己亲自试一试。星期日一大早,浴瑶上街买了两条鱼,又割了二斤猪肉,三人踏着清晨的霜露,一路欢快,来到东妹家,全家正在吃早饭,姑在锅上忙着,长林和玉秀坐在小方桌两边,东妹身边的孩子,七八岁上下,桌子上每人的碗里都是玉米糊,桌子上还有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几块玉米面饼子,中间的小碗有半碗咸菜。姑一见浴瑶、浴广和兴剑,让他们坐下吃饭,浴瑶说她们都吃了早饭,浴瑶说着,把带来的鱼、肉放到灶台上。姑说:“你们来就来吧,还带东西,怕姑没好吃的,东妹才打了一只野鸡。”

早饭后,东妹说:“娘,我和他们出去玩玩,顺便看能不能打到野兔子。”东妹娘说:“你们都去吧,难得在一块儿耍,我在家里烧饭。”长林说:“你们去吧,我留下来帮娘做饭。”

东妹拿上箭弓,又带上几支箭,浴瑶说:“东妹姐,多带几支箭,五哥也喜欢,让他也学学!”东妹说:“够了,箭射出去还可以找回来的。浴瑶妹,听说你的弹弓也很厉害,咋不让我们见识见识?”浴瑶说:“五哥给我做的大弹弓和弹子很快就做好了,我带的是平时玩的打鸟的那种小弹弓,油泥做的蛋子。”玉秀说:“兴剑有没有飞镖,要不然也露一手让大家开开眼界!”兴剑说:“飞镖这东西很讲究,尖部要锋利,射中物品时必须能刺得深,飞体又不能大,大了飞不出去,标准的镖只有六七寸长,镖头上有一个小洞,用来系彩带的。明印大师只送给我两只,姜师父说他想办法给我做一些的。”浴广说:“我没见过真正的飞镖,但我想,只要有样子,铁匠一定能做得一模一样的。”浴瑶说:“五哥,你哪天回去找人试试看。”浴广说:“我给你做弹弓弹子,再给兴剑做飞镖,我都成兵工厂了。”浴瑶说:“等你会造枪的,那你才算是真正成了兵工厂的老板。”玉秀说:“我们有了剑,有了飞镖,现在又有弓箭,还有弹弓,如果遇上歹人,还真的能壮胆子。”兴剑说:“假如我们组织起来,力量就大了,谁敢欺负我们女人,也让他们尝尝厉害。不过我想,我们还必须有枪,最好每人有一支手枪,那我们就成了真正的队伍了。”浴瑶兴奋起来了,说:“兴剑的主意好,我们选个好日子,先干起来再说。至于枪嘛,要是三哥在就好了,我求他,只要他能力办到的,他一定会帮我的,三哥最喜欢我了。”浴广说:“三哥喜欢你,五哥对你不好?”浴瑶说:“五哥对我更好,可五哥现在还没那个能力,等五哥长大了,我要什么五哥都会满足我,对吧!”浴广说:“那不一定,看你要什么?”浴瑶说:“我想要一支手枪,像我娘那样的。”浴瑶突然觉得自己失言了,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见玉秀、兴剑、东妹都睁大眼睛看着她,立即改口说:“说的玩的,我娘怎么会有枪呢!”但是玉秀、兴剑心中有数,浴瑶决不是空穴来风,她们相信,凭她们对红凤的了解,她的个性,浴瑶说的一定是真的。浴瑶不补充后面的话还好,这样一补充,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初冬的乡村,太阳已经从东南方升起,天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让人心旷神怡。树叶已经泛黄,尚未落光。田野里一片荒芜,极目远望,麦子冲出黄土地露出一片嫩绿,别有一番新活生机的气象。五个人说笑间,已经到了河堤,河水已经落下河床,清清的河水缓缓向东流去。他们站在河堤上,浴广放声大喊,大家倾听着撞击在河床里的回音,心情从没有过这样快乐。这时两只鸟从河的上空飞了过来,东妹举起手里的弓,左手食指和拇指压住箭的中部,右手拉开弓绳,瞄准了天空飞翔着的鸟,右手一松,箭飞了出去,大家正看着,左边的那只鸟突然向下坠落。浴广第一个跑了过去,那只鸟已经重重地摔在地上,东妹一看,说:“是一只黑鸦。”浴广说:“表姐,你太厉害了,听浴瑶和兴剑说你会射箭。我还有些似信非信,今日一见,果真身手不凡,你能教教我吗?”东妹说:“这有何难,学射箭主要是掌握技巧,再就是苦练,当然还有灵性和兴趣问题。我哥就没有兴趣。从小我和哥哥跟着爷爷打兔子,打野鸡,我闹着要学,爷爷不肯教我,说我是女孩,偏要教我哥,可是我偷偷学会了,箭射得很准,可我哥就是不学,后来爷爷只教了我几回,可天天练,真的上了瘾。”浴广说:“我有兴趣,是不是就能学会!”东妹说:“能,一定能,我舅妈生的孩子,无论男孩、女孩,个个都是绝顶的聪明能干,学这箭算什么啊!”浴广拿过弓,学着东妹,东妹把他的左手放在箭的中部,让他把箭屁股顶在弓绳上,叫他瞄准远方的物体,右手用尽力气拉着弓绳。浴广试了一次又一次,不知不觉地迷上了。

东妹让浴广自己练习,对兴剑说:“兴剑,我想见识一下你的飞镖。”兴剑从腰里取出飞镖,东妹上前一看,这只镖银光四射,试了试镖尖,锋利无比,镖尾系着一条大红色的绸布。

兴剑右手拿着镖,目光在四周寻找目标,这时,从堤坝下跑出一只野兔,东妹眼尖,手一指说:“兴剑,兔子!”只见兴剑瞄了瞄,右手猛地将飞镖投了出去,只听她喊一声:“着!”那只兔子应声趴在地上了。

东妹和兴剑的本领让浴瑶和玉秀佩服得五体投地,玉秀说:“浴瑶,该轮到你了。”浴瑶取出身边的弹弓。拿着一枚油泥做的弹丸,说:“我这只是孩子玩的玩意儿,登不得大雅之堂,更不能和镖、箭相比,献丑了。”浴瑶左手握着弹弓,右手将一枚弹丸放在皮筋里,却不见任何目标,这时河堤上两条狗在追逐,浴瑶正瞄准时,东妹说:“浴瑶,那恐怕不是野狗,打死了,主人找来了怎么办?”浴瑶说:“这是油泥做的弹子,打不死的。”说话间浴瑶手里的弹子已经飞了出去,击中了那只黑狗的屁股。黑狗瘸着右腿,一边狂叫着一边拼命跑起来。浴瑶说:“没事的,没有伤到骨头。”浴广说:“这弹子小,又是泥做的,如果是特做的大弹弓,铁做的铁弹子,那弹子比鸽子蛋还要大,力量比这泥丸大得多,如果打到人致命的地方,不死也会半死。”玉秀试了试兴剑的飞镖,说:“兴剑,投飞镖不是一般功夫,我倒是真的感兴趣。”兴剑说:“武林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相通的,这是一种灵性,有毅力一定能学会的。”浴广说:“你们都身怀绝技,而我什么也不会,只是我能亲目所睹这么多美女,也是一件世间难得的事啊!”兴剑说:“我提议,我们女人成立一个组织,一个男人都不要,女人最好是没结婚的,结了婚有丈夫拖后腿,男人离不开女人,但玉秀姨和东妹姐的情况特殊。照样可以参加,大家都想想,怎么搞,我们再进一步商量,好不好?”浴瑶举着手说:“我百分之百的赞成。”玉秀说:“我更赞成,我有仇要报,人多力量大,智慧多,说不定那些歹人还真害怕我们呢!”浴广说:“那我怎么办?”兴剑说:“你做我们的军师,也叫师爷,古来有之,好不好?”浴广说:“好是好,可我不甘心只做你们这几个女人的师爷。”浴瑶说:“五哥的志向我知道,五哥,说不定将来我们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呢,也说不准你会需要我们的帮助,只要大家志向一致,目标相同,做什么并不重要。”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浴广提着兔子和鸟,说说笑笑,往回走,东妹说:“真没想到,这些年来我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感到眼前昏天黑地,看不到一点希望,有时真想一死了之,没想到遇上你们几个,我的心里有了快乐,有了希望,有了目标,好像天气特别晴朗,阳光也特别灿烂。”玉秀说:“我也是,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我真的要谢谢你们几个。你们从来没有因为我那段不光彩的历史而看不起我。”浴瑶说:“玉秀姨,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人的一生谁不犯错,谁又不会遇上倒霉的事,何况你又是被人强迫的呢!”

五个人欢欣鼓舞地回到东妹家里,大家一起快快乐乐吃了午饭,饭后又去河堤疯了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时,浴瑶、兴剑、浴广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玉秀、东妹、去了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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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荟萃了卡耐基思想理论的精华,1937年首次出版,刚一上市就风靡全球,几十年间被翻译成全世界几乎所有的主要语言,被视为社交心理和沟通技巧的“圣经”。作为一本实用的人际关系著作,从人性本质的角度,挖掘出潜藏在人们体内的弱点,使人们能够充分认识自己,并不断改造自己,从而能有所长进,直至取得最后的成功。在过去的77年里,戴尔·卡耐基的忠告带领着上千万名读者攀登上成功的阶梯,无论在事业方面还是个人生活上,他的箴言不断被一代代人实践与验证。
  • 纷纷扰扰图个啥

    纷纷扰扰图个啥

    董家与廖家的响郢之争,害苦了妖怪皮和董梅。打寿春城向南走上七八十里地,便到了一个古镇,古镇往深处走去,也就是十几里土路样子,便到了一个叫廖家郢子的村庄。廖家在隐贤镇是大户,走上十里八里地,问上三五个人,十有八九都姓廖。因此廖家郢子有一个外号叫“响郢”,意思是响亮的村庄。村庄叫“郢”很有来历,春秋战国时期它属于楚国封地,屈原《哀郢》中的“郢”字,浓稠了无法诠释的情怀,因此沿袭“春秋法”,寿春人称村庄为郢。
  • 感动青少年的100个感恩老师故事

    感动青少年的100个感恩老师故事

    这套感恩书系正是我们需要的心灵“慧眼”,它像一架显微镜,于平凡的生活小故事中让我们发现爱的真谛;它是一块点金石,让我们在普通生活的点滴中发现爱的璀璨光芒;它是一台心灵的热感仪,无论多么细微或深沉的爱和善良,它都可以敏锐地帮助我们感触到。阅读了它,我们就可以从批评中品享到关切;阅读了它,我们就可以从轻轻的埋怨中体味到温暖和幸福;阅读了它,我们就可以在霜雪中眺望到春天的阳光;阅读了它,我们就可以在风雨中意想到彩虹的华美。
  • 情来不自禁

    情来不自禁

    娱乐圈有三宝:长得好、演得好、后台硬。黎芮表示这些都不算事儿,作为一个优秀的新人女演员。还要懂得:撕逼上位!四方面全齐活,演艺、男神两手抓!
  • 英雄联盟之最强白银选手

    英雄联盟之最强白银选手

    余小峰拥有天才的头脑,却被一种名为低危抑郁症的精神疾病所困扰,这种病极大的限制了他的思维。两万把的场次,却依旧深陷白银的泥沼。可是有一天他被告知,他的病是可以被治愈的。只是那年,我负千斤而行,自然举步维艰。待取重负,自然身轻如燕,凌云而起,冲破苍穹!PS:本书乃是真正意义上的技术流,本文所讲述的一切技巧,皆有着极强的实用性,乃是在下看了上千场比赛和职业选手第一视角总结而来。
  • Dt龙牙骑士

    Dt龙牙骑士

    贝齐曼斯,在三百年前这是一个代表繁荣与和平的名字。但就在三百年前的一个夜晚,这个与大陆同名的强大国度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那一夜,巨龙与魔女在天空之中飞舞,不知名的兽吼回荡在大陆各处。不该流血的人民鲜血染红大地,雨水和雪花倒卷返回天空。人们都将那一夜称为,噩梦之夜。
  • 傅少的影后甜妻

    傅少的影后甜妻

    重生前,她步步后退避他如蛇蝎。重生后,她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是他捧在掌心的傅太太。媒体:你目前有结婚的计划吗?沈晏晏勾唇一笑,正要回答说没有,某人直接当着全国观众的面跟她下跪求婚!“傅太太,这个迟到的求婚你满意吗?”他搂着她的腰,嗓音低沉沙哑,沈晏晏咬牙忍下,回家再好好收拾他!沈晏晏以为傅予迟并未爱过她,婚后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默默爱着她。
  • 摄政王的妖孽冷妃

    摄政王的妖孽冷妃

    穿越后一朝变王府的侧妃,好不容易逃离苦海却被无赖抓了回来,那她就好好折腾他这摄政王府,闹他个天翻地覆,看他还受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