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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档案七:高凶危机(5)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传来一阵“隆隆”的轰鸣,几架直升机呼啸而至,雪亮的射灯把整幢大楼照得通彻透亮。陈山彪站在窗台上,双手挡住刺目的光线。

支援到了!楚佳音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短短的几分钟却让她彻底体验到什么叫死里逃生。

但她突然感觉全身冰冷,好像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二十度似的。大楼里突然涌出一股像黑色凝胶似的物质,把站在窗台上的陈山彪瞬间吞没了。

“啊!”陈山彪在黑暗中发出绝望的惊呼,一只手猛地刺穿黑暗伸出来,看样子是想拼命的摆脱黑暗,可惜他没能离得更开,那只伸出来的手就像是遇到了阳光暴晒的嫩芽一样,迅速的收缩枯萎。

黑暗又一下子从他身上消退了,陈山彪又重新回到了直升机射灯的照耀下,就短短几秒钟,他整个人却是缩水了一圈。他的身体一晃,就从窗台上坠下来,正好掉落在楚佳音的旁边,他的脸和楚佳音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只见他脸上的肌肉就像是全部被吸光了一样,只剩下一张松弛的皮裹着头颅,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一口森森的白牙却全部露出来,就和恐怖片里那些从坟墓里逃出来的木乃伊一样。

楚佳音只觉得浑身的血一下子都涌到头上去了,饱受刺激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了,晕倒过去了。

真的有神秘部门

醒来的时候,楚佳音觉得浑身发软,眼前从模糊到清晰地出现了一张医生的脸。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哪些地方不适?”医生问。

“没有,我是在哪里?”楚佳音的脑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

“医院,我们替你详细检查过,身体没有受伤,应该只是受惊过度晕倒的。”

晕倒,楚佳音一下子想起来了,在大商银行对面的旧楼上,那具干尸从天下向她扑过来。

“小楚,你终于醒了,领导们都来看你了。”

楚佳音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余队和包括分局长在内的几个领导。

“局长……”楚佳音连忙想起床敬礼。

“别别……你躺着休息,小楚,你这次勇敢地击毙了陈山彪,为我们分局争光了!”分局长红光满脸、喜气洋洋,态度前所未有的亲切。

“击毙陈山彪?我没有啊。”楚佳音讷讷地说,事实上她都没搞清楚陈山彪是怎样死的。

“陈山彪的尸体已经得到上级部门检验确认,而且我们也在现场找回银行被劫的钱箱,这一次他终于真的死了!”老余也开心畅怀地说。

“但真的不是我……”楚佳音还想辩解。

“你不用说了,特安局的同志已经把情况向我们说明了。”局长一口截住她的话:“是你配合特安完成了这次击毙陈山彪的行动,但由于特安局的特殊保密性,所以在对外宣传上,我们会说是你是击毙了陈山彪。”

“这怎么行?”楚佳音惶恐地说,她自问在这次行动上并没有帮上太多的忙,要说功劳应该先轮到那个她至今不知道姓名的男警察。

分局长有点不高兴了,老余赶紧接口说:“小楚才刚醒过来,状态还没恢复,等一下让我好好跟她谈谈。”

等领导们走了,老余就对楚佳音说:“小楚,我明白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这个这个案子的复杂性超乎你的想象,有一些情况是不宜公开的。所以承认击毙陈山彪不仅仅是荣誉,更是一项重要任务!何况这也不算是弄虚作假,毕竟击毙陈山彪的行动你是真的参与了。”

“好吧!”楚佳音无奈地点头,但她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特安局是干什么的?”听老余这样说,昨晚遇到的那个神秘男警察一定就是特安局的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它是一个高度保密的单位。但凡是我们遇到一些按常理不可以解释的案子,就会转交给特安局处理。”老余回答说。

楚佳音不由得想起昨晚曾紫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她当时还那么坚决的否认,没想到原来真的存在神秘部门。那么她说劫持她的是外星人,会不会也是真的呢?楚佳音忽然觉得,等有空的时候自己应该再找曾紫了解一下。

但接下来的几天,楚佳音却成了局里的大忙人,除了有媒体不断要求采访,市里还要安排她做先进事迹报告会。

能够拒绝的她都尽量拒绝了,不属于她的荣誉她真心不想要,只想回归到正常的工作中来。但此刻的她万万没有想到,陈山彪的案子仅仅是一场超级风暴的开端,还有一连串更惊险诡异的事件将会接踵而来。

那天晚上又是凌晨时分,他们接到报警电话,市看守所发生了命案!

赶到看守所的时候,所长邹杰已经在门口等待他们,和老余握过手后,就迫不及待地向他介绍案情。

“死者叫陆志明,是一个马上就要执行枪决的死囚。”

楚佳音一听就觉得这名字怪熟悉的,就问:“是不是那个变态食人狂?”

“你也知道他?”邹杰有点意外。

“嗯,前段时间这个案子挺轰动的,所以我也特地了解一下。”楚佳音解释说。

“既然邹所长在,就让我考考你,看你记得对不对?”老余知道楚佳音这次“立功”后许多老队员都对她不服,故意给机会她表现一下。

楚佳音也不懂得谦虚,直接就说了:“陆志明,男,38岁,案发前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因为妻子移情别恋,所以把她杀了后煮着吃了。”

“从此以后,他就吃人吃上了瘾,每次在晚上出车,看到单身的女人就会把她劫持带回家吃掉。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前后吃掉了五个人。在他家的冰箱里还找到了一些人的肢体,经过检验,都是在还活着的时候砍下来的。”

“根据他的供述,他吃人是有一个魔鬼教他的。但经过精神鉴定,他的精神状况没有异常,应该是企图假装精神病来逃避刑责。我没记错吧,邹所长?”

“完全正确!你记得都比我还清楚了。”邹杰有点汗颜地说。

“这样的变态判一次死刑都便宜他了!”游强愤愤不平地说。

“他不都马上要被枪毙了吗,是谁杀了他?”老余奇怪地问。

“就是搞不清楚这一点,”邹所长叹息着说:“案发时间正好在12点左右,我们是规定10点就统一关灯睡觉的,当时应该绝大部分犯人都睡着了。我们在值班室里听到牢房里有人在大叫,说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啊!”

“我们开始还以为是犯人打架,没想到随即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就没有声息了,我们就意识到可能出事了,一进去就发现陆志明趴在栏栅上。”

“我们一看就以为这个变态又发什么神经了,喝令他蹲下,没想到他没半点反应,我们走近一看,就看到……”说到这里邹杰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你们到现场看看就知道了。”

谈话间他们已经通过了四道戒备森严的门禁,走进了监区里。

监舍里的通道很狭窄,楚佳音不由得想起外国电影里,有外来人员进入监狱,囚犯们疯狂鼓噪,甚至从栏栅里伸手出来抓人的情景。

让她奇怪的是,这里的犯人们都很安静,一个个缩在阴暗的角落,一声不吭,就像受惊的老鼠似的,只有看到楚佳音时眼睛才射出一些带着兽性的光。

楚佳音在心里琢磨着那些人怎么都这么老实,邹杰就指着前面前面一间有许多狱警守候着的牢房说:“就在那里!”

只见牢房里有一个人呈半跪姿态贴在栏栅上,双手从栏栅中伸出,就像是想拼命从栏栅里钻出去似的。他当然是永远都钻不出去了,因为一看他那已经僵硬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个死人!

楚佳音不禁心头狂跳,这具尸体的模样怎么和陈山彪一模一样。

“就是这样!”邹杰指着尸体苦笑着说:“我们怎样都想不出,一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就像是……被什么吸干了一样。”

“你怎么知道他是陆志明?”楚佳音问,从尸体的外观和档案上的陆志明根本判若两人。

“只能是他啊!”邹杰不假思索地说:“牢房里就他一个人,而且穿的囚衣也是他的。”

“这间牢房只有陆志明一个人住吗?”老余看到别的牢房都是关押着几个人的。

“关来应该是四个人的,但别的犯人都害怕陆志明会吃人,所以只好把他单独关押。”邹杰解释说。

“其它牢房的人有没可能跑过来?”楚佳音又问,如果排除了同牢犯人作案的可能,那只能把范围再扩大点。

“这不可能!”邹杰肯定地说:“每天休息前,我们都会清点人数然后关上牢门。而牢门的开关在值班室里,除非我们开门,否则谁都不可能跑到别的牢房里去。”

“那值班的人呢?”楚佳音知道这样问有点不敬,但如果排除了别的可能,值班的狱警就是最大的嫌疑了。

“今晚值班的负责人就是我……”邹杰立刻就激动得涨红了脸,“除了我之外还有五个狱警,但我可以保证我们都没有离开值班室。”

“你们这有闭路电视,可以让我们看一下监控录像吗?”老余指着走廊上方的摄像头说。

“当然可以。”邹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大家开始工作吧,小楚和我一起去看监控录像。”老余这样说,就等于是让楚佳音取代了游勇的助手地位。

他们跟着邹杰来到值班室,邹杰让一个狱警打开监控录像,就从10点钟点名休息开始看。

“你看,这就是陆志明。”邹杰指站屏幕上的一个人说,证明他那时候还活着的,而且模样和那具骷髅状的尸体判若两人。

犯人们都进入牢房后,牢门全部关闭,然后关灯,只剩下走廊里的灯还亮着,显得空荡荡的。

为了节约时间,他们用快进来查看,时间飞快地流逝,画面却像是静止的一样毫无变化。去到十一点五十几分,邹杰让狱警恢复到正常播放。

如果有人从外面进入到陆志明的牢房把他杀死,现在就该出现了。她集中精神留意着画面可能出现的变化,但本该出现的凶手却始终没有出现。

时间跳过12点整的时候,屏幕闪烁了一下,画面就出现变化了。

“你看,这就是陆志明。”邹杰立刻定住画面。

只见在其中一个囚室的栅栏上伸出了两只手在拼命地挥舞着,闭路电视没有录音,但光凭肢体动作就可以看得出他是在呼救。

不到几秒钟,两只手就停在半空僵直不动了。过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到邹杰带着两名狱警出现在走廊里,他们一眼看到陆志明伸出栅栏的双手,就直奔过去,随后的情形就如他所说的一样,由始至终,都没看到有其它人进出陆志明的囚室。

“就是这样,根本没有人进去过,然后这家伙就死了。”林指导员无奈地说。

“等一下,我想再看一下刚才的画面。”楚佳音想搞清楚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阴影是怎么回事。

她让邹杰把录像时间调回到12点前的几秒,然后用慢镜重播,这下看得比原来清楚了,地上确实出现了一个阴影,一晃就消失了。

“再慢点!”

邹杰把播放速度调至最慢,这下阴影终于原形毕露了,“这是人的影子!”楚佳音兴奋得叫起来,邹杰则是惊讶得合不拢嘴,只见走廊的尽头确实出现两个像是一高一矮两个人的影子。

随着画面一帧一帧地慢慢跳动,只见两个影子竟然贴着地面向前延伸,越延伸就变得越细,就像是被拉长了的橡皮筋一样,然后发生了一件他们更不敢相信的事,影子竟然转了一个弯,钻进陆志明的牢房里去了!

“怎么会这样?”楚佳音霎时间想起了曾紫跟她说过的事,她曾经以为是谎言,但当她亲眼目睹就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自己会走的影子。

“不是吧?没理由啊?”邹杰也看得目瞪口呆。

楚佳音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念头,她让邹杰把录像恢复正常播放,影子钻进牢房后,不到两秒,陆志明就出现在栏栅旁边呼救,然后挣扎了没几秒身体就不动了。

“放慢!”楚佳音让他再次慢播。

然后他们就再次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影子从牢门边上出现,就像刚才进来时那样变细拉长,延伸到走廊尽头,然后瞬间消失。

“那东西……不会是鬼吧?”邹杰看着他们脸色煞白。

“世上根本没有鬼!”老余断然地说:“如果有,那只是我们还没找到真相。”

楚佳音无语了,她本来也是坚信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不过这一次她真的是迷惑了,如果不是鬼,那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两人回到牢房里,法医看样子已经完成了初步检验,站在那里发呆。

“检查出什么来了?”老余问他。

“真的太奇怪了!”法医皱着眉头、欲言又止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死者身上的血液几乎都不见了,他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

“在死者身上只有一个伤口,从伤口的不规则形状来判断,是咬伤。”法医指着死者的脖子说,只见脖子上有一个茶杯大小、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附近的皮肤上还有半个残缺的“卐”字形图案。

“这个纹身怎么和陈山彪一样。”楚佳音惊奇地说。

老余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宣布收队。

“为什么?”楚佳音大惑不解,案子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怎么就停止调查了。

“我已经向上级汇报过,这个案子会由特安来接手。”

“这怎么可以,这是我们的案子。”楚佳音不甘心地说。

“这个案子不是我们可以调查的,硬要去查,非但徒劳无功,还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老余语重心长她。

回到局里解散后,楚佳音却又自己开车回到看守所,她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看守所门外停着两辆挂着特种牌的越野车,应该就是属于那些神秘的特安的。楚佳音在门外耐心守候着,一个多小时后,就看到一队黑衣人从监狱里走出来,带头的正是那晚她遇见过的男特安。

楚佳音立刻下车迎上去,劈头就问:“凭什么这个案子只能交给你们来查?”

那些人看到楚佳音敢拦住他们的去路,立刻都表现出敌意,不过那个男特安却认出她来了。他让其它人先走,自己留下来对楚佳音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秘密不可以让一般人知道,否则就会引起非常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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