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是的。”冯可瑶轻咳了一声,暗道差一点就暴漏了身份。
“不知公子所送之人有多高,可有尺码。”伙计问道。
“和我差不多高,身材适中。”冯可瑶对伙计说道。伙计打量了下冯可瑶的身高。冯可瑶的年纪不大,在女子中身材算是高挑,伙计想了想道:“那应该是能穿的,若是有哪里不合身的地方,可以拿回本店免费修改。”
冯可瑶满意的点点头,让伙计将那套如纱似雾的衣裙包了起来。回到楼下时,魏然早已经换好了衣裳,冯可瑶眼中闪过惊艳,夸赞道:“果然是人靠衣装啊,你这样换了身衣裳,简直帅呆了。”
魏然不解的看着冯可瑶,不知何为‘帅呆了’,不过看冯可瑶脸上表情,应该是夸赞他的话。微微的耳根一红。“我去换下来。”
“换下来做什么,衣服买了就是为了穿的。”冯可瑶拦住要去换下衣服的魏然,转而对伙计吩咐道:“这种款式的在拿两套我能穿的尺码,我要紫色和碧色的。”
伙计抱歉道:“咱们锦绣轩的衣服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款的成衣是没有了,不过我们可以给您量下尺寸,大约十日就能做出来。”
“也好。”冯可瑶应道,转念一想,逐问道:“那我画个图样,你可以照着图样做出来吗?”
“若是画的细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也很难保证与您想的一模一样。毕竟师傅也不是万能的。”伙计笑道。
“我明白。请你借我纸笔一用。”冯可瑶按照看过的古代电视剧里男主的装扮画了两幅图样,运笔流畅,冯可瑶也是暗暗惊了一下,显然这是原主本来就会的,不然任她学了几年素描的底子也是画不了这么好的。
伙计收好了图样,又带着冯可瑶选了颜色。一行人这才离开锦绣轩。伙计将图样交给掌柜,掌柜眼睛一亮,问道:“那位画图样的客人呢?”
“已经走了,定了十日后来取衣服。”伙计回道。
掌柜的沉吟了一下,“等这位客人来取衣服时,先留住他,我要见见他。”
回芙蓉斋换衣服的时候,不想凌寒竟然等在那里,魏然见到凌寒愣了一下,便装作不认识,下去休息了。
“你怎么来了?”冯可瑶让雪儿跟香儿拿着东西先下去收拾,自己则笑吟吟的迎了过去。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他,这时出现倒是给了她一点点的惊喜,一点点的欣喜。
“不来怎么办呢,某些人一直待在府里不出来,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凌寒故作抱怨道。
冯可瑶下巴微抬,傲娇的说道:“你要真的想找我哪有那么难,还是不想见我。”
虽然被冯可瑶宣誓过了主权,但是两人之间见面的机会真的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冯可瑶一身男装装扮的时候,他还真是不太习惯她的撒娇,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尴尬的清咳一声,“你先进去换衣服吧,不然你这样与我说话,总是感觉怪怪的。”
“你的毛病还真多。”冯可瑶嘟哝了一声,但还是进去换了衣裳。
“最近一直在忙着重建赌场和筹办斗地主比赛的事情,难得明日空闲,我们一起去赏桃花如何。”凌寒邀约道。
冯可瑶的唇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的说道:“既然你都说了,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看看吧。”
凌寒失笑,“多谢冯四姑娘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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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可瑶如今出门已是常事,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出门时还要跟人请示,着人去和寿堂告假,今日有事出门,不能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着了昨日新买的那身灰绿色的襦裙和烟灰色的窄袖短衫,没想到上身非常合适,竟然丝毫不用改动。
“小姐可真漂亮,凌公子见了一定喜欢。”雪儿看着飘逸仙般轻灵如精灵般的冯可瑶赞叹道。
“放心,今日出去踏春赏桃花,我定会把你们都带着,不用刻意说好听的讨好我。”
“奴婢冤枉,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雪儿伸冤道。
“小姐,魏大哥已经把马车准备好了。”雪儿一身粉色的衣裙,梳着两个丫环髻,甚是水灵可爱。
冯可瑶微微一笑,“雪儿今日可真漂亮,不知道是为了谁。”雪儿被冯可瑶取笑的脸有些红,躲到了柳夏身后低头不语。柳夏一身浅绿色的衣裙,衬得她一向沉稳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春意。雪儿则是一身水蓝色衣裳,俏皮可人。冯可瑶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三个丫环,赞叹道:“本小姐的丫环果然各个标志。”“咱们这一出去,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颜值担当啊。”
三个丫环被冯可瑶夸赞的脸色微红,娇羞不已,嗔怪的看了冯可瑶一眼。
出了海棠居,意外的看见了徐氏。徐氏看到精心装扮过的冯可瑶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四丫头今日可真漂亮,是要出门吗?”
冯可瑶淡淡道:“二伯母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荷花苑,是来寻母亲聊天的吗?”
冯可瑶面色淡淡,徐氏也不恼,“刚才去给老夫人请安,听闻你今日要出府,正好翰林院的御史夫人约了我今日过去品茶,我就想向着让你的马车稍我一段。”
“哦,是这样啊。”冯可瑶恍然道。“不过,我今日要出城,恐怕不顺路,二伯母还是请大伯母派马车送你过去吧。”说完,便从徐氏的身边错身而过,留给她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呸,什么东西,不就是有辆破马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徐氏呸了一口,咒骂道。
“二嫂既然不稀罕,何故生这么大气,还辱骂瑶儿。”冯施平黑着脸道。原来自己不争气,自己的妻女一直就是这样被人欺辱的吗?
徐氏咋然看到冯三老爷先是一愣,而后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
哎,轻轻一叹,冯施平转身去了书房。他昨日等到很晚,冯可瑶才回来,他却不好那么晚再来找她,本想今日和她谈一谈,却还是晚了一步。也亏得他晚了那么一会儿,不然还不知道别人在他们的院子里居然是这么猖狂。回到羽翠轩,看到张罗早饭的陈氏,冯施平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陈氏这样柔弱的性子,在没有自己的庇护下,这么多年又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和委屈。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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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鼻间是清幽的花香,入目皆是分红的桃花,冯可瑶欢呼着跑进桃花林,恣意嬉笑。那好看的眉眼婉如月牙。一身如烟似雾的衣裙衬得如冯可瑶如下凡的桃花仙子。凌寒一直知道她是个美人,虽然她的举止作风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更多了一份男子的气概与爽朗,可是这么娇美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由的看直了眼。看着绵绵的花海,冯可瑶漫步其中,心情跟着也变得很好。便开始跟凌寒念叨家里的那些不顺心的事。“你知道吗?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又看到我那个讨人厌的二伯母,她居然厚着脸皮要借我的马车,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还是他们徐家的人,天生都是一副自大又白痴的脑袋,以为害了别人,别人还会不计前嫌的跟她做朋友吗?是她太乐观还是我太白痴了。”
“听说徐家的生意最近遇到了麻烦,不是被人扔粪便,就是发现蛇鼠虫蚁之类的,该不会是你找人做的吧。”凌寒随意谈道。
“不错啊,就是我让冉大哥他们做的,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厉害,看他们还有没有多余的心思祸害我。”冯可瑶坦然道。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告诉我,让我来处理。你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很多事情不适合做。”凌寒心疼道。
冯可瑶微微一笑,听话的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冯可瑶难得露出一副女儿家憨态可掬的样子,凌寒心里不禁一暖。只有在真心喜欢、真的在意的人面前她才会显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衣摆轻轻飘荡,冯可瑶的手指尖似是碰到了什么,待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握了上去。一拍即合。一切好像都恰到好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握了谁的手。两人对视一眼,无声而笑。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至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出风。
他为她拂去落在发间的桃花,眼里的柔情快要溺出水来。她的眸光璀璨,似繁星闪烁。
一点点,一点点,脸孔在彼此的眼中方大,可以感觉到那温热的鼻息。就在那唇快要碰触在一起的时候,忽的扬起一道戏谑的声音,“好一对儿璧人。”