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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凯丰:抗日军政大学校歌

黄河之滨,

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

人类解放,

救国的责任,

全靠我们自己来承担。

同学们,努力学习,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我们的作风。

同学们,积极工作,

艰苦奋斗,英勇牺牲,我们的传统。

像黄河之水,汹涌澎湃,

把日寇驱逐于国土之东。

向着新社会前进,前进,

我们是劳动者的先锋!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

好诗如歌。当年,无数中华儿女唱着这首《抗日军政大学校歌》,奔赴抗日战场。平白的语言直抒胸臆。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同时又是民族的象征。“汹涌澎湃”,是写实的黄河之水,更是写意的战斗豪情。

从长征一路走过来的凯丰,原名何克全,素有文采和理论修养,从不支持毛泽东到坚定地拥护毛泽东,终于成长为一位忠诚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战士。1955年3月23日,因积劳成疾,凯丰在北京逝世,终年49岁。

1937年春,凯丰调任中共中央宣传部代部长,期间常到抗大讲授政治经济学课程,作形势报告。1937年初,凯丰写下了催人奋进的《抗日军政大学校歌》。毛泽东审阅歌词时说:“写得不错,完全符合抗大的办学方针。”后来,由吕骥谱成歌曲,在抗大,在延安以及各解放区传唱:“黄河之滨,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

雷石榆:坟墓和活路

奸商卖日货,

等于替日人造军火!

难道半国失地还太少?

千万同胞被杀还不多?

奸商哟!

只顾个人的腰包,

不管民族的大祸!

试问国家全亡了,

你的财产还可以带着逃?

就算你的家庭不变炸弹粉,

就算你的妻女不被强奸,

就算你的性命也侥幸存留,

逃到异邦只是个可怜的亡命狗!

做奴隶,

做亡命狗,

真是比活埋还难熬!

奸商哟!

你把假商标贴上仇货的时候,

全民的枪决签已插在你的肩头!

清醒脑袋想想吧!

眼前摆着坟墓和活路!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一日

唐代诗人白居易、元稹、张籍等人,倡导诗歌写作要起到“补察时政”、“泄导人情”的作用,要发扬《诗经》和汉魏乐府讽喻时事的传统,掀起了一场“新乐府”的诗歌革新运动。五四新诗,继承了这一传统,描摹山水总含有人生的哲理,思幽怀古不失对现实的观察。一大批诗人抱着“国破山河在”的悲壮之心,不顾强虏外敌,赤诚地歌唱“保家卫国”。

在全民族抗战的合唱中,一些诗作以“讽喻”作战斗,题材新颖,别具一格。这首把奸商作为讽喻对象的诗作,可以说是抗战讽喻诗词的一个代表。“奸商卖日货,/等于替日人造军火!”起句即点题,为余下作铺陈。“就算你的家庭不变炸弹粉,/就算你的妻女不被强奸,/就算你的性命也侥幸存留”,三个“就算”,是设问,也是反讽,指的是奸商“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归属!在正义的审判之下,“坟墓和活路”是摆在奸商面前的两条路。

作者雷石榆,1911年生,广东台山县人。1933年赴日本留学,参加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东京分盟,主编盟刊《东流》、《诗歌》,并用日文进行诗歌创作。其日文诗集《沙漠之歌》出版后,受到日本文学界好评。抗日战争爆发后,雷石榆参加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投身抗日救亡文化活动,主编《战歌》等刊物,并身赴战区,发表了大量的文艺作品。抗战胜利后,台湾光复,1946年雷石榆应邀赴台任《国声报》主笔兼副主编。1947年转任台湾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此后到香港任南方学院副教授、中业学院教授。1952年应聘到天津,任津沽大学(河北大学前身)教授。1996年去世。著有《日本文学简史》、《写作方法初步》和七部诗集。

1938年10月,诗人写下《故乡在烽火中》一诗:

啊,我的故乡在南国的广东,

我却燃着复仇的心火来到西北的战场。

怀念的梦只有系在征人的心脏,

不管征人的心脏荡着炮弹的声响。

思乡之情、抗敌决心,呼之欲出。“故乡啊,你在烽火中,但愿倭寇尽葬在你的江边”。可见诗人对家国的热爱,对倭寇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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