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了吧!”
呸!是傻不啦叽的臭胡虎,咧着嘴巴子,朝着阿吹傻笑。
阿吹狠狠地给胡虎一拳:“嘿,吓死人要偿命的哦。”
“嘿嘿,我的命不值钱,谁要给谁。”
胡虎还是一边咧着嘴笑,一边看着阿吹。只是,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胡虎笑得不好看,但毕竟是笑,对不?笑比哭好,于是阿吹把举起来的拳头放下了。
嘿嘿,胡虎抹了一下鼻子。
阿吹狠狠地瞪了胡虎一眼。
胡虎就是不会察言观色,阿吹对他吹胡子瞪眼,他还是嘻嘻哈哈,“嘿嘿,班长,我干得不错吧。”
张小鸣?阿吹一回头,果然班长张小鸣站在自己的身后。
晕,有预谋的陷害。
胡虎就是不知趣,他好似没见到阿吹对他瞪眼睛,还乐呵呵地对着张小鸣说:“班长,我刚才装鬼装得像不像?我在家里练习了好几天呢。”
阿吹居然被傻胡虎骗了,真是天大的笑话,气得他直骂胡虎:“你这个大骗子!”
“怕受骗?回去。”张小鸣瞥了阿吹一眼。
回家?独自一人回家?
阿吹不会干这种傻事,说不定,张小鸣还联合了假小子丁文丽她们那群惹不起的姐们,如果真的是假小子丁文丽掺和进来,阿吹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所以,阿吹牙齿一咬:“凭什么,我回家,你们玩?”
“就凭这个。”傻不啦叽的胡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出一个瓶子。
“一个破瓶子?”
“对,这是装水的瓶子。”
“废话,瓶子装水,地球人都知道。”
“我有水瓶,你有吗?”
阿吹哑口无言了。
阿吹没想到,胡虎也会耍刁。拿个破水瓶,号称有水平。没办法,人在屋檐下,谁个不低头。荒郊野外,黑灯瞎火,如果真的被张小鸣他们甩了,那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不定,真的冒出一个大头鬼,或者绿发鬼来。嘿嘿,不好玩!不好玩!所以,阿吹不得不举手投降:“好,你有水平,你家的热水瓶多,我家用桶装纯净水。”
“嘿嘿,服水吧?”胡虎还是憨憨地咧着嘴笑。
服水,就是服气的意思。阿吹怎么可能服胡虎的水。不过,现在不服不行,阿吹也装着服水的样子:“服!”
胡虎很得意,他眯着小眼睛问张小鸣:“我们是不是开路?”
“嗯,开路。”张小鸣一挥手。
“现在准备到哪儿去?”阿吹挡在张小鸣的前面,“你不是说抓狐狸的吗?”
“狐狸?抓到了啊。”张小鸣把胡虎推到阿吹面前,“他就是狐狸。”
晕!原来狐狸叫,是胡虎学的。
“那现在到底去哪儿?”阿吹还是挡在张小鸣的面前。
“去!”张小鸣推开阿吹,“去老街。”
老街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地方,那儿原来住着很多人,后来,开发商在离老街不远的地方建起一座座漂亮的房子,于是老街上的人全搬进去,老街就荒废得只剩下老鼠出入。所以,老街也是阿吹哥们几个探险的天堂。天堂应该是白天去,晚上去,有可能是地狱。
话到嘴边,阿吹没敢说出口,他老老实实,低着脑袋,一步一步跟在张小鸣的后面。
穿过树林,阿吹走到老街的青石板上。老街十分狭窄,道路大概只有三四米宽,两旁是破旧而宽大的店铺木门,有的敞着,有的紧闭。从外看去,房屋里竟然长满一人高的茅草,那茅草呆立而死板,毫无生气。老街的路面上铺着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青石板。进入正街每隔五组建筑,相互间留有宽一米左右的纵深小巷。这更使得老街盘根错节,诡秘难测。
加之老街上已经没有灯了,天空也是暗暗的,没有月亮,所以,看什么都是恍恍惚惚,朦朦胧胧的,时而有几只蚊子在头顶上“嗡嗡”叫,或钻进衣服里叮上一口。
阿吹在老街上走着,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啼嗒、啼嗒……
阿吹知道,这“啼嗒”声是自己的脚踩石板上发出的声音,但他总觉得似乎还有另外一个脚步声紧跟在自己的身边。
阿吹停下来,悄悄扭过头,一个巨大的黑影扑向阿吹,吓得他一把抱住张小鸣。
张小鸣也停住脚,不耐烦地推了阿吹一把:“干啥?大惊小怪。”
现在阿吹不敢看身后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张小鸣:“身后有人!”
胡虎也回过头:“胆小鬼,那是树的投影。”
胡虎说得不错,跟在阿吹身后的影子是树的投影。但为什么这影子总是跟着阿吹呢?
“鬼知道。”张小鸣事不关己地丢出这样一句话。
“嘿嘿,月亮走,我也走,月亮跟在我后头……”胡虎五音不全地唱起歌来。也别说,他的歌词还挺有道理的,树影为什么跟着?月亮走,树影也走。不对,不对,天上没有月亮哦。
“没月亮,你是怎样看见路的?傻瓜!”张小鸣见阿吹一直啰啰唆唆,又抢白了他一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阿吹现在是被张小鸣和胡虎欺负到家了。
哪里有压迫,那儿就有反抗。阿吹开始反抗:“明天,我告诉文老师。”
“去告啊,我们干啥了?”张小鸣从来不怕阿吹在文老师面前告状,文老师怎么会相信调皮捣蛋的阿吹呢?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阿吹无语。
过了一会,阿吹耍赖坐到地上,嚎叫起来:“我要回家。”
“那你回家吧。”张小鸣对付阿吹还是有一套的,他头也不回,继续朝前走着。
对付不了张小鸣,阿吹把目标转向胡虎。“嘿,哥们,我们一起回家吧。明天早点我包了。”
胡虎是个吃货,只要谁说有好吃的,他一定流口水。可是,今天好像胡虎的肚子吃饱了,他把手一甩:“今天晚上宵夜,明天早上的早点,都有人包了。想请,改天吧!”
嘿嘿,胡虎还摆起谱来了。
没法,阿吹只得夹在张小鸣和胡虎的中间,提心吊胆地跟着他们朝前走。
不久,哥几个来到一所大宅院前面。宅院的门显得很旧,上面的油漆都剥落了,翘起的皮很扎眼。这门看上去很厚重、很沉的样子。
阿吹仔细瞅着大宅院的模样,左看右看,大宅院好像是美老妈故事中讲的情景。
当阿吹们站到大门口的时候,门自动开了。里面有两个小白影在晃动,那影子见了阿吹哥们像受惊的小兽一般,惊慌、恐惧,不知所措,胡乱地窜。
那两个白色的影子身上,竟然闪烁着两点红光,怪是瘆人。
红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直射着阿吹的眼睛,阿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顿觉发根直竖,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附上了身,他一下子记起美老妈曾讲的故事:
“幽灵是白色的,它们有一对长长的舌头,在黑夜里,你看上去好似一双红色的兔眼,不过,你千万不要用自己的眼睛盯着那亮着的红光,因为,那红光是幽灵的舌头,它会伸进人的眼睛去吸人大脑中的精髓……”
记忆在阿吹灵魂深处暗示着阿吹,他努力地闭上眼睛,并用手遮挡住红光,但还是感到自己的大脑开始变得模糊轻飘,有一股力量在吮吸着,阿吹似乎看见自己大脑里流出白色的脑浆,通过那两道红色的光线进入白色精灵的体内。
阿吹的身体开始虚脱,大脑空白一片。
阿吹额头上冒出一阵阵冷汗。
Oh,My God!阿吹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朦胧中,阿吹见到白影朝自己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