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孟,你丫就是一女流氓!”
一声惨叫,划破夜色,响彻无尽的苍穹星空……
教室后排墙角处,一名女生骑在男同学身上,在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损友帮凶下,活生生将一名男生的裤子扒掉。
对!你没看错!
惨叫的是男生,扒裤子的是女生!
而且,更令人发指的是,案发地堂而皇之赫然就在晚自习教室内!
白小孟心满意足地从四眼小男生身上爬起,脸上挂着胜利者的淫笑:“我看了你的身,你便是我的人。虽然你不是我好的那口长腿欧巴,我就权当收个小奴隶倒水端茶。”
男生顾不得白小孟的调侃,抢过裤子,在一片哄笑声中,撒开脚丫子就跑。
主力帮凶兼死党闺蜜牛红红马屁奉上:“白小孟,算你狠,女汉子!”
切,女汉子?太low……我白小孟是谁?女汉子2.0升级版——女色狼!
其实,白小孟一直自由切换于“女神”与“女神经”之间。
身为校文艺委员的她,拉得一手漂亮的小提琴,演出服一换,镁光灯一闪,绝对的女神范儿。可你若是惹了她,分分钟变成女神经!
这不,小四眼自己找死,瞧不起白小孟,打赌她模考若能考400分以上,自己就裸奔。结果,白小孟成功考出了401分。
四眼输了想赖账,悲催撞见活阎王。白小孟一声令下,同学帮凶,三下五除二将他扒个几乎精光。估摸着,小四眼未来几年都会压抑在女性交往心理阴影中。
尽管如此,401分还是给白小孟敲了个警钟,还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这个成绩想要考个好大学,还真有些悬。
看着班主任愁云密布的关切之脸,白小孟却不急不躁,心里早有打算。
——艺考!
白小孟还真不是成绩不行,临时抱佛脚,学门乐器混艺考的人。
她是真的喜欢音乐,要不然也不会从小学起,就天天自个儿跑到家隔壁新开的琴行,一待就是一整天。她也是真的有天赋,要不然也不会听几耳朵就会哼,拨弄几下就会弹,在当地小镇谁不知有个自学成才的音乐小神童。
后来,在别人还在为音乐考级头疼练琴时,轻松拿下考级证书的白小孟早在初中就给自己定下目标,我一定要考音乐学院。
而且,要考就考艺术的最高学府——北京艺术大学。
白日做梦!
——你白小孟要是能考上北京艺术大学,我就在小区门口爬一圈。
自从白小孟决定报考北京艺术大学,这样的嘲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当然,大多都是偷偷背着她的低声议论,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直言不讳,还是第一次。
白小孟盯着眼前这位轻蔑不屑的男人,恨得牙痒痒,真想霸气地将餐桌一把掀翻,可是此时的她恍然没了力气。
没了力气是因为心伤了,心伤了是因为说这戳心窝子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白建平。
“有你这样当爹的吗?瞧不起自己的女儿?打压女儿的梦想?”孟淑娟早就憋着气,今天趁机撒了出来,根本不顾白老太太的脸色已经变了。
也难怪,自从孟淑娟生了个女儿白小孟,婆婆与公公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连一手指头都没抱过孙女不说,公公前两年去世时,还特意留下遗嘱,将来这老宅子四分之三留给孙子,四分之一才不情不愿地留给孙女。
“不是我瞧不起咱女儿,你也不想想,艺考——那可是烧钱的路,咱家有这个财力吗?就算砸锅卖铁供养了,她有这个艺术天分吗?”白建平闷头一口酒。
“怎么没有艺术天分?”孟淑娟火了,历数白小孟自学小提琴以来,获得的校级、市级、甚至省级奖项。
白建平也不客气:“在咱们镇获个奖,别人给面儿喊声音乐小神童,你还真当真了?北京艺术大学是啥地儿?一年就招几个名额,全国人才都去考,是咱家这水平能玩的吗?”
“这奖那奖,有啥用?不能吃不能喝……”白老太太夹起一块红烧肉,疼爱地塞到胖孙子留根嘴里,“小孟女孩子家家的,识几个字就算了,将来早晚是别人家的媳妇,费咱们老白家的钱做啥?”
孟淑娟最受不了的就是婆婆的重男轻女,扫眼一看,餐桌对面的小叔子和弟媳妇正得意地偷笑,满脸自豪地看着把桌上精华全都自私扒拉到自己碗里吃着独食的胖儿子留根。
留根?这名字土不土?人胖脸丑成绩差,招猫逗狗小恶霸,就仗着有个小JJ,天天吃的像土肥圆似的。
白小孟心里吐着槽,夹起最后一块红烧肉,放进堂弟的碗里:“留根,好好吃,你是咱老白家唯一独苗,东西吃到你肚子里才不算费钱。”
小叔婶面色有些尴尬。
“留根,记住姐姐的话。咱老白家的钱一分都不能费,吃进肚子,拉在家里,肥水不流外人田,肥粑粑也不能浇了别人家的田。”
才五六岁的小胖墩懵懵懂懂,歪着脑袋看奶奶。
白建平脸上挂不住:“小孟,别瞎说。”
白小孟蹭地起身,拎包就走,心里一百个不服,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考上音乐学院,给妈妈争口气,给自己争口气,给天下的女孩子争口气。
——我叫白小孟,不叫白日梦!
白小孟从小学升初中时,读的是本市的英语班,初高中六年连着念下来,成绩在班里一直中等偏下自由浮动。但确定了参加艺考后,她一跃而成班里艺术生成绩比较高的。
班里有些跟白小孟成绩差不多的文化课考生,看到她在学习时,有时会很酸地说:“你都是特长生了,还学习什么?”。
没过几天,老师全班换座位,把并不是很高的白小孟调到了倒数第二排。白小孟度数不深,有点近视,就去找老师商量能不能把座位调到前面一点。老师说,你们艺术生不听讲不学习,别在前面影响别人……
晕!我是文化生时,会拉小提琴,老师表扬同学夸,仿佛女神一朵花。现如今转成艺术生,还是我白小孟,还是这把小提琴,怎么突然变得不受待见了?
艺术生并非都是成绩不好混高考,而是一天就24小时,去除吃喝拉撒睡,省下那点时间还要劈两半,一半学文化课,一半学艺术。所以,我们成绩稍微差点,并非不努力,而是努力在别的地方,OK?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受这委屈呢。
白小孟心中不平,下定决心“一条路走到黑”——转到艺术特长班!
“胡闹!”白建平大发雷霆,“你知道当初为了让你进英语班,我和你妈求了多少人?磨了多少嘴皮子?你现在说转就转,先不说今后考试成绩受不受影响,就是眼前我怎么向你班主任交代?”
连一向支持女儿的孟淑娟也有些犹豫:“小孟,你想艺考,妈妈支持你。可是别忘了,艺术专业考试完,还是要拼文化课,你要是转到艺术特长班,师资上、要求上都和英语班差了一大截。”
白小孟从小就特有主意,定下来的事儿绝不回头:“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待着不开心,反而学不好。”
“你的脾气?你的脾气都是你妈惯的。”白建平气得直摇头,“都是从别的班求着转去英语班,从英语班转到特长班,除了你,还能有谁?”
——有!牛红红!
牛红红是白小孟的铁瓷、死党、闺蜜、跟班、损友……
高中的女生,出入都喜欢两两组合,连上厕所都要一起去。
白小孟与牛红红的组合,知名度绝对是最高的,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江湖豪侠,名气大,要么是功夫高,要么是诨号响——白牛组合靠的是后者。
白小孟外号“白日梦”,花痴一枚,酷爱帅哥,迷恋韩剧,据说拉小提琴时投入感情都是靠贴在墙上的韩国欧巴来激发。
牛红红外号“牛哄哄”,吃货一枚,酷爱表演,一心想要考进电影学院,坚信自己就是未来的中国影视圈一姐。
再加上她俩,一个扬言考上北京艺术大学,一个誓死要进北京影视学院,大有几个月后只要战袍裹身,赴京应考,自然会攻城拔寨,衣锦还乡之态。
所以,当她俩一起转入艺术特长班时,新同学为她们取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江湖名号——“牛哄哄的白日梦”组合!
两个活宝来到艺术班,很快和班上同学打成一片,毕竟都是心怀梦想的艺术生,很容易就能找到共同语言。
说句有些偏见的话,白小孟觉得学艺术的孩子都很单纯,还真没有学霸班里,同学间互相比拼,暗中较劲,写个卷子都要左右遮着的小家子气。
唯一让白小孟失望的是,原以为艺术班好歹也会有几个帅哥,就算为了高考不能动了春心,但看着养眼,也算是紧张枯燥高三生涯的一丝安慰吧。
结果……
唉,算了,好好学习,考入北京,那里有艺术,那里有未来,
——那里有帅哥!
白小孟看似花痴,其实也就是少女心的正常表现而已,看见长腿欧巴就会条件反射流着哈喇子,一旦拿起乐器,也会瞬间就变成练琴狂魔。
她知道,想要考入顶尖学府北京艺术大学,不能光靠口号,光靠幻想,必须要考实力!
老爸白建平的观点可能99%说的不对,但有一条说的确是事实:自己的实力在小镇行,市里行,省里也还行,可到了北京,肯定不行。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心怀梦想,绝不空想!
——这是白小孟的做事风格。
说干就干,00后的女孩子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白小孟百度搜索,微博私信,三下五除二,竟然联系上省艺校的小提琴教授刘教授,买了张火车票,背上小提琴,就奔省城拜师学艺去了。
要不是孟淑娟反应快,赶紧补了张车票,也许人影都没看见,几个小时后才会接到女儿白小孟从省城打来的“报平安”电话。
“你这孩子,也太有主意,太大胆了吧?”孟淑娟穿过一节节车厢,总算找到了白小孟,与邻座乘客换了票,一屁股坐到女儿身边,像押解犯人的看护一样,寸步再不离开。
白小孟似乎还没明白自己犯了啥错,不以为然撇撇嘴:“怎么了?去省城也就三个小时火车,我都18了,自己能行。”
孟淑娟苦笑看着女儿,不知是喜是忧。这孩子从小自理能力强,有韧劲,想办的事儿也不多说,闷头苦干,主意特正,可是从另一方面来看,天不怕地不怕,这么轴,哪里知道社会的复杂,将来若真能考到北京,还不碰一头包,见天儿惹麻烦?
于是乎,三个小时的车程变成了孟淑娟的主场,唾沫横飞,亲情四射,给女儿来了场“论艺考之路过程中的人性复杂与自我保护”流动教学课,反正白小孟爱听不爱听也要在这儿坐着……
老妈的算盘打得好,却不知女儿虽然竖着耳朵,压根一句没记住,心思早就飞到帅帅的高铁男乘务员身上
——哇噻,这哥哥,制服诱惑啊!
——好,就冲你,我也要三天两头搭火车跑省城上课。
熊孩子在车厢乱跑,不小心碰掉了一位小女孩的帽子,露出小女孩的光头。
白小孟捡起地上的帽子,温柔地给小女孩带上。
其实,一上车,白小孟就注意到这位坐在通道隔壁,楚楚可怜缩在妈妈怀里,默不作声摆弄着喜羊羊玩偶的小女孩。
熊孩子毕竟年少,凑近盯着小女孩看,问白小孟:“阿姨,她怎么光头啊?”
“阿什么姨?”白小孟虚张声势地纠正着,“叫——姐姐。”
熊孩子只好怯生生地改了口:“姐……姐姐……”
“这就对嘛!”比川剧变脸都快,白小孟瞬间换上女神微笑:“很正常啊!姐姐小的时候也理过光头,又凉快又卫生,长大后自然就变成了这种飘逸的长发。”
小女孩的妈妈冲白小孟感激一笑。
小女孩也从妈妈怀里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白小孟:“姐姐,你真的也理过光头?理光头真的能长出你这么长的头发?”
白小孟温柔点点头,经询问得知,小女孩因患骨癌进行腿部换骨治疗,今天是术后第二次化疗结束,乘火车回老家。
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老天爷怎么这么狠心?白小孟心中感慨着,嘴上逗着小女孩,希望能让她开心起来。
“小妹妹,这是喜羊羊?美羊羊?还是懒羊羊啊?”
小女孩一个人孤零零玩了半天,终于有人懂动画片,赶忙回道:“喜羊羊!”
白小孟嗲着童声:“你喜欢喜羊羊啊?”
小女孩点点头:“喜欢,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是护士姐姐送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
鬼机灵的白小孟顿时来了主意,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琴盒。
“你干嘛?”孟淑娟拦住女儿正要打开琴盒的手。
白小孟没有答话,而是转头问小女孩:“你是不是很喜欢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歌啊?会唱吗?”
小女孩好奇地看着提琴盒子:“喜欢,会唱。”
“那你来唱,姐姐给你伴奏,好不好?”
小女孩有些犹豫,抬头看妈妈,眼中征求着意见。
孟淑娟拉着白小孟的衣角,想要让她坐下:“这是列车,弄出动静打扰别人!”
这还能难倒我白小孟?!
“啪啪”两记掌声,白小孟成功吸引了车厢乘客的注意力,“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这位小朋友生病了,她不开心,很害怕,可是今天又是她的生日,我想拉个小提琴儿歌,送给她当生日礼物,不知道大家怕不怕打扰?”
这种事儿,谁会说不?
在乘客的赞成声中,白小孟无视老妈的白眼,打开琴盒,取出小提琴,深吸一口气,与小女孩妈妈交换了鼓励的眼神,恰如一泉暖流渗透了小女孩一家的心。
也许,对于这个等待命运决判的无助家庭,一丝鼓励都是那么珍贵……
小提琴的琴弦上,流畅出美妙的音符,萦绕在车厢之中。
“妈妈,这是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歌!”小女孩兴奋地告诉妈妈,脸上终于露出了本该属于她的天真笑容。
乘客们也被乐曲声所吸引,连隔壁车厢的人也循着声聚拢过来。
白小孟就是人来疯,越多越兴奋,开始凭着技巧与天分,即兴在儿歌主旋律上玩起了变奏,时而轻快活泼,时而诙谐跳跃。
小女孩也开始随着音乐的节拍韵律摇晃着小脑袋,小小的心灵暂时忘却了恐惧,满满都是幸福……
小女孩妈妈感动着,紧紧搂着女儿,刚才还在强忍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帅哥乘务员听闻车厢动静,赶来查看,探明缘由,也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哇!制服欧巴来啦~
白小孟岂肯放过在帅哥面前表现的机会,拉的更是起劲,挥洒自如地运弓,快速灵动的手指,充满想象力的即兴变奏……恍惚间,白小孟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圣洁光晕,活脱脱一位音乐小女神!
刚才还在阻止白小孟拉琴的孟淑娟,此时春风满面,一边假做谦虚,一边心满意足地应付着乘客们的七七八八的询问。
——“对,我女儿!”
——“哦,学了有将近十年了。”
——“我不会,她爸也不会,都是她自己学的。”
——“音乐的路,苦!不过孩子喜欢,我们做父母就支持。”
——“我们这是去拜师,今年我女儿艺考——北京艺术大学!”
孟淑娟脸上洋溢着骄傲之情,仿佛刚才是她让白小孟拉琴庆生似的。
白小孟炫了一通,逗乐了小女孩,曲调一转,来了首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白小孟轻声哼唱起来。
快乐可以感染,善良也会传递。在白小孟的带领下,乘客们纷纷合唱,整个车厢都一起哼唱起这首寓意着祝福与祈祷的歌。
歌声飘出车窗,飘向天空,飘向远方,飘向那缕和煦的阳光……
省城车站,白小孟娘俩下了车,与小女孩告别,鼓励她一定要坚强,等她病好了,姐姐还拉琴陪她玩。
小女孩心满意足拉着妈妈的手消失在出站的人流中,白小孟这才停下挥舞告别的手。
“老师家在哪儿?怎么坐公交?地铁?学费多少钱?答没答应收你?”孟淑娟忙不迭一通连珠炮。
“哎呦喂,东土大唐来的孟师父,我有老师家的门牌号,打个滴滴,还要啥公交地铁?至于钱不钱?收不收?见面再说。”白小孟双肩包一背,提琴一拎,就要逃离孟氏紧箍咒。
“你们这些小孩,动不动就打车,钱不钱还无所谓。”孟淑娟在女儿屁股后追着,絮絮叨叨,“你知不知道,这艺考是个烧钱的门路,我和你爸普通工薪阶层,不能算就算,能省就省,怎么办?”
白小孟前面“逃”,孟淑娟后面追。
突然,白小孟停下脚步,脑门子一拍:“坏了,刚才车上忘了……”
“忘啥了?”孟淑娟顿时紧张起来,问话间已然放下身上手中所有拎包物件,摆好了随时冲刺的准备姿势,此时若有发令枪,她肯定以世界冠军的速度就冲回了车厢。
“忘了……找那个帅哥乘务员加个微信了!”
嘎嘣——
白小孟脑门子被老妈狠狠敲了一个弹指疙瘩!
好不容易找到刘教授家,孟淑娟从家属楼门口买了一个水果篮,好歹也算有个初次登门见面礼。
“你这孩子,下次别再自作主张,害得我着急忙慌去车站追你,都没来得及从家给老师带点礼物。”孟淑娟边爬楼梯边嘴里数落着。
“妈,您老别叨了,省点力气,爬楼。”
“你以为我愿意叨叨?你就还是太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第一次见面礼很重要,不然老师根本就不待见你……”
嘘——白小孟把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已经到了刘教授家门口。
门铃过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开了门,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娘俩。
“刘教授好!”白小孟自来熟地打着热情洋溢的招呼。
刘教授推了推眼镜,仔细瞅了瞅:“你是……”
“白小孟!——姐就爱宋仲基!”
“白小孟?——什么……宋什么基?”
白小孟继续启发刘教授:“我的名字白小孟,微博昵称‘姐就爱宋仲基’,我给您发了私信,买了本您的教材,请您给我签名……”
“哦,”刘教授这才有点印象,“我想起来了,你要了我的地址,把你买的那本我编的小提琴教材寄给我。”
“对!对!对!”白小孟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可是?你怎么来我家了?不是说好我给你寄回去吗?”
白小孟脸上一丝狡黠的坏笑:“我不用这个方法,您能告诉我您的地址吗?”
刘教授这才醒悟,敢情这小丫头是打听到我退休后不再教小课学生,用这种诡计骗了我的地址门牌,来个硬闯堵门,先斩后奏。
孟淑娟看到白教授脸上一丝不快,赶忙拎起手中的水果篮,赔着笑脸:“刘教授,孩子没经你允许,就贸然拜访,是我们不对。您吃个梨,降降火。”
刘教授斜眼扫了下水果篮,冷冰冰的声音:“水果我家还买得起,不麻烦你们了。”
啪!屋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