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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天意弄人

黑光犹如一条黑龙,深深扎入地中。轰隆一声巨响,司马健感觉天都塌了。

然而,等了许久,他也没有等到自己自己的神经传来剧痛冰冷的感觉。战战兢兢地回头一望,司马健惊喜地看到,原来刚才庞涓那一枪插到了刚才他躺着的石棺底部。那青石板上登时被庞涓威猛无俦的一击,破出了一个大洞。

不对,那根本不是什么击穿的大洞。而是石棺的底部,本来就是空的!也就是说,这就是司马健苦心积虑一心要找的秘道!

直到这时,司马健才记起自己为何要动庞涓的石棺。更没想到的是,这秘道果然就藏在这石棺之下!由此看来,那些造墓的百姓,就是用了庞涓这座石棺当了障眼物,才终于逃出升天的。

不错,司马健一直笃定那些百姓已经逃出去了。因为他已经将这个墓室转了大概三分之二左右,仍旧没有发现大量的人殉——没有尸体,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些人都已经跑出去了。

一颗缓缓回到胸腔里的心,猛然飞到了嗓子眼儿,不过这一次却是因为惊喜。只不过,当司马健抬头看到庞涓那高大的无头身躯后,一颗心就缓缓回落下来:这个时候,他还搞不懂,庞涓到底要对他怎么样。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庞涓对自己应该是没有杀心的。否则的话,刚才那一枪完全就可以结果了自己,更不会将逃生的秘道给自己揭示出来。但问题是,自己寻找到逃生的出路,只是为了给自己盗墓准备一条退路而已。真正要做的,可还是盗墓啊!

梁惠王对庞涓恨之入骨,但庞涓对梁惠王究竟如何,司马健心里可是一点谱儿都没有。纵然自己此刻完全将这具尸体当做一个活生生的庞涓,司马健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说服。毕竟,庞涓可是魏国的大将,谁知道他会不会允许外人亵渎自家大王的尸身?

皱眉思忖了半天,庞涓那持枪恃岳的尸身和五百魏武卒就静静等了司马健半天。终于,司马健还是缓缓站了起来,谨慎地向庞涓施了一礼,开口道:“庞将军,晚辈的身份,您恐怕也已然知晓。今日有缘得见将军,实乃三生有幸……只不过,晚辈此番前来,为的就是这一墓当中的珠宝,贼就是贼,入宝山而空回,不是我等作派,还望将军成全。”

谈判一道,技巧什么的都是下乘,最重要的是对什么人要说什么话。庞涓这个人,司马健一点都不了解,但通过刚才一系列的事件,他还是可以推断出一点蛛丝马迹的。

首先,不管庞涓是否到底对自己什么看法,就从他不杀自己还给指出一条出路的作为来看,庞涓纵然不是知恩图报之人,也是懒得同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纠缠的孤高之人。

无论庞涓究竟是哪种人,司马健断定跟这种人说实话,最能干净利落、一招见效:要么,庞涓会同意自己的请求,要么就是大怒驱赶自己赶紧滚蛋,反而性命之危却是没有的。而假如唧唧歪歪太多废话,引得庞涓没了耐性,一枪戳下去换来世界清净,那倒真有七八分的可能。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司马健的个人判断,他毕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盗墓的黄道吉日,更不知道庞涓会有怎样的反应。可以说,司马健这一请求,是得寸进尺的行为。但他说完这番话后,反而不怎么害怕了。因为,有时候进与退、成与败之间,相差的就是那么一寸的距离。自己做了,就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需要后悔。

然而,等了半天后,司马健发现自己一点回应都没有得来。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抬头忽然看到了庞涓那无头的尸身。那一刻,司马健感觉都快要被自己蠢哭了:人家没有脑袋,更没有声带,又怎么可能回自己的话?甚至,人家连耳朵都没有,刚才有没有听到自己说什么,恐怕都还是两说儿呢……

估计这个时候,庞涓还看着自己这个傻蛋在郁闷儿呢:这个家伙,怎么自己放他一条生路了,还不走?

不对,庞涓也没有眼睛,根本看不见自己在这里……

就在司马健苦笑一声,准备想着用其他办法来向庞涓表达自己意思的时候。他忽然又看到庞涓的尸体正对着自己,那种战姿,就好像一个人正饶有兴致打探一件好玩儿的事物一样。虽然,这具尸体分明没有脑袋,但司马健不知为何真的就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庞涓那一脸好奇且威严的神情。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很不好受。假如真的要形容的话,司马健就感觉自己心里跟长草了一样,乱糟糟又突兀不止。更加上整个耳室寂静无声的阴冷氛围,他额头上的冷汗忽然就又滴了下来……

“你是说,你还想盗取大王的陪葬之物?”悠悠的声音从虚无当中传来,带着一股死气。司马健愕然抬头,看到庞涓持枪的右手微微转动了一下:那是人在说话的时候,才会有的下意识动作。

显然,庞涓是看得到自己、听得到自己、更明白自己要干什么的!

冷汗愈加多了,一滴滴在地上,很快就泅成一小滩恐惧的水洼。司马健感觉自己跟那些落地就要被阴干的冷汗一样,全身冰凉无比。但无法从那虚渺的语气中探知庞涓此时的喜怒时,司马健还是忍不住将心一横,慨然开口道:“不错,晚辈身不由己,便是要做这为人不耻之事!”

话一出口,司马健忽然才发现自己从未觉察出的另一面: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冲动的二杆子……

就当司马健做好准备,待事有不虞撒腿就跑的时候,庞涓似乎也看出了司马健的打算,忽然发出了一声很怪异的笑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落寞和孤寂,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失望:“此事与我何干?”

说罢这句,庞涓悠悠转过身去,顿了一下才又道:“大王是于我有恩,但我庞涓一生也不曾亏待了大魏。如今阴阳两隔,君臣之义已尽,你想做什么,为何还要询问于我?”

这一刻,司马健忽然清晰感觉到了胸腔里的呼啸,那惊喜莫名的兴奋,差点让他蹦起来以示庆贺。可当他又看到庞涓那似乎很落寞的背影,想到他语气那若有若无的一丝失望时,司马健才忽然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般。

难道,是自己未解救庞涓之前,对庞涓说的那一番话他都听入了耳中。而随后他醒来发现自己不过只是一名贪财的小贼时,觉得他又看错了人?

司马健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叹息一声,便在那五百魏武卒的注目下,缓缓走出了耳室。而随着他离去,那耳室之门缓缓自动关闭,庞涓的身影渐渐不见。

就在司马健离去的那一刻,庞涓的尸身忽然动了,他悠悠走回自己的石棺旁,用脚踢开一块碎石,拣出了一册竹简。那竹简的开篇一面,赫然用红色的朱笔写着三字:齐孙子!

“师弟,世人皆以为你我斗智,不过是因我心胸狭隘、嫉贤妒能而已。可谁又知道,师父无论合纵连横、抑或兵法韬略、还是阴阳学经,皆都传授二人。他一生给天下设的局,就是要通过我等师门相争,领略他那通天彻地的大智慧……”

“适才那人,倒有点意思。但若想得你衣钵传承,还欠一些火候。无奈我身困于此,更恐再无机缘传诸后人……也罢,若他有命归来,那便证明他乃天命之人;若他身死,便当这一切都未发生。”

“天意,总是弄人……”庞涓悠悠一叹,随后静默如石俑,再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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