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文澜听了凰卫的禀报，只是冷冷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眼睛低低地一扫而过，已看不见些许同情与情义。
“他自己干了那些好事，还好意思来找朕邀宠？他哪来的脸，朕的后宫里没有这样的人。”温文澜冷哼一声，“证据都收集齐了吗？那个宫女叫什么？楚依人？”
“回陛下，是尚服局段尚服手下的一个女官。”不语呈上凰卫收集好的证据，毕恭毕敬地答道。
重嘉殿下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还是个女官，胆子不小。”簿册被重重地甩在桌案上，“一对狗男女，等着。”
不语低着头，悄悄抬眼看着那本被摔出来的簿册顺着桌面飞快地滑出飞到了地上，又往前滑了一小段距离才停下来，一页一页的纸张被摔得快要分离开来，风吹过，吹起一页页在半空中颤颤地翻着。
不语似乎看到了重嘉殿下的下场。嗯……殿下不会对重嘉殿下那么狠，这应该是那个女官的下场。
收拾了手上关于重嘉不忠的证据，温文澜继续埋首桌案，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做。
“这次考试的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殿试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放榜？”温文澜忙着在桌案上涂涂写写，空隙还不忘连问不语几个问题。
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昨天晚上试卷姓名的封涂才做完，今日才开始阅卷，距出结果估计还需要些时日。”
“嗯……”温文澜终于放下了笔，“赵顺然的试卷你们找得到吗？不对，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赵顺然能进入殿试，哪怕最后的结果没有他，也要弄个名字上去。”
不语应下了。
科举本该是对于诸位考生来说，想当官的最公平的选拔方式。
然而如今形式不好，诸位考生都成了帝王将相用来巩固自己权力的工具，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确实可以有入朝为官的机会，但在这阴暗的权谋之下，他们对进士及第的期盼已经成了空梦一场。
这是读书人的悲哀，也是朝廷的悲哀。
“科举的事不急，但务必保证最后放榜的时间要再十二天之后，然后，三位司长在哪？朕要去见他们。”
“陛下的意思是，凰卫……”要动手了？
不语一颗心忽然就提到了半空中，等了这么久，凰卫这把利刃终于可以出鞘了。
“三位司长现在都在京城。”不语压制住嗓音里的小兴奋。
“走吧。”
凰卫作为温文澜的秘密武器，自然是待在又隐蔽又离皇宫近的地方，从锦鸾殿到三位司长所在，很快就可以到。
司燃、司阮、司荣三个人正襟危坐在长桌前，提起十二分精神等着皇上驾到，紧张程度不亚于交付一个超难的任务。
“司燃？司阮？司荣？”只是第一次见面，温文澜就能准确地叫出三个人的名字，三司的标志并不明显，温文澜主要是靠他们的气质判断。
当皇上，没有一双会看人的眼睛怎么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